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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目录:夕阳下的诡异唐朝
上一篇:夕阳下的诡异唐朝(33)
阴世师望着李建成,叹一口气:“属于你的东西,也可能会属于别人。”说得李建成一脸茫然。阴世师随后又转向李世民:“不是你的,就不要乱抢!”众人均面面相觑,茫然一片。
只听“蹡踉”一声,李世民早已拔剑在手:“胡说些什么!我平素从不相信鬼魔,你假冒智云,在此妖言惑众,是想早死吗!”
“世民住手,他是你弟弟智云。”李渊已经深信不疑。“父亲,您被阴世师迷惑了,这分明是一出鬼把戏,他假借智云口吻,在此兴风作浪,最终不过是想逃避罪责!”李世民明知原委,却也无奈。
阴世师对李世民的举动竟毫不理会,指着骨仪对李渊言道:“杨侑指使此人挖掘宗族坟冢,孩儿当时被押至现场,亲眼目睹,千真万确!”
“李渊,你不要被阴世师迷惑,以我们的交情,我实在做不出这样的事,阴世师自感必死无疑,正在引祸他人!”
此时狂风骤起,卷尘扬沙,撞击着门外的鼓、铙等乐器,发出种种怪异声音。
“鼓妖(属古时迷信)出现,你怎么解释?”李渊质问骨仪。“自然之力,碰巧为之。”骨仪只能叹气。“好个自然之力,难道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是自然之力?分明是你心虚词穷,负隅狡辩,快点吧,如何去死,赶紧选择!”李渊决心已下。
“我死之后,请留下杨侑,他原本无罪。”说完这些,骨仪忽然急速狂奔,将头撞向一旁的一根石柱,立时脑浆迸裂!
“啊”众人被眼前事惊呆,纷纷叫出声来。此时大雨骤停,雄鸡报晓。
“哈哈,都结了,都结了!”只见阴世师忽然癫狂,跌撞数次之后,奔出府门,消失于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父亲,不能让阴世师这样跑掉!”李世民急急命人去追,早被李渊拦下。众人业已醒悟——阴世师已完全洞悉李渊心底隐痛,之所以忽然装疯卖傻,搬弄鬼妖,无非是怀揣梦想,逃离死亡。
不过阴世师跑得再快,也没有马跑得快。他的梦想能否实现,不取决于他,取决于李世民——二天以后,梦想破灭。
“父亲,智云弟弟方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风平浪静之后,李建成凑到李渊身边,悄悄地问。
“智云孩儿,你要一路走好。”李渊瞬间苍老许多,不再理会任何人,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挣扎着步入内室。
“父亲,枫儿如何处理?”李世民表情木然。
“拿到田棱村,烧掉。”
此时黎明,已悄悄来临。
阴世师的一席话仿佛是一段诅咒,留在了李世民心里,留在了李建成心里,留在了李渊心底。
李渊自此生了病。他时常半夜挣扎着起来,来到书房,关上门,开始一个人说话。
众人坚信阴阳之事,请一些江湖术士过来做法,但均收效甚微。也有心去请史世良过来指点,但他却如同传说中的爱情,可遇而不可求,摇摆一阵之后,只能作罢,让李渊一个人静养。
一个月后,李渊的病情渐渐好转,大家这才放了心,纷纷过来探望。李渊神色好了许多:“你们来的正好,最近我想了许多问题,也征询了几位家人的意见,最终决定,这个皇帝,还是让杨侑当比较好些。”
“父亲,万万不可!我们自晋阳起兵,千辛万苦一路,才有现在局面,费劲周折得来的东西,怎么能说扔就扔呢?”李世民第一个不同意。
“可是你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要我远离皇位,避免后续波折,你爷爷也不同意,说拿一家人的命去换取皇位,有点不值得,最为关键的,你弟弟智云也……”
“这些都是不存在的……”看到父亲这样,李世民既难过,又失望。
“您前些日子精神备受打击,身体极度虚弱,才会招引一些邪气进来,待身体恢复之后,再做打算吧。”裴寂也适度反对。
于是众人吵吵嚷嚷,纷纷表达反对意见——只有柴绍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绍儿,你近前来。”李渊对待柴绍的态度好了许多,他示意女婿走近,显然有话要说,“你去皇宫一趟,在我与杨侑之间牵个线,我想与他单独谈谈……唉,当前情势下,杨侑最不愿看到的人就是我了,你要小心谨慎,务必要促成此事。我有些累了,各位请回。”李渊说完,不再理会众人言语,直接起身离去。
柴绍领命之后,直奔皇宫,结果却扑了个空——宫女们说,战事一开始,代王杨侑便离开皇宫,逃往东宫避难。
柴绍闻言,立刻赶往东宫,却被拒之门外——东宫左右武卫及其手下纷纷抽出宝剑,说代王身体有恙,不方便接待任何“李”姓客人。
柴绍告诉众人,他不姓李,姓柴,符合接待条件。
立刻有人回去禀报,不多时回来:“代王有令,拒绝接待的,也包括‘柴’姓,以及其他任何有可能前来搅扰的人的姓。”
柴绍叹口气后,忽生怜悯:杨侑一定正蜷缩在东宫某处角落里,在谢绝一切敌人参观之后,望着窗外秋风蹂躏着落叶,喝着西部烈酒——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柴绍是位执着的人,他告诉左武卫将军,几个月前,唐公李渊站在太原城头高声宣布,此次兴师的目的不是为了灭掉隋朝,而是为了挽救隋朝。隋朝之所以沦落到这般光景,不是因为杨侑不好,而是因为杨广不好,因此起兵讨逆的最终目标,是让好人上台,坏人下台。
说完这些,柴绍问是否记下,左武卫点头。“既然记下,烦劳你回去,将我的原话说与代王听。”
左武卫进去后很快回转,说代王听完之后,毫无反应。
柴绍毫不气馁:“烦劳您再次回禀代王,不要相信包括阴世师在内的一小撮人的鬼话,他们谎称‘李渊父子是打着勤王的旗号,行篡权的勾当,’简直是胡说八道,完全不是这回事,他们之所以疯狂污蔑唐公,只不过是想绑架朝廷,顽抗到底,可下场呢?还不是抛尸荒野!”
“如果唐公真想染指皇位,为什么一个月来,还迟迟没有动静?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在等待一个与代王沟通与交流的机会,坐下来谈,百事可解!”
柴绍说完,问武卫是否记牢,对方又一次点头。“那好,烦劳再进去说一次吧。”
如此循环往复多次,无果——东宫的主人连个屁都不愿放出来。
纵使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感动,可现在代王竟没有丝毫反应,他要是不愿出来,我柴绍只能进去了!”
柴绍叹一口气,将宝剑抽出之后,准备硬闯。左右武卫招呼一声,仗着人多,也纷纷亮剑。
正在此时,东宫周边人声鼎沸,战马嘶鸣,李建成带领人马,已经将东宫团团包围!一时间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流血。
“都给我住手!” 只见一白衣老者,轻飘飘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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