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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红:一部热闹的世俗生活史

原创 | 红:一部热闹的世俗生活史

作者: serasera | 来源:发表于2017-03-02 12:21 被阅读419次

    一个庞大的爱“红”词族,恰如一部市井生活发展史


    人类“尚红”之始

    法国人类学家列维 · 布留尔认为,人类尚“红”源于由红而联想到太阳、火、血液与生命的这种“原始思维”。

    德国艺术史家格罗塞在《艺术的起源》中说:“红色——尤其是橙红色——是一切民族都喜欢的,原始民族也同样喜欢它。”

    歌德在《色彩论》中提出,橙红色是最有气力的颜色,它能激发无比的情感力量。这或许是因为在远古的狩猎生活中,“人们总是在狩猎或战争的热潮中,或者说是在他们感情最为兴奋的时候看见红的血的颜色”。

    据考古发现,在我国山顶洞人遗址中,尸体周围撒有赭石这种红色颜料,在河南安阳的殷墟小屯墓葬中,还发现了人骨涂朱的现象。考古学家贾兰坡说:“中国山顶洞人的人体装饰中所有装饰品的穿孔,几乎都是红色,好像是他们的穿戴都用赤铁矿染过。”李泽厚则认为,山顶洞人的撒红粉活动,源于一种原始的巫术礼仪。

    撒红粉、涂朱、用赤铁矿染色,在死去的人身上,留下血一样的红颜色,如果是一种巫术礼仪,那么,它大概是先民们为死去的人祈福,祈求气血衰亡的人,重获生命,生生不息。据研究,世界范围内的70%原始先民们,选择红色作为部落图腾色。

    红与赤

    在汉字世界里,原始部落时期表红色义的最常用汉字,是“赤”字。

    汉字“红”,甲骨文时期,尚未出现,金文时期或已出现,“红”在战国时期的江陵竹简中,见图1,在睡虎地秦中,见图2,小篆,见图3。

    《说文·糸部》收“红”字,“从糸,工声”,红,是一个形声字,形符“糸”楷化后,简化了字形,变成了今天的“纟”旁儿,而声符“工”却是一直未变的,直到现代汉语中的“女红”,红还念作“工”。

    图1:江陵竹简中的汉字“红” 图2:睡虎地秦墓竹简中的汉字“红 图3:汉字“红”的小篆字形

    在古代汉语中,红,读作 gōng 时,可与“工”相通。例如《汉书·郦食其传》中的“农夫释耒、红女下机”,《汉书·景帝纪》中的“农事伤,则饥之本也,女红害,则寒之厚也”,“红女、女红”中的红,指的是女子所做的纺织、刺绣、缝纫等工作;还可与“功”相通,如《汉书·文帝纪》中“服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颜师古认为,此处,大红为大功,小红为小功,都是古代的丧服名。

    红,读作 hóng 时是常见的读音,最常用的词义是表示颜色义。

    通过检索汉代以前的文献,我们发现,汉字“红”用于颜色义时,出现的频率远远低于甲骨文时期就出现的颜色字“赤”。

    先秦文献中,有零星散见于《论语》的“君子不以绀緅饰,红、紫不以为亵服”中的“红”,以及《楚辞》的“红壁沙版,玄玉梁些”中的“红”。

    《说文》说:“红,帛赤白色”,赤白色,指赤色中有白色,因此《论语》和《楚辞》中的“红”都是指一种比赤色浅的颜色。赤色是南方的正色,红则属于间色,因而孔子认为,间色红和紫都不能作为君子所穿常服的颜色。

    作为正色的“赤”,象征着南方的炎火之势,“赤”字也常用于与上古神话传说、帝王权贵权势相关的语境。

    学者认为,“赤”字在汉代以前,已经引申出9个义项,为了消弭“赤”字多义性所带来的表达不便,在表达红色义的词义场里,用当时义项还不多的“红”来代替“赤”,是可以减轻“赤”的表义压力的。

    汉代以后,汉字“红”逐渐代替“赤”,可表达赤色义。

    据学者研究,唐代时,“红”的适用对象逐渐扩大,搭配组合渐渐增多,已经成为红色语义场的主导词位,以唐诗为例,“王维诗”红与赤的用字比例,大概为3:1;到中晚唐,“李贺诗”红与赤的用字比例,已达到9:1。

    传统五色观里,作为间色的“红”,是五种基本色调之外新产生的颜色,它得益于纺织技术的发展,代表了染色工艺的精进,“红”是由正色赤与正色白所配合而得到的一种更为鲜艳的颜色。

