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发育”是一个源自王者农药的游戏术语。一般刚进游戏,队友都会提示“猥琐发育别浪”,意思就是告诉大家,尽量在塔下打钱,注意周围情况别乱跑,别冲动着要去杀人,优先发育。
引申到现实生活中,有人对男女关系做如下解释。现代社会,女人初期资源好,后期资源不好。男人初期资源差,后期资源雄厚。所以刚毕业20出头的男人进入社会后,都采取猥琐发育策略;而女人都在叫嚣着:来打我啊,你个怂货,你怎么不敢正面决战啊!最后还饶有劝诫性的下了一句总结:男人初期资源差猥琐发育,女人初期资源好别浪。
有人出来接招。“男人让女人莫欺少年穷,说普通男孩刚入社会不可能买房买车,而虚荣的女人觉得没房没车的穷屌丝不配谈恋爱结婚。其实情况哪儿有那么坏!除了一线大城市,很多二线城市房价不到一万,买房并没那么难。而北上广深,大部分人都是二十七八岁才谈婚论嫁,男人35岁、女人30岁之前结婚,大家都觉得挺正常。30多了连个首付款都没有的男人,好意思让人跟着你受苦?30岁已经是中年快步入老年了,好意思让人‘莫欺少年穷’?!”
所以,30岁到底怎么了?
孔子曰说,三十而立。古代大部分人十四五岁结婚,也不用担心房车的问题,所以“立”讲的是修养,30岁人应该自立自足宠辱不惊。在现代社会,单枪匹马的年轻人30岁能买房买车结婚有个不错的工作——成家立业就算“立”了,就像《欢乐颂》中的邱莹莹、樊胜美、关雎尔;有爹妈可拼有野心有社会资源的年轻人立的标准稍微高一点,要性福、幸福,自由、社会地位,像剧中的安迪和曲筱绡。
在中国人一辈子上学毕业找工作结婚生孩子养孩子退休抱孙子的仓促激烈人生里,主旋律是“好好XX,天天向上”,主节奏是“AV宝弟动次动次大动次”,一个战役接着一个战役,家庭事业双丰收叫“人生赢家”,相对的,更多在社会资源争夺中没有站上塔尖的就是“Loser”,年轻的“loser们”还可以猥琐发育,年纪大的,只好成为愤青或者愤老。
所以,30岁,对中国人来说,是焦虑、是压力、是中年危机的开始,人生褪去20多岁的傻白甜,不再naive,戳破了那层因图样图森破而透出偶像剧糖果滤镜色的窗户纸,看到了更真实琐碎的人生真相,也因此有了更丰富的人生层次。《欢乐颂》在目前的国产电视剧里,有更积极的意义,它不再关注“霸道总裁爱上我”这种白日梦型的爱情童话,也不是“婆媳撕逼”这种毫无生产效率的家庭剧,而是选取五美代表5类社会阶层,以30岁的樊胜美和安迪为重点角色,以高效率高房价高压力的上海为背景,以某些在观众看来“三观不太正”的现实,体现了城市化过程中一代漂泊年轻人的拼搏和痛苦、妥协与梦想。
30岁的困局人生
最具代表性的是樊胜美。和五美中的其他四个人相比,她的人生设定简直是地狱模式。
她漂亮、聪明、善良、仗义、会处理人际关系、能力也不错,但重男轻女的家庭和败家哥哥像压在她背上的乌龟壳,拖着在大城市刚起步的她寸步难行。如优点来说,她也算宜室宜家;从缺点说,她虚荣、敏感、势利。可对于普通男人,解决不了她的家庭问题和物质需求,就只能不断承受她的缺点。跟这样的人做伴侣,简直就是跳入黑洞。
因为家庭的原因,樊胜美这样的女孩子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她无法从长远角度投资自己,只能在工作和感情上不断做短择。
一边说,像我们这种女孩子,工作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工作让我安身立命,其他的什么都靠不了。另一面又不上进,不喜欢在工作中承担责任,教小蚯蚓甩锅踢皮球,是办公室老油条。所以30岁在上海只混成一个清闲HR,拿着刚过万工资,饿不死却也剩不下来钱。感情上,她把能提供优渥的物质生活、能把自己拯救出原生贫困家庭作为择偶的首要条件,而且在寻找有钱男的路上,只注重包装自己的外在,不注重内在修养的提升。这种低矮眼界被有钱人所不齿,浪荡到30岁,只能当有钱人的陪酒女或炮友;又无法狠下心来被有钱人包养,用暗黑雷霆手段为自己的人生翻盘。第一季大难临头时,爱情和友情双双出场帮她解决问题,她才洗心革面,一改得过且过的懒散人生态度:接受了暗恋自己十几年的小老板王柏川,辞掉了清闲工作,去投资公司做凭业绩吃饭的理财销售,踌躇满志的谋划着要在上海买房落脚。
樊胜美30岁的时候,才拥有跟小蚯蚓一样努力奋斗死也要留在大城市的积极心态。但小蚯蚓是打不死的小强,勇往直前奋斗,曲筱绡玩笑式的给个建议,她就真的去上门推销。樊胜美不是这种主动付出的个性,她敏感、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只有被别人索取(这个别人也仅仅是家人)被伤害才会做出反应在生活中一旦有同行者,她就会把责任全部推给同伴,本来自己还会两招狗刨式扑腾一下,现在有了男人当救命稻草,连她自己也要挂在王柏川身上——就像安迪说的“在那些没有信心靠自己的奋斗找到前途的人们当中,你很难找到独立的精神和坚强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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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独立精神欠奉,小美的格局也忒小了。第一季因为水管漏水跟楼下闹纠纷,樊胜美虽然知道责任在自己这屋,但跟小蚯蚓说先跟对方吵一架,就会在后续事情的解决后让对方觉得我方没那么好惹——对于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要耗费精力和人品,没理占三分。
第二季王柏川想跟小包总做生意,安迪帮忙引荐,但产品没过质检生意没成。樊胜美不分青红皂白,不问原因,跟男朋友发完脾气后直接撕安迪,断定“安迪面子那么大,生意没做成肯定是她没帮忙。”面目之可憎简直跟她没受过教育的妈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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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豆瓣某位网友评价的:“樊思路里全是搞基层的人际关系或者说大不大的利益,对自己、公司的事业都没什么帮助,所谓的人精,也是建立在冷眼看世界、明哲保身不轻易付出的前提下的。所以即使是不谙世故的安迪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也能明白,这个人的格局很小。”
除了做人做事的格局,她的虚荣就不用说了。小蚯蚓谈了个有房有车的男朋友,她一听就不是滋味了,还拿这个敲打王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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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欲望和能力不匹配,一直活在“求不得”的痛苦中。王柏川因为爱她,也踏进这条痛苦的河流。樊胜美实际上喜欢帮家人解决问题,因为这样会让重男轻女的父母觉得她是这个家很重要的一员,虽然母亲一再索求,但她表面诉苦抱怨,每次解决好了她得到家人的感激和依赖,还是会有成就感。王柏川帮她解决问题,得到她的感激和依赖,也很有成就感。俩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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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的出路,只在安迪的那句话里:独立精神。但这种“胡同公主”势必得经历命运一波又一波的洗礼,才能放下执念,像刚毕业的小蚯蚓那样亲自去一扇扇敲开自己的机遇之门。在这之前,美貌只会让她人生更加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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