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经典《中庸》学习录:14
子曰:“素隐行怪,后世有述焉,吾弗为之矣。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君子依乎中庸,遁世不见知而不悔,唯圣者能之。”
子思讲:“孔子之言说:‘现今有的人,去深求那偏远的道理,学习人所不必要的知;过多的去行那诡异之事,来行人所不必要行的事情。这种人的心思大盖是想求名。而人的性情则又是喜新厌旧,所以传到后世或许有述说这种事的人,这就是他的失误之处,做事太过,做了所不应当做的事情。我则只求我做所应当做的事,而像这样的隐秘怪异之事是断然不会去做的。又有那追求中庸之道的君子,也知应当去做为道的事,于是勉励自己遵行此道,可是不能在实际处用力,以至于半途而废,此失误在于不及,不应当停止而却停止。我则是从开始就去行,必须达到终点而不能在中间就停止。至于具有完备中庸之道的君子,所知所行,无过不及,这些都是依据中庸的道理,是与道合而为一的。虽然他暗自独修,或许不被当世所认知,然而却绝没有怨悔之心,这就是与道相终始的人。不是至诚无息纯亦不已的圣人,那么谁能做到呢?’”
有志于中庸之道者,也应当知道该选择哪一种了。
张居正讲:素字当作索字,索是求。隐,是隐僻。怪,是怪异。述,是称述。子思引用孔子之言说:“世间有一种好高骛远的人,对于日用平常之间所应当知晓的道理,认为太平常不值得知,于是却别处寻求一种深僻的道理,要知晓别人所不知的。对于日用平常所做的道理,认为太平常,不值得去行,却去做一些诡异之行,要行人所不能行,通过这些来欺哄世上没见识的人,从而来窃取名誉。所以后世也有称述的人,这就是知的太过而不选择善,行的太过而不用中,不应当用强而用强。如果是我则知晓我所当知的,行我所能行的,像这样素隐行怪之事,何必为之!所以说我不做。”
遵,是循。道,是中庸之道。途,是路。废,是弃。已,是止。孔子说:“那索隐行怪的人,固然是不值得讨论,至于君子,他选择中庸之道,遵循去行,已经是在平正的大路上走着了,却仍然不能在实际上用力,行在半路上,就废弃而不前进了,这就是他的智虽然足以达到,而仁却是不及,当强而不强。如果是我,则只要是开始行,那必然要到终点,务必要到那尽头的地方,岂能是半途而停止呢?所以说我不能停止。”
依,是随顺不违的意思。遁,是隐遁。悔,是怨悔。孔子说:“前面的太过不及,都不是君子之道。如果是君子,他也不去索隐,也不去行怪,所知所行,只是依顺着这中庸的道理,终身奉持将之作为安身立命的根本,又不会半途而废,即使是隐居避世,人们都不了解他,他心里依然是非常自信,并无任何怨悔之意,此乃是智的尽头,仁的圆满,不依赖于勇而富裕自如,这才是中庸的成德,岂是我辈所能达到的!唯有德达到极至的圣人,才能够达到。”夫子不做索隐行怪之事,则是能依顺中庸。不半途而废,则自然能遁世不为人知而不悔。虽然不以圣人自居,而岂能推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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