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6号,我上晚班,因村里要身份证办一卡通,我回了一趟家,顺便去了离我家只有几里路的父母家。
因为比较匆忙,所以事先我没打电话父母。到娘家已经9:46了,我见门虚掩着,以为父母都在家,可是大声喊却没人应。我估计父亲在屋后的菜园里。来到屋后一看,我算对了,父亲正在除草。菜园被父亲拾掇得一片翠绿,生机盎然,清新的泥土气息夹杂着菜蔬的清雅香味顿时沁入心脾,令人神清气爽。
一见到我,父亲脸上立即堆满了喜悦的笑容:“你怎么回来了?”我说明了原因。父亲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回屋,并告诉我母亲因二舅身体不适,去他老人家那里了。父亲佝偻着身子,在我前面高一脚低一脚慢慢地走着,虽然他长年吃药,但我感觉他腿上风湿毛病还是越来越严重了。与父亲零距离接触,父亲全白的头发眉毛,脸上又密又深的皱纹直裸裸地在我眼前显现——父亲真的已经很老了。
因为早上瞌睡没睡醒,我感觉有些累,就躺在沙发上和父亲叙说家长里短。谈着谈着,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到了12:05,我被父亲叫醒了。原来他老人家已经做好我俩吃的面条。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总是在田地里忙,我很少见他做过饭,而我的母亲却烧得一手好饭菜。
我迷迷糊糊地问:“您已经做好面条了?”他点头。我自责睡得太沉,回来不做饭父亲吃反倒还让年近80的老父亲给我做面条。我一边睡眼惺忪的跟着父亲来到饭桌旁,一边埋怨父亲没有把我叫醒做饭。父亲说:“你上了晚班回来,又累又没休息好,而且还要蓄精神今晚再上班。我做的面条保证你喜欢吃。”
我一看,面条已盛好放到桌子上了,一人一大碗。父亲指着其中的一碗要我吃,我立即敏感地觉察两碗面的材质肯定有区别。就问:“我怎么非要吃这碗?”父亲笑着说:“没什么区别,就多加了一个鸡蛋,你两个,我一个。现在这季节,食水充足,家里鸡蛋多的是,我们每天在家吃厌了,等下你带一些到厂里面去吃,我已经帮你装在摩托车尾箱里了,还准备了空心菜、土豆、青豌豆。”我赶紧抢着端起父亲那碗面来吃,并说:“我吃不了那么多鸡蛋,还是您吃吧。”父亲执意不肯,但我已经开始吃了。父亲很无奈,只好拿筷子夹了一个鸡蛋给我,并说我吃的这碗没有鸡蛋。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父亲有时也会说谎,我才知道父母家的土鸡蛋总是留给我们姊妹几个或孙子辈回来吃或带走,他们自己吃得很少。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悄悄地背过身用衣袖试去眼角晶莹的液体。
父亲下的面条果然好吃,面里还有很多碎碎的腊肉沫,夹杂着嫩绿的空心菜,面上还飘着细细的葱花,还有各种调料配合使用,略带辣味,越吃越觉香甜。我真不知道我的老父亲还有这么好的做面条手艺!我猜这肯定是父亲超常水平的发挥!我连汤一起吃得干干净净,这是我吃过的所有面条里味道最香、最美、最有深情的一碗面!
我暗暗庆幸这次偶然回家,邂逅了这份朴实的亲情,这碗饱含父爱的香喷喷的面条,这份永远把我当小孩呵护的父爱。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会时常回忆这碗面的美味,思念面条里富含的厚重父爱!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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