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跌宕的情节,没有翻转的结局。但,有一幕幕的回忆,有一丝丝的怀念,有一阵阵或伤感或甜美的情绪。从八零那个年代走过,我们都会有一个属于那个年代的故事!
桂芹姑姑的确是行医的好手,于童是这么认为的,看看那一桌子大瓶小瓶的,一会儿的工夫就全都弄好了。然后,桂芹姑姑又弄了个绳套,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在于童看来像变戏法一样,三缠两绕的就把吊瓶给套起来了,桂芹姑姑还抖了两下,看来是很结实很安全了,便挂在了一张病床上面有一米半左右的铁钉上面了。
“来吧,大侄子,别傻看着了,过来吧,你发愁也得打,要不病怎么能好呢!”桂芹姑姑估计是看出了于童的心思,便笑着对着于童说。
于童正出神的看着桂芹姑姑忙伙着,突然被桂芹姑姑这么一叫,实际上也不是突然,是他看的太出神了,于童被吓了一跳,身体机灵的一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妈妈。
“去呀,看我干什么!”妈妈轻轻地的瞪了他一眼说。
这是非打不可了,于童心里老大的不情愿,但还是慢吞吞的来到了桂芹姑姑的身边。
“男子汉,大丈夫的,长点儿出息不行啊,都这么大的小伙子了,还那么害怕打针啊!”桂芹一边把一根又粗又紧的黄色的胶皮带绑在了于童的手脖子上一边开玩笑的说。
于童现在可没有心思和桂芹姑姑开玩笑,心里已经是突突的紧张得不得了,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根胶皮带。这根胶皮带子绑上之后,于童就感觉他的手一涨一涨的,发现手背上的血管都涨了起来,感觉来上好像手都跟着变大了。
“让姑打两下啊!”桂芹姑姑用一只手抓起于童的手,用另外一只在于童的手背上轻轻地拍打了两下,还是笑着说,“于童的血管可是够粗的,肯定不用扎第二针,一针就可以了,好多孩子血管细得要扎几针才能找到血管呢!”
桂芹姑姑说的话,让于童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还好我这一针就好了,要是多扎几针,我这手不就全是窟窿了嘛,那得多疼啊。
这时桂芹姑姑把针头上包着的那个透的塑料管拽了下来,用右手捏住了针柄,左手一把就把于童的手从食指到小拇指的四个手指都给握住了,还挺使劲儿,于童都能感觉这四个手指往一起挤的微微的疼痛了。于童是不知道,一般的时候,桂芹姑姑给人家打掉瓶一般不会这么使劲儿的,可是她知道她的这个侄子就是害怕打针,万一针头刚扎上他就闲疼,手那么一动,那还真没准得扎第二针,如果再动没准都得有第三针,所以她想还是紧点握住吧,想动也别动。打掉瓶只是在往血管里扎针的那一下有些疼,然后往血管里走药水都是不疼的,所以扎针的时候是最关键的。
“没事啊,一点儿不疼噢,看,我还特意给你用了一个细的针头,就更不疼了!”桂芹姑姑一边往于童手背上扎针一边还不住的安慰着于童。
于童是害怕打针的,只要是打针他都害怕,但要是比起往屁股上打针,这打吊瓶他觉得倒也还好了。实际上往手背上扎针和往屁股上所针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往屁股上打针的时候,针没等碰到屁股呢,屁股就开始反应了,一阵阵的发紧,有时紧厉害了还一阵阵的跳,那叫抽搐,就这样这针扎到屁股上还有不疼的,扎进去之后还没有完,还要往里推药,这是更疼的。而往手背上扎针,心里也是挺害怕的,可是手却不会发紧,也不会跳得抽搐,而是脸上会有一些动作,有时皱着眉,有时咧着嘴。
于童正做着心里动作,针已经扎进去了,桂芹姑姑还真是麻利。针头扎进血管之后,马上针头前有个五六公分的长度就充满了血,这给于童吓了一跳,以前打吊瓶的时候没见过啊。当然不是没见了,只是那时他还小,已经忘了。于童心想,桂芹姑姑你这是给打吊瓶治病啊,还是在给我放血啊,怎么血都流出来了,这还了得,人流血是会死的。
