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谈到学习,就是要坐在书桌前,拿起书本,看啊、读啊、练啊、背啊,家长辛苦地督促,小孩辛苦地读书做练习,累在其中。因而,对于高考而来的应试教育,恨个牙痒痒,却又不得不随大流。
这种知识教育,死读书,是被孔子鄙视的。
孔子曾说:“熟读了《诗经》三百篇,让他去处理政事,却捉襟见肘,不能通达;让他作为外交使节到各个国家,别人所问的,却答不出。这样的人,就算读再多的书,又有什么用呢?”
读《诗经》,就要了解各诸侯国的治乱得失,从而学到国家的治理方法;同时,也要了解各诸侯国的风土人情,以便出使他国的时候能对答如流。若只是知道诵读,甚至背诵,临到事情,却手足无措,这样去读书,只是白读。
历史上也不乏这样的例子,可以看看赵括的“纸上谈兵”:
战国时期,赵国大将赵奢曾以少胜多,大败入侵的秦军,被赵惠文王提拔为上卿。
赵奢有一个儿子叫赵括,从小熟读兵书,谈论起军事策略头头是道,无人能辩。然而赵奢却很替他担忧,认为他只是纸上谈兵,并说:“将来赵国不用他为将罢、如果用他为将,他一定会使赵军遭受失败。”
果然,公元前259年,秦军又来犯,赵军在长平坚持抗敌。这时,赵奢已经去世,廉颇负责指挥全军,他年纪虽高,打仗仍然很有办法,使得秦军无法取胜。秦国就施行了反间计,派人到赵国散布“秦军最害怕赵奢的儿子赵括将军”,赵王上当了,于是派赵括替代了廉颇。
赵括自认为很会打仗,不听劝告,死搬兵书上的条文,到长平后完全改变了廉颇的作战方案,结果使四十多万赵军尽被坑杀,他自己也被秦军箭射身亡。
同样的例子还有三国时期的马谡,也是军事知识丰富,能参谋,但不能实战,有见解,但能力不足,因而“失街亭”,让诸葛亮不得不摆出“空城计”。
知识的获得,可以通过书本和老师,甚至是“道听途说”的见闻。但能力的建立,必须要不断地反思如孔子所说“学而不思则罔”、“温故而知新”、“举一反三”;其次还要实践,要经常练习,也就是“学而时习之”、“子路有闻,未之能行,唯恐又闻”,达到熟练的程度,才能遇事不慌,应变自如。
但现如今的知识,其丰富程度,并非古代的单纯所能比。孔子的时代,学“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并掌握其中一种技艺就够了,“学而优则仕”,是为了进入政府职能部门,目标单一。可现在的学习,目标却是科技、行政、农业、工业、商业、服务业等非常具体的分工,若是照搬孔子的教育内容,显然并不足够。
因而,现实的教育虽然弊端百出,若是找不到更好的去替换,徒然地抱怨和批评也于事无补。程子说“天生一世人,必了一世事”,时代不同,选拔人才的标准也就不同,不必过分地崇古非今,若是简单地回到古代的教育,办个私塾,弄个学堂,整天诵读四书五经,并以能背诵为标准,那就是矫枉过正了。
孔子的教育,实质上是素质教育,不注重知识的丰富程度,而注重能力的提升。这素质教育,国家也曾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推行过,却无果而终,究其失败原因,是国家把素质教育放在了学校和老师身上。面对各种对学生成绩的考核,老师能做的,也就只能是面对考试进行知识教育,间或进行些思想教育而已。
其实,素质教育的阵地,还是在家庭:家长的榜样、家长的认知、家风的良好。要培养出孩子的能力,家庭,才是一个极好的练习场所。
(向雄读《论语》之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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