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高三毕业生的打拼：所有的努力只为了深情地活着

一位高三毕业生的打拼：

       所有的努力只为了深情地活着

                    文/ 冯伟

这一周，雨一如既往，仿佛要将所有的欢愉掩盖在它的幕纱下，在乡下给村民讲法制课的我，大多时间只能喝着苦涩的浓茶，听着音乐，在这百无聊赖的日子里自觉不自觉间就撞上了雪小禅。

说真话，对这名女作家的作品，没有接触过多少，也谈不上认真地去读，但是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这一篇中的其中一段文字却深深地打动了我，文中说：“坚强而柔韧的活着，是对付光阴最好的方式，无论卑贱，还是富贵，只要活着，可以听风在自由的吹，看内心的慈悲和泪水......”

我觉得，活着，在这一点上，我的认知和雪小禅是一致的，但是又不一致，因为，我觉得，活在这个世上最最要的不是想，也不是看，而是做。

01  人不单是为自己而活着

初听这话是我在漫湾下村讲课时一村支书说的，我没有太在意，近几年和村一级的干部接触得很多，对他们也有了许多深刻的了解，虽然有些以偏概全，但是这个群体忽悠的多，实干的少，当然，我知道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如意，他们有着各自的苦楚，有时候设身处地想想，或许自己去干也是如此，所以，我无意对他们进行任何的指责。不是有句话这样说吗，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天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在村子里行走除了满身的雨就是两脚的泥，索性窝在村委会院子里看雨、看雾、听风，左一句右一句，没完没了的闲谈，不经意间，村支书再次和我说起这句话，说起他的抱负，还有他从一个女孩身上看到的韧性。我内心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于是就有了今天的情感故事，今天的讲述。

02  温情的祝福

支书所说的女孩是他的本家，出于种种原因，我隐去了她的名字，就称她为小李吧。

小李今年刚刚高考结束，考了600多分，参照今年的录取标准，已是一名准大学生。

支书说，在他们这个小山村里能飞出一两个大学生已经非常的不容易，更加不容易的是她的家庭。起初，因为有很多村民在场，估计有各种原因的顾虑，他没有细说，甚至数次岔开话题，不过，既然打开了话匣子，又怎可能草草收尾，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几个热情的村民才含混不清地对我说，小李家是一个特殊的家庭，而且非常困难，希望我能帮一帮小李。

带着满腹的疑问，还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心理，我邀约了《春城晚报》的刘自学老师，在村支书的陪同下冒雨走访了这个家庭。

越野车一路颠簸，艰难地前行了四个多小时后，终于抵达了小李家。遗憾的是小李在临沧，没有来得及赶回来面对我们的采访。

在这山高林密的小山村里，2016年全县扶贫攻坚的成效看得见，摸得着。小李家是县里审定的建档立卡户，政府补助2万，贷款6万，按照统一标准，已经建了新房。新房看上去很是洋气，漂亮。不过，当我连续推开了三扇房间门后，再也没有勇气继续推下去，房间内除了空空如也，就是满屋的寒酸。看着我慢慢缩回的手，小李妈妈告诉我们，为了建这新房，自家前后共投进去了5万余元，不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的债，为这，夫妻二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外出打工来偿还债务。不过，尽管欠债，从她们的言语里我还是能读到对未来的憧憬。

“有希望是好事，它能产生动力，生活也就会更加的美好......”

同行的刘记者一语双关，我知道，他的用心，一来为这个家庭祝福，二来安慰这个今年考了高分的小女孩，只要你心中有梦想，只要你够努力，这个社会，定能给你温暖。

03  欣喜背后的叹息

知道我们给她女儿送来温暖，给她女儿送来爱心，虽然不善表达，但小李一家还是难掩激动之情，她说想不到这个社会还有这么多的好心人。我和刘记者笑笑，不语。

后来，我们问小李的家庭收入，还有她的学习情况。小李母亲抢先回答，家里的主要收入就是房屋后面的几亩茶山，还有家门口的几棵泡核桃。只是，这些经济林木都是靠天吃饭，收入无法稳定，今年的价格不是很好，再加上没有外地的客商来购买，春茶大约卖了2000多元钱，泡核桃正在挂果中，去年也差不多就在2000多元，只是今年有飞老鼠在抢果，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往年的收入。家中的主要收入就是靠外出打工，可丈夫和自己都没有文化、没有技术，这种收入无法真正核算，总之，一句话，就是在贫困的起跑线上奔走。

