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
去KTV必点的歌曲,只是,唱的人越来越少;眼睛里的笑意渐渐被某种液体代替;歌词变成了现实。
(一)
一条缓上坡延伸到校门口,校门的右边是一间保安室,保安室边上立着校名,校门的左边有一个岗亭,一把大雨伞,伞下一个小站台,小站台上一个小哥哥一身军装,神情肃穆,目不斜视,笔直地站着。
踏进校门,拐一个弯,左边有一条路,通向一栋宿舍楼;眼前就是一个小操场,一棵苍天大树屹立在前,树的后面是教学楼,树的前面是一栋小三层的红砖楼,楼的前面有一排的小树,可乘凉。
笔直穿过小操场,下一个楼梯,对流的风把两旁的树的影子吹的摇曳生姿。
顺着小路左拐,穿过一片小草地,来到一栋红砖楼前,打开104右侧房门,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六个牙杯,牙刷齐齐的朝着一个方向。六张铁架床呈“U”字型,上下两张三组,一组靠墙竖摆,一组靠窗方向与靠墙的一致,一组正对着桌子,方向与桌子一直横着。床上是白床单,白床上上放着叠好的豆腐块绿色的被子,被子上压着帽子,帽檐与被沿对齐,被子旁边皮带安静地立着,被子的另一边竖放着枕头,被子/枕头和皮带一线排开。同样一线排开的是下铺的床下鞋子,尽头是洗脸的小铁盆。
对,这是一所军事化管理的学校,每周天以中队为单位在食堂楼上开会,带上自己的小板凳,迈着整齐的步伐,一二三放(凳子),起,一二三坐。
每天晚上九点在教学楼前的操场集合以区队为单位,由区队长负责集合,全到,回去,十点辅导员查房,关灯睡觉。
每天早上六点哨响,六点十五分同样到教学楼前的树下集合,刷牙叠被子穿戴整齐在十二分钟左右完成,再三分钟冲到操场。绕着操场跑十圈,准备吃饭上课。
每天上午和下午,晚上第一节课都要在上课前十分钟在操场前排队整齐的走向教室。
一板一眼,稍微柔软一点的大概就是宿舍门前的两棵大木棉,在每年四月跟着风一起落下的一团一团的白棉花。下课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树下捡起白白的棉花,不过,最后只有一个同学真的做成了一个小枕头。
(二)
104右侧六人,104左侧六人,两室一厅,共用一个卫生间,一条洗衣刷牙池,大厅里也就是摆了柜子,每个人一个小柜子,床上除了放上述出现的东西外,其余的一律塞进各自的柜子里,或者是箱子,整整齐齐码在大厅里。
104右侧6人分布如下:靠墙的床上铺是陈影,下铺是张木木,这一组都来自同一个地区SM;对面上铺陈大妹,下铺陈小妹,一看似乎就是俩亲姐妹,原来只是同一个地方PT,因为入户口时被工作人员写错了,那,这也是缘分了;中间的这一组,巧了也是同一个市的QZ,上面是郑云,下铺是陈明。
由于每天早晨的早起,初入学校,这豆腐块儿真是难倒了我们,开学第一学期,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上下铺两人,一床放被子,两个人挤一张床,革命友情就这样建立起来了。夏天拿出小毯子,起床直接塞进小柜子就好;冬天就拿出一床被子,盖上两条小毯子读过这一晚。
联络感情还有就是寻各种由头吃饭,五一,五四,六一,立春,立夏等等,我们宿舍的据点一般是在校门口后面SD研究生后面的小烧烤摊,点上一瓶扎啤,陈明负责喝酒,其余五个负责吃菜,就是这么默契,合作愉快。
或许是太愉快了,也就让我们深刻了。大一那年的十一月份,晚间点完名,心血来潮想吃烧烤,几个人摸到SD后门,吃的正起劲儿,班长陈大妹收到了隔壁宿舍班长的电话,说辅导员正在查房,她顶不住了。正在兴头上,真的是不想挪步啊。串儿都还没有上齐,辅导员的电话就响起了,只能快步冲回去,好了,辅导员带着队长在队部门前迎着,就这样请到队部喝茶写检讨去了。
(三)
说起喝酒,酒量最差又最爱喝的除了张木木,就是陈影了,张木木还好,一歪头死床上,陈影这个就欠了。
知道酒量不行,所以我们会买酒到宿舍,再来一些薯片啊,花生啊,大家沐浴更衣,带上小板凳,排排坐,人手一瓶,从七点喝到九点。倒数第一倒数第二,终于完工了,也顾不上收拾,张木木一歪头,睡过去了,陈影也颤颤巍巍的爬上了她的小二楼。
第二天,张木木终于被挤醒了,怎么回事,怎么多了一个人,一看是陈影,不是明明爬上去了吗?此时,隔壁宿舍的林大美同志倚在床架边上,笑的那是一个花枝乱颤,笑着描述了昨晚她所见到的一切:
小林同志,半夜起来上厕所,睡眼惺忪,怎么今天垃圾这么多,不是刚倒了了吗?我去,哪里算命垃圾啊,原来是一个人,睡在厕所门口了。林大美揉了下眼睛,没看错,果然是个人,是陈影。“醒醒啊,怎么睡这儿了?”林大美摇了摇睡得正美的陈影,陈影一骨碌起来,我是要上厕所的,我排队呢,边说边往宿舍走,就看见一个圆滚滚的滚进了张木木的床上。
我去,张木木这哪儿受得了,平常是没有换睡衣是不肯让人坐床的,更何况这货是从垃圾堆爬起来的,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掀被,陈影就被掀到床下了。
陈影呢,是张木木的老乡,身材呢是宿舍最好的了,该长肉的长肉,该长骨头的长骨头,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腿细会穿衣服,算是宿舍的小潮人了。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也是一串一串的,虽然花心,却不会玩暧昧,或者劈腿,在进行中的那段爱情里也是全情投入,轰轰烈烈,谈的时候,分的时候,就连吵个架都是花样百出。之前谈个男朋友是她们家乡的理发师,长的帅,对,陈影就是个外协的。每个月偷偷摸摸回去,帽子,墨镜,想想明星怎么躲狗仔,她就是怎么出门的。
陈影这人也仗义,喜欢唱歌。关灯后,就是她的个人演唱会,可以点歌。唱着唱着,发现没人点歌了,再一看,原来,除了她这个点唱机,其他人都睡了。好吧,那,那,这智能点唱机,不但可以自己唱,还会自己关机,还大家一个安静的午夜。
(四)
郑云同学呢,身材微胖,脸微微占点位置。我们都说她脑容量应该是我们宿舍最大的,因为头最大,她自己呢,也对自己毫不客气,人家有伞我有大头,从此大头就是她的昵称了。郑同学是我们宿舍少女心最深,也是藏的最深的,平常就顶个丸子头,萌萌的说我有大头下雨不愁,私下里各种小女生。
就说裙子吧,夏天到了,小女生们都穿上了小裙子,特别是我们宿舍的陈影陈明,更是到了周末就立马换上裙子,巴不得半天换一次衣服,好把在学生街淘到的裙子挨个儿穿个遍。
郑云同学也是蠢蠢欲动,可是,抬头一看那些手一掐就能掐断的小腰,和又细又长的腿,再低头看看自己,大头同学默默叹了口气。
一天夜里真的是太热了,张木木就换了一头,刚好可以看见郑云同学的床,好像有个人站着,好像是穿着裙子,然而,太困了,张木木睡过去了。
然而,八卦的心,就在清晨一起苏醒了。张同学赶忙爬到郑同学床上一看,诶,怎么还是裤子啊。我看错了?困到出现幻觉?
“我说,郑同学,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昨天半夜起来穿裙子了?”张木木不甘心的问。
“没有啊,我没有啊。”郑同学依然摸了摸大头,一脸无辜的样子。
“穿了,我看见了。”陈明同学依旧用那慵慵懒懒的声音说着。这娃,不会说谎,不管是什么时候说话声音都是懒懒的。曾经因为第一次远离家人,入学后整整哭了一个月,饭也不怎么吃,打包回来给她,她就盘腿坐床上,吃着饭,流着泪,真是见着悲伤,闻着落泪啊。吃饭哭,上课哭,走路哭,还闹着要去退学。家人没有同意,在楼上发小的努力下,终于止住了泪。从此,RW林妹妹诞生了。
“我没有裙子,我真没有。”郑同学依然嘴硬。
靠窗位置的陈小妹也开腔了,“大头,你就别扛着了,我昨天晚上也看见了,我看见你试完后,躺下。我上完厕所,还去你床上看了呢,那睡姿,真销魂啊。”这位陈小妹,从小受父母姐姐们耳濡目染,对经商真是有一套,我们宿舍的商业小能手。不是在各个宿舍推销报纸杂志,就是在各个手机店推销手机。后面她成为销售行业一把手也就不足为奇了。
郑同学张了张嘴,抓了抓被子,好像现在都还是穿裙子一般,最终没有说出话。
(五)
往事一帧一帧,源源不断的推到眼前。
何时共唱一曲: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不一样的烟火:短暂又绚烂 春天如期而至 野小花的春天 和谐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 曾陪她们开放
啦……啦……啦…… 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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