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念及此，下一刻就否定了自己。
卫墨可以婉拒老师邀请的“班长”职位，可以不在乎期末考试有没有从第一名宝座上掉下来，他又怎么会在意区区的一个演讲比赛。
“英文演讲比赛还没有人报名吗？”乔安伊恢复了温柔的神态，征求大家的意见。
台下一阵嘈杂，混着一些同学的名字。
“如果大家还没有什么想法的话，我倒可以推荐一位同学。”
乔安伊发话，同学们配合地停止交头接耳，愿闻其详。
“我以卫墨老朋友的身份保证，如果卫墨代表班级参赛，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柒月可以清楚地看到乔安伊在说出这个名字时自信而骄傲的表情。抛开乔安伊是班长这一前提，乔安伊和卫墨已经是可以在公众场合毫不避讳展示亲密的关系了吗？卫墨也默许乔安伊可以给他分配这样的任务吗？
柒月心下一沉，耳边只听得到班里同学一声高过一声的“卫墨！卫墨！”。看来这一提议还真是民心所向呢。
与之前的起哄不同的是，这次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最后一排，伴随着提前庆祝般的拍桌鼓掌呐喊声。显然，要是作为主角的卫墨不回答，这场突如其来的沸腾场面会持续一段时间。
柒月本来说什么都不肯回头看，但想着全班都目光一致，她要是不随大流，是不是有点冷漠？虽然事实可能是她比任何人都想看卫墨的反应。
柒月整理好表情，身子微扭，头顺势拧向现在的人气中心。
相比班级的轰动，最后一排显得过于冷静。林石正在和卫墨交谈着什么，完全不顾前左右的躁动。
柒月遵循着内心真实的感受，“恶俗”地埋怨卫墨架子大时，好像发觉林石的眼神正扫过她。她正要苦笑着回应，却被林石旁边凑过去的卫墨憋回去了。
卫墨靠着林石的肩膀，丝毫不回避地望着柒月，隔着中间那许多排的人和他们的眼睛。
“我——尽——力——”
柒月不确定卫墨嘴唇一动，一字一顿说出的话，其他人有没有听到。她甚至不确定卫墨是不是对着她说的，但她可以肯定卫墨说的恰恰是她之前的回答。
柒月猛然慌张地回头，那一刻她听到后排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带着慵懒却让人心安的回答。
“我参加。”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乔安伊仿佛打了一场胜仗，兴奋得意溢于言表，索性在台上就抛出这样“稳操胜券”的互动句式。
柒月为刚冒头的窃喜感到可耻。呵，怎么一碰到卫墨的事，她就容易多想呢。她竟然以为卫墨的“我尽力”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她以为这是卫墨给出的和解信号——虽然他们并没有实质的吵架冷战。
柒月释然了。
“果然，你无法拒绝老朋友的提议啊。所以，你这次不加犹豫的破例是因为被激发的胜负欲，是被同班同学唤起的班级荣誉感，还是只因为乔班长的那句身份保证，那一脸骄傲的神情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答应她的所有要求。”
“陈柒月啊，你该收回心思，好好想想演讲稿怎么写了吧，你可不能指望任何人。”
“不过，我是不是也有段时间没和林石好好聊聊了？”
人心哪是强压着如止水，就真能波澜不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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