无可奈何花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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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68期【憾】专题写作活动。

没想到，五年之后高峰再见到蕊儿时，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徒留满腔遗憾。

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眼前少妇打扮的人影，高峰心里涌出阵阵怅然。蕊儿，那个让自己魂牵心挂了五年的人儿又去了哪里呢？

蕊儿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以前飘飘的黑色长发也剪短了，染成了栗色，发梢也烫染了波浪卷，用一根蓝色的丝带绑束在脑后，衬托出白皙的皮肤，丰润的脸颊，淡施粉脂的肤色玲珑剔透，透出了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一时间，高峰看呆了。

“对不起。”看着高峰呆呆的眼神，蕊儿抿了口眼前的咖啡，开口道，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默。

“没……，没……，没关系。”  高峰回过神来，说话也有点不利索了。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一口，尽是无边的苦涩，轻声问道，“这些年，你过得好吧？”

蕊儿没有回答高峰的话，转头看了看窗外。正值三月春暮，公路两边那一排排绿化公路两边的那排排绿化树木正值花开，最高的树木花朵火红，稍微矮一点的是一片粉白，树木下方的一排小灌木又是一排金黄，于是，远远望去，就有了三种不同的颜色一层又一层的排列在公路两边，蜿蜒盘旋像三条彩带，色彩缤纷，阵阵清风吹起，高高的乔木花瓣飘零，像下起一场纷纷扬扬的花瓣雨。

“高峰，还记得当年我们最喜欢的那首词不？”回过头，看着高峰，蕊儿没有等高峰回答，自顾自地念道，“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高峰，或许，人世间许多事就是这样吧，有些事，一旦错过了，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高峰黯然，靠在椅背上，当年自己出国时蕊儿在机场送他的情景历历在目。当初为了自己的一个梦想，也为了今后给予蕊儿更好的幸福，他独自一人踏上了异国他乡漂泊的旅途。五年来，在异国他乡四处奔走，风餐露宿，披星戴月，其间的酸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多年以后，他有了自己的公司，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原以为，当自己成功归来时，可能给心爱的人儿一个稳定的幸福，可现在，眼前的人儿却已嫁做了他人妇。

想到这一切，高峰心里涌出了一阵伤感。

“生活就是这样吧，处处都是风雨，处处都是磨难。”蕊儿喝了口咖啡，流入口里的也是阵阵苦涩，看了一眼高峰，继续说道，“你一走就是五年，五年来音讯全无。我不知道你身在何方，也不知道你人在何处，更不知道今后会是什么样子。你走的第二年，家里面发生了巨变，先是父亲车祸去逝，接着是母亲卧病在床。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他出现了，他没什么很高收入，也没有什么高的学历，有的也只是一颗真诚的心。或许，也是他这一腔深情打动了我，也陪伴我渡过了这几年来的风风雨雨。所以，在前年，我们结婚了，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高峰黯然地说了声对不起，心里全是苦涩。

“高峰，还记得你走之时在机场我说过的话吗？”

高峰深深地叹口气，当年的一点一滴，哪有不记得之理。“高峰，我不希望你有家财万贯，只希望我们能朝朝暮暮在一起就够了。”昔日的话犹然耳，只是这一切却不复存在了。

“高峰。”蕊儿又抿了口咖啡，捋了捋额前的一缕秀发，静静说道，“对不起，谢谢你的一腔真情，也谢谢你那些年对我的照顾。只是，现在的我已不再是当年的我了。如今看到你也已经功成名就，也挺为你感到高兴。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更好的女孩在等着你，到那是，你不要再错过了。祝福你，也祝福我好吗？我们大家都会好好的。”

高峰端起咖啡跟她碰了一下，心里苦涩上涌，蕊儿啊蕊儿，错过了你将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今后的岁月，又如何去找回昔日的情怀？

蕊儿走了，站在窗前，看着街道上远去的人影还有在风中满城飞舞的落花，高峰黯然神伤，呆呆地念了一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蕊儿，祝福你……”

                            ――2024.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