    在庙堂之外的更为广阔的日常生活里,红,扎根于民间。尤其是鲜艳而温暖的红色,因为象征了蓬勃的生命力,延续了原始人类尚“红”的传统而备受喜爱。

    从汉语词汇里找寻人们所喜爱的“红”,恰恰可以发现汉字“红”寓意生命力的一面。崇尚血一样有生命力的红色,于自然万物,或是花开之红;于人类自身,或是气血之红;于人工事物,或是妆饰之“摹”红;至于“抽象”到经济生活,则是红尘世界里的红红火火。一个庞大的爱“红”词族,恰如一部热闹的市井生活发展史。


    丝帛之红

    据《说文》所释,汉字“红”本用于丝帛之色。

    较早出现的如“红罗”,《孔雀东南飞》里刘兰芝自陈“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光,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羽林郎》里胡姬自陈“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不惜红罗裂,何论轻贱躯”,如同屈原以香草作为配饰来譬喻追求高洁的品质一样,传统诗词塑造人物形象时,往往以人物的衣饰穿着来作譬喻,刘兰芝和胡姬的“红罗”,也就不仅仅是一种红色的轻软丝织品,它常用来制作女性的衣裙,展现的是年轻的生命力和女性的柔美气质。

    在汉代以降的诗赋中,也不乏“红罗”的身影,白居易《杂曲歌辞》:“正抽碧线绣红罗,忽听黄莺敛翠蛾”,毛滂《小重山》:“红罗先绣踏青鞋”,徐熥《去妇词》:“忆昔当年初嫁君,明珰翠袖红罗裙”,郑琰《半生行》:“秋荷捧朝露,难将纫作明月珠。秋林落晚霞,难将剪作红罗襦”。

    除了红罗,还有红裙、红袖、红巾、红裳等,也都是常见的丝帛之红。

    由“茜茜红裙好女儿,相偎相倚看人时”(李郢诗),到“却忆金明池上路,红裙争看绿衣郎”(王安石诗);

    从“爱将红袖遮娇笑,往往偷开水上莲”(施肩吾诗),到“江上翠娥遗佩去,岸边红袖采莲归”(徐夤诗);

    从“摘尽庭兰不见君,红巾拭泪生氤氲”(李白诗),到“莫怪红巾遮面笑,春风吹绽牡丹花”(白居易诗);

    从“头变云鬟面变妆,大尾曳作长红裳”(白居易诗),到“昨日红裳伴燕游,渚花争好草争柔”(陆佃诗);

    红裙、红袖、红巾、红裳,唐代以后都引申出可以指代美女。以丝帛之红譬喻佳人,也是汉语世界里尚“红”的一种体现。

    红花 榴花

    花开之红

    丝帛如何染上人们所喜爱的红色呢?

    最常见的植物性染料,即“花开之红”,如红花,便含有天然的红色色素。

    白居易在《红线毯》中写道:“红线毯,择茧缲丝清水煮。拣丝练线红蓝染,染为红线红于蓝。”其中的“红蓝染”,红蓝指红蓝花,叶子长得像蓼蓝,夏季开红黄色花,又称红花。

    《天工开物》“红花”条:“红花入夏即放绽,花下作梂汇多,刺花出球上。采花者必侵晨带露摘取。……若入染家用者,必以法成饼然后用”。

    宋应星介绍的制作红花饼的方法是,将摘下来的红花捣烂,用清水漂洗,用布袋网住绞干去除黄色的汁水,加酸粟或米泔水再捣烂后,又淘洗一遍,并绞干去汁,然后用青蒿覆盖一晚,将它捏成薄饼状,于阴干处收贮。

    这种方法制成的红花饼,可以染出猩红色等深浅不同的红色。这种猩红,描摹石榴花的红,“柳丝曳绿,正豆雨初晴,水天朱夏,石榴绽也,看猩红万点,倚亭敧榭”(张半湖词);也描绘海棠花的红,“猩红带露海棠湿,鸭绿平堤湖水明”(陆游诗)。

    唐人李中的《红花》诗中说:“红花颜色掩千花,任是猩猩血未加。染出轻罗莫相贵,古人崇俭诫奢华。”可见,红花染色工艺的繁复和精贵。

    1991年上映的日本电影《岁月的童话》,高畑勋导演就描述了妙子在山形县参与红花染制作的过程。 《岁月的童话》截图 《岁月的童话》截图 《岁月的童话》截图

    胭脂红

    红蓝花不仅可以用来制作染丝帛色的红花饼,它的花汁经过精炼提纯之后,还可以用来制作胭脂。

    胭脂,在古代又称燕脂、燕支、焉支等。五代马缟在《中华古今注》中解释了“燕脂”一词的来由:

    “盖起白纣,以红蓝花汁凝作燕脂,以燕国所生,故曰燕脂,涂之作桃花妆”。“燕脂”,燕,为产地,脂指护肤油脂。

    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了四种制作燕脂的方法:

    “一种以红蓝花汁染胡粉而成,……以染粉为妇人面色者也。

    一种以山燕脂花汁染粉而成,……土人采含苞者为燕脂粉,亦可染帛,如红蓝者也。

    一种以山榴花汁作成者……。

    一种以紫矿染绵而成者,……今南人多用紫矿燕脂,俗呼紫梗是也。”

    晋代崔豹《古今注》中说:“燕支,……出西方,土人以染,名为燕支,中国人谓之红蓝。”可见,燕支,是当地人(中原以西)对红蓝花的音译。

    《玉台新咏》中说;“北地燕支,偏开两靥”,也可见燕支并非中原产物。

    “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北方有焉支山上红蓝,北人采其花染绯,取其鲜者作胭脂,妇人妆时用此颜色,殊鲜明可爱”,可见,焉支为地名。

    胭脂是古代最为重要的一种化妆品,它凸显了女性面色的红润,使表情灵动,富有生气,因而备受历代女性的喜爱。

    据考古发现,早期汉墓已出土胭脂类化妆品,女性的胭脂妆容应不晚于秦汉,汉代以后,女性爱红妆日益显盛。《木兰辞》中“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从军行》中征人归来,“小妇赵人能鼓瑟,侍婢初笄解郑声,庭前柳絮飞已合,必应红妆起见迎”,迎接归来之人,妇人必整饬盛妆——红妆。

    尚“红”的审美观,使得不少胭脂品种以“红”命名。

    如点唇用的胭脂,有大红春、小红春(《清异录》);

    如唐代腊日宫廷赐物中的红雪(王建《宫词》:“黄金合里盛红雪,重结香罗四出花”),就是一种珍贵的化妆品,刘禹锡说“泽可饰容,顿光于蒲柳”(蒲柳比喻未老先衰,此处指“红雪”可延缓衰老)。

    与红雪相类的面脂还有紫雪,有学者认为,唐时出现的彩色面脂,加入红或紫的色素,使得面脂在滋润肌肤的同时,还可以修饰不同的肤色。

    另如“楼中女儿十五六,红膏画眉双鬓绿”(欧阳修诗)、“新安野妇双鬓垂,红膏涂靥深画眉”(周紫芝诗)中的红膏,也是一种胭脂名。


    胭脂虫红

    绘画用的胭脂,成分不只红蓝花一种,还有茜草根、紫矿。于非闇认为,茜草根染出来的颜色,比红蓝花更红。李时珍《本草纲目》“紫矿”条说:“紫矿出南番。乃细虫如蚁、虱,缘树枝造成,正如今之冬青树上小虫造白蜡一般,故人多插枝造之。今吴人用造胭脂。”紫矿是一种天然的虫胶,不溶于水,可以制成紫红色的颜料。这种胭脂还不够亮,不够厚重。

    人类尚红的审美观,促使着大自然的颜料盘不断进化,一种安全无毒由自然界能制造出来的最红的颜料——胭脂虫红(cochineal),十六世纪时,开始从神秘的美洲运抵世界各地。

    由于西班牙殖民者掌控了它的生产和销售,使得胭脂虫红一度身价数倍于黄金。这也促使胭脂虫红一度成为时尚界里最昂贵的服饰颜色,也成为了象征权贵地位的一种颜色。

    对于中国人来说,这种更亮、更厚重的红色颜料,或许来自于“马尼拉大帆船贸易”。

    1580年,“马尼拉大帆船贸易”开通了澳门-马尼拉航线,按照“马尼拉大帆船贸易”整个航程需要2年的时间来计算,大约在1582年的时候,澳门-马尼拉航线的回程货物中,就装载了这种来自美洲墨西哥的红色颜料。如果这个推测成立,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在《中国画颜色的研究》里,于非闇会有“胭脂虫红1582年传入中国”的说法。

    胭脂虫红,是一种动物质的沉淀色料,它是由热带胭脂虫粉末加工而成的,也称为西洋红、洋红。

    洋红“呈色温暖、艳耀非常”,做成水性颜料,光稳定性极佳,可以保存数百年仍旧艳丽如新。尤其在花卉画中,洋红可以反复涂染而颜色厚重且鲜艳,远胜于传统胭脂。因此,即便到了民国时期,天然胭脂虫红染料已被人工合成的色素代替,洋红大部分变成了人工合成品,真正的胭脂虫红颜料难以买到,它仍就是不少大画家的宠儿。

    吴昌硕,《红衣达摩》

    在近代海派画家里,吴昌硕是最会用西洋红的一位。有评论称“吴昌硕喜用西洋红,能得奇艳而又沉着的效果,这可说是对中国画用色的拓展”,西洋红,在吴昌硕的画里,变成了古艳风格的点睛之笔。