说到小李的成绩，她的妈妈满脸的骄傲，她说这辈子最正确的就是生了小李。小李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就品学兼优，不论是在村里读小学，还是到镇里读初中，再到市里读高中，一直名列前茅。全家都相信，小李一定会跳出农门，改变命运。虽然，孩子今年的高考发挥有些失常，不过，谢天谢地，还算达到了她的期望值。说话间，欢喜之情洋溢在脸上。

我理解小李母亲的这种骄傲，还有隐不住的欣喜。说真话，现实生活中，为人父、为人母的我们哪一个心里不期望自己孩子的好？哪一个会不因为自己的孩子强过自己而开心？

不过，就在小李母亲欢喜的不远处，我分明看到一位六十余岁的老奶奶满脸的不屑。那表情尽管一闪而逝，但是还是被我敏锐地察觉了。想到之前村民们欲言又止的神态，还有村支书说的小李家庭不全是贫困的话外音，我的内心再次一动。

04  生活虐她千百遍

支开了小李的母亲去烧水之后，我尝试着与那位小李的奶奶沟通。

出乎我的意外，小李奶奶出口惊人，说小李今年的成绩不是很理想，一切皆因她的妈妈造成。

似乎习惯了奶奶的抱怨，陪同我们的村支书只是不时地侧着头，警惕地看着不远处小李妈妈可能会出现的方向，偶尔又收回眼神看一眼奶奶，咬着嘴唇做出沉思状。

奶奶告诉我们，小李是个听话的孩子，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从她出生后刚刚懂事，这个家就一直处在“炮火烽烟”中，小李的父母因为家庭的琐事总是没完没了地吵个不停，这种吵闹和家庭战争在小李上了初中后尤为激烈。

奶奶说，她不维护任何一方，她的小儿子也有错，喜欢酗酒，没事常和村民们聚在一起赌博，老奶奶说，可是这些都是村里人早已习惯了的生活方式，能有多大的错？要错就只能怪——穷。我和刘老师都没有说话，也不愿意去和她辩驳什么，只是做出一副倾听的姿势，让她继续讲述。

奶奶继续说，小李的妈妈没有什么能力，却时常怨天尤人，怪嫁错了人，整天无理取闹。再后来，就学着别人跑了外省，表面上说是去打工，谁知道她去哪里鬼混，一去就是四年多。在这段日子里，对家不闻不问，所有的负担都丢给了丈夫，苦了的是小李这孩子。

我和刘记者相视一眼，想象着在如此压力下这孩子内心世界的凄苦。

奶奶说，也许是良心发现，也许是外面的世界混不下去了，几个月前小李的妈妈回来了。可是，她的回来却影响了孩子。

“奶奶——”

看着小李母亲提着烧开的热水从另一间房的墙角拐出来，村支书大声地提醒奶奶。

老人家无奈地摇摇头，知趣地闭上了嘴巴，故事戛然而止。看着小李的母亲殷勤地为我们泡茶，我和刘记者已是再无坐立下去的耐心，出于礼貌地喝了一口她家的茶，我们都觉得那茶好苦好苦，或许是茶的原因，更或许是心情的因素吧。

05  爱已成歌

无心喝茶，爱心已了。交代了需要办的相关手续和必须填写的表格后，我和刘老师走出了李家，走出了寨子。

一路上，想着小李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内心不知怎么地就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恋。

我们祝福，这个饱经生活磨难的女孩未来的生活一切美好、顺心，也希望这个“破镜重圆”的家庭，能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