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青春,当我看着现在路上偶尔路过的意气风发的少年,总会不自觉的微笑。每个人的记忆里都有一段触及不到的,回不去的过去。它与现在隔了长长的一道鸿沟,叫做时光。

前几天在朋友圈看到初中的同桌已经在魔都提了新房,正在准备拍婚纱照。
我初中的一个同桌,就叫她花花吧。她是那时候我们班上的刺头,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
我们的初中是在农村,周围很是荒凉,学校只有一个小店,我们班主任严格到一周只允许我们去小店里两次。我初中三年,只去过一次,毕业那天,我给同桌买了一袋糖果并且约定了她结婚的喜糖我一定要吃到。
我们初中是安徽省一个穷乡僻壤小乡村的中学,仿佛是民国时期的私塾。我们的班主任就像是那穿着长袍,戴着金丝框的眼镜,手上一把戒尺,嘴里念着三纲五常,伦理道德。
我们班主任在我们初中报道的第一天的时候就给我们定下了严格的班规,男女生不得回头讲话,男女生不得同桌;每人上午下午晚上上厕所次数不得超过6次(我们晚自习22点下课),中午吃饭时间25分钟,晚饭20分钟,我们当时是寄宿学校,大部分同学都是住校,周一来,周三回去,周五回去,平时吃饭必须要在食堂打饭,自己从家里带菜,冬天菜是结着冻的,夏天到了第二天晚上菜就容易馊。下课不允许离开班级的门。
我们班是全校成绩最好的班级。但初一的时候我一直是老师眼中不听话的学生,因为我常常去别的班找同学玩,经常去厕所,我们班主任眼里这是非常不听话的表现,因为别的同学一直在座位上写作业看书,就算是聊天也是轻声细语。所以我是全班唯一一个跟男生做同桌的人,那个男生就是我们班的倒数第一。
花花是在初一下转来的。她刚来的时候头发是我们那个小镇上还没有的齐刘海,拉的笔直的头发,梳着一个小马尾,穿着我们不曾见过的格子衬衫。班主任手一指,她就被指成了我的同桌。
初二上学期的时候,我们开了物理课,物理老师是一位40岁左右,身材适中,一直穿着一双布鞋。她总是喜欢随堂提问,每到这时候每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
有一次是提问到花花,她的作业那一题正好不会,空着在那,物理老师问了两遍之后突然把训练册拍到她的脸上,一把抓住她的马尾,另一只手一直在朝她的脸上甩巴掌。她眼眶通红,但是一滴泪都没有滴下来。

是的。她染头发,抽烟,她早恋,她不听课不写作业。但她,不是个坏孩子。真的。
花花父母离异,爸爸跟小三跑了,妈妈卖了上海的房子带她回了老家,她一直到处漂泊,我去过她家,她家的房子是租的。她告诉我,她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家的孩子,没有根的草。
花花是个善良的孩子,学校很多的流浪猫流浪狗都知道。因为老师总认为她是个坏学生,除了我没有人跟她说话。其实我骨子里应该是个很叛逆的人,尽管我看起来这么乖巧。
后来我成绩突飞猛进,班主任终于把我调到优等生区。搬座位的那天我们不约而同的在彼此的语文书最后一页夹了一张小纸条,是我们的约定。
年少的约定啊我们总看的那么重,或许是因为少年的心里装的东西太过单纯。后来就渐渐没有了联系。
大学之后不知道怎么就加到了彼此的微信,虽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联系,但是看见她一如既往像阳光一样的脸,笑容就像三月份的阳光,我也会不自觉的开心。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定义坏学生的。但是染头发,吸烟,喝酒真的不能代表什么,每个人的生活环境不同就会养成不一样的习性。我见过满身纹身,穿着人字拖的小混混去商场给妈妈买母亲节礼物,我也见过高等教育者不认亲爹。
知道的少不代表纯洁,坚守的多才是。这个世界不美好,但是美好的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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