    深受吴昌硕影响的国画大师——齐白石,也是善用西洋红的高手,他首创了“红花墨叶”画法,用鲜艳的西洋红画花朵,用浓墨绘花叶,形成鲜明对比。

    齐白石,《扇面牡丹》 齐白石,《扇面牡丹》

    艾青在《忆白石老人》里提到,他在伦池斋看到一张齐白石画的樱桃,立刻去齐白石家求画,齐白石画完后,艾青觉得颜色没有伦池斋看到的好,白石先生答道:“西洋红没有了。”

    艾青又折回到伦池斋,最终还是花了高价买下用西洋红画的樱桃。艾青先生还补充道,他将画作拿给吴作人看,吴作人先生表示曾在某个展览会看到过,整个展览里就属这张画最突出。

    齐白石先生不是吝惜使用西洋红的画家,相反,他的弟子吕宜园描述齐白石所赠画作《扇面牡丹》时,描述道:“牡丹的花头几占扇面的三分之一,红艳照人”,并引用王雪涛的评价:“这得多少西洋红啊!他真舍得用西洋红!”吕宜园文中还提到,加一笔西洋红,整幅画的价格就要上涨10%~20%,可见,西洋红身价之高。

    胭脂虫红在西方画家的颜料盘里,就显得非常脆弱了。

    英国国宝级画师透纳(Turner)用胭脂虫红在油画《劈风之浪》(Waves Breaking against the Wind)里画了一抹红宝石般的落日晚霞,然而用胭脂虫红调制成油性颜料,仅仅数月就会严重褪色,即便如此,像透纳这样的大师,却仍旧偏爱这种无法持久,却最为耀眼的红色。

    Turner,Waves Breaking against the Wind Turner,The Fighting Temeraire tugged to her last berth to be broken up

    透纳的另一幅:The Fighting Temeraire tugged to her last berth to be broken up(1839),霞光倒是很是耀眼……

    其他

    在爱“红”这个词语族群里,丝帛之红、花开之红,展现了对于生命和青春的赞美,“红”还派生出与生命延续相关的词。

    例如,在象征姻缘的语境里,“红”是一个常见的符号,如唐代的“红叶”是传情的媒介,唐代的“红叶题诗”故事,结局都是结成良缘,而撮合了莺莺和张生的婢女“红娘”也成了后世所谓“媒人”的同义词;在与喜事相关的语境里,也有红纸、红包、红盖头、红嫁衣、女儿红、红蛋……等一系列的“红”。

    红在世俗世界里,也是热闹而富有生机的,车水马龙叫红尘紫陌,生意兴隆盼着红红火火,红利多多。

    红,还象征了有情有义的女性形象。

    早在唐传奇里,就有不少女侠以“红”冠名,诸如:英勇救主的盗盒“红线女”,慧眼识英雄、义气相挺的夜奔“红拂”,和勇敢追求幸福的红绡等,更别提中国四大名著之一的《红楼梦》了,作为中国古代小说的集大成者,《红楼梦》可谓是一部赞“红”的代表作,曹雪芹认为这些红楼中的大家闺秀们,“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此书可“使闺阁昭传,复可悦世之目,破人愁闷”,然而,在显现倾颓之势的华屋下,这些天资优异、至情至性的红楼女性们,却最终是“千红一窟(哭),万艳同悲”,令人扼腕叹息。

    任率英,红线盗盒 张大千,《红拂图》

    -End-


    感谢学者们对古今中外的“红”色所做的研究,未能一一署名,谨致敬意。

    写作中参考的工具书和论著有如下一些,挂一漏万还请谅解:

    罗竹风主编,汉语大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

    徐中舒主编,汉语大字典,四川出版集团,湖北长江出版集团,四川辞书出版社,崇文书局;

    许慎著,说文解字,中华书局;

    于非闇著,中国画颜色的研究,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维多利亚·芬利著, 姚芸竹译,颜色的故事 : 调色板的自然史,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汪涛著,郅晓娜译,颜色与祭祀 : 中国古代文化中颜色涵义探幽,上海古籍出版社;

    张清常,汉语的颜色词(大纲),《语言教学与研究》;

    许嘉璐,说“正色”——《说文》颜色词考察;

    姚小平,基本颜色词理论述评——兼论汉语基本颜色词的演变史;

    赵丰,红花在古代中国的传播、栽培和应用——中国古代染料植物研究之一;

    周裕锴,说“燕支”,《古典文学知识》;

    李英,古代颜色观的发展《说文》——糸部颜色字考,《南华大学学报》;

    赵红梅、程志兵,“红”对“赤”的替换及其原因,《云梦学刊》;

    陈建初,试论汉语颜色词(赤义类)的同源分化,《古汉语研究》;

    肖世孟,先秦色彩研究,武汉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

    版权说明:未经作者授权,本文不得以任何形式转载、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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