就在他傻了一样看着的时候,那五六公分长度的血又嗖一下流回到了血管里,于童急忙抬头看一眼桂芹姑姑,一看桂芹姑姑正在推动药管上的一个蓝色的小圆滚。
“姑,那是啥呀?”于童突然对那个小圆滚产生了好奇。
“这是个阀呀,用它来控制速度的,不能太快了,太快了你这个小血管不得撑爆了吗!”桂芹姑姑用哄小孩子的口气说。
于童没说话,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叫阀的东西看,心想这个东西还真挺好玩的。这时桂芹姑姑把药水的速度调好了,又用胶布把针柄粘在于童的手背上,把针头前面的那一小段细的针管打了个弯,又用胶布粘在了于童的手背上,这样一来只要于童不剧烈的动弹手腕,就不会滚针了,就可以踏踏实实的把药水打完了。
“别看了,等打完了这个药管子给你拿家玩去。”桂芹姑姑忙活完了,一看于童还在盯着那个阀看着,就知道于童挺喜欢的,便对于童说。
这句话反而说得于童不好意思了,就急忙转过头来,不看那个阀了,还轻轻地吐了吐舌头。
“来吧,躺一会吧,得一会儿能打完呢,一会儿药劲儿上来了,你该犯困了,躺下能睡觉就睡一会儿吧!”桂芹姑姑扶着于童打着针的手,让于童轻轻地的躺下,又找来一个薄被给于童盖上,然后,嘱咐了于童一句不要乱动打着针的手,就去和妈妈聊天去了。
于童躺在床上,心想,这大白天我怎么能困呢,要是没病这时候正是在外面玩的欢的时候,谁会睡觉呀。可是姑姑让他躺下,他又不能不躺。躺下后,他就睁大了眼睛看着天棚,耳朵里听着妈妈和桂芹姑姑唠着家长里短。
可是,于童还没躺下有多大一会儿呢,于童就睡着了。这让于童很奇怪,平常让他在白天睡上一觉,按妈妈的话说比杀猪都难,今天居然他连想都没想一下是要睡还是不要睡,便睡着了。等他醒过的时候,耳朵里听到还是妈妈和桂芹姑姑在唠着家长里短,他心想还好,估计自己也没睡多长时间。他心说就是嘛,一个大白天都不睡觉的人,就算睡着了,也睡不了多长时间。但这一觉睡的,他可就忘记了他现在是在打吊瓶的,睁开了眼睛双手往床上一拄他上身可就起来了。可就在他起来的那一霎那,他突然想起来了他可正在打着吊瓶呢,躺下的时候桂芹姑姑嘱咐过自己不要乱动打着针的手。这回好了,不但动了,还使上劲儿,可给他吓坏了,冷汗都出来了。他急忙往打着针的手上看,让他惊讶的是,扎在手上的针已经没有了。
“针呢?”于童一着急就不由的说了一句。
“针让你给吃了!”妈妈一看于童醒了急忙站起身来。
“打完了呗!”桂芹姑姑笑着对于童说。
“这么快!”于童不解的说。
“还快呢,都三个多小时了,这回你可捞骚了,跑你姑姑这来睡觉了,在家逼你白天都不睡!在这睡得倒稳当了,再睡会儿,就让你爸来接你了!”妈妈有些严肃但更是开玩笑的跟儿子说。
于童急忙看桂芹姑姑诊所里的那挂老式挂钟,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于童就一吸气,心想,我怎么睡这么长时间啊。
“下地,咱们该回家了!”妈妈看着发楞的于童说。
“二嫂,要不让于童上我们家住两天吧,正好也和我们那个玩两天!”桂芹姑姑说。
“不用了,于童感着冒呢,再传染了!”妈妈说。
“这没事!”桂芹姑姑说。
“你姑让你去跟弟弟玩两天去,你去吗?”妈妈问于童。
“不去!”于童急忙晃晃脑袋,于童心想跟弟弟有啥可玩的,再桂芹姑姑家我又不熟。
“你看看,是个出不逗的玩艺儿,还是回家吧!”妈妈说。
“姑家有可多好玩的啦!”桂芹姑姑弯下腰和于童说。
“不去!”于童低着头说。
“你就别勉强他了,到了你家半夜又哭又闹的,还不够折腾的呢,走吧回家吧!”妈妈说着拉着于童就往外走,“跟姑说再见!”
“再见,姑!”于童看了一眼桂芹姑姑说。
“好,明天再来啊!”这时桂芹姑姑笑得跟朵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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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打完了给于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