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风雪之人
小时候我们都学过诗人孟郊的那首“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那时并不太懂其中的含义,只道是歌颂母爱,或是母子情深。如今我也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再看这首诗,就有了不一样的体会。
面对即将远行的儿子,母亲一针一线,针针线线都是这样的细密,怕儿子迟迟难归,才想要把衣衫缝制得更为结实一点儿。其实,妈妈的内心何尝不是期盼儿子能早些平安归来呢!慈母的一片深笃之情,正是在日常生活中最细微的地方流露出来。朴素自然,亲切感人。这里既没有言语,也没有眼泪,然而一片爱的纯情从这普通常见的场景中充溢而出,拨动了每一个人的心弦,催人泪下,唤起普天下儿女们亲切的联想和深挚的忆念。
身为80后的一代人,我们小时候穿的衣服,不论春夏秋冬,从里至外,从上到下,都是妈妈亲手做的。自记事起,妈妈就像陀螺一样忙个不停,白天忙了一天,晚上还要在昏黄的灯下,踩着老式的缝纫机,嘎愣嘎愣地飞针走线。我常常在一边看着,希望立刻就能穿上新衣服,但往往熬不住困意。可是当我一觉醒来,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就稳稳地躺在我的枕边了。
在当时那个年代,有多少人身上的漂亮衣服都是靠着母亲如此地一针一线才完成的。只是很少有人发现,母亲常常为此累弯了腰。
正面 绣了点图案 绣了一圈女儿喜欢的花和蝴蝶我自小便喜欢做针线活,那时可玩的东西少,妈妈的针线笸箩就成了我很好的玩具。大概我们这代人,父母都忙的没有时间照顾孩子,所以我们成长得很自由。好在我也并未被针线所伤。
中学时的课文《孔雀东南飞》里的刘兰芝,还记得吗?那个“移我琉璃榻,出置前窗下。左手持刀尺,右手执绫罗。朝成绣夹裙,晚成单罗衫。”的巧媳妇。当时在学这篇课文时,就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厉害呢?但是这是夸媳妇贤淑,心灵手巧的,我可不敢像别人吐露心声,表示羡慕,只在心中暗暗记下了。
平日里忙于学业的我,没有太多时间做针线手工了。放假时,也会做做小布偶,小挂件,但都有限。
直到怀孕后,又开始给宝宝做小枕头,做小衣服、鞋子、被子。那时我常坐在床边,边晒着太阳,边低头做。尽管有时累得腰酸背疼,肚子大得也不方便,但每当制作起来,就不想停下,一直沉浸在幸福里。我深刻体会到,这一针一线,都是妈妈的爱。
如今,很少会有人再做衣服,年轻一代更是如此,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买到,谁也不想大费周章地费时费力了。但我依然怀念小时候看妈妈给我们做衣服的情景,心中重温了温暖。我也想将这样的记忆和温暖传给我的孩子们,所以我偶尔还会给他们做一些衣服,让他们将妈妈的爱穿在身上。
“妈妈,”这是一个人们最先学会的词语,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语言。世界上的语言,成百上千,数量众多,但“妈妈”一词的发音,都极为相似,这不是巧合,这是对伟大母爱的共同赞美!
如果你以许久未回家,送上一首蒋士铨的诗:
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
寒衣针线密,家信墨痕新。
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
低徊愧人子,不敢叹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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