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日历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清明,我伏在床头,看着钟摆滴滴答答却仍然不想回神。
这一次上坟祭祖也不用出门呢。
不知是对节日习俗观念的淡泊,还是亲情血缘间的缺失。母亲只是看我,让我去帮忙,去祭拜的事只字未提。
也许本就没有坟吧?
我笑,也乐于给她帮忙。母亲的店是一向很繁忙的,她像丛中的穿花蝴蝶一样游来走去,一如既往地走过了我生命中的几十载光阴,享受着这样日复一日无暇思考的岁月。
她真的很忙,很喜欢热闹——那种欢欢喜喜的热闹。总梳的油光发亮的秀发不知银丝又白了几根?长了,还是没长呢?
我坐在一边麻木地穿上祭祀用的挂青,它也是纸钱的一种,但却有挂青这样美丽的名字。它的造型也很美,丝丝缕缕的,下摆很长,随风飘扬地时候,不知道带走的是谁的叹息呢?
手机上一条消息吸引了我,怎么修改作品?我忍不住一笑,腾出手来,尽量用自己浅薄的知识为他解惑。
他听得很认真,我也说的很畅意,适宜的回复缓解了一些我像喋喋不休的老婆子的尴尬。也许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但能帮助一个人少走弯路,心中似乎也通透起来,像是用水洗涤过了一般舒畅。
母亲问我,怎么这么高兴呢?
我笑而不答。
店外的,街边那一侧的树与花草长得很繁盛,中间隔了马路与土墙,我伸出手,恍惚的看到了儿时嬉戏的影子,矮矮一节围墙将少年时的回忆生生阻隔,我也只能感到叹息。
事物都是变化无端的,包括那边不停昂扬向上生长的树木,永远为客人敞开大门的小店,以及年年岁岁端坐在门外的我。
清明复清明,我发现我孩子的心性还是永远天真,一如既往的微笑,一如既往地习惯道谢。只是多了一些无病呻吟,我感慨什么呢?也许我什么都没有说吧。
远处美丽的夕阳要落下来了,祭拜的游子也纷纷归家。今年的清明没有下雨,母亲对我笑,我也对她笑。
我便明白了,这就是最纯粹而简朴的快乐,我又忧愁些什么呢?
“叮。“有一段提示音,我又看向手机,映入眼帘的是那个人给我发的修改过的稿子,以及一段感谢的话。
笑意也漫上我唇角。
是了,我也不能只沉醉于过去,我也要着眼于未来……只是明年清明,院角那池馥郁的荷还会盛开如火吗?我不明白,它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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