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梦,至今让吴少杰胆战心惊。别说杀人了,他杀只鸡都不敢,何况,他也不会问那个女人那些奇怪的话。吴少杰心想:算了,不去想。越去想,越觉得匪夷所思,脑子疼。毕竟只是一个梦,我要是认真对待了,岂不是精神分裂了吗!
喔!喔!喔!只听见屋外的公鸡费劲撕扯着它的喉咙,生怕别人听不到它那有劲的声音。我想它每日每夜如此费力的叫着,并不是单纯的叫人类起床那么简单。它或许有些我们人类所不知道的原因。
早晨的山村,不免有些寒冷,大人们早早爬起,去往自己的田地辛勤耕作。有些老人坐在自家门口闷闷不语,坐着一动不动;有些老子跟自己子女也一起去田地里耕作。本该享受天伦之乐,不曾想,到了这把年纪,还要带着年老体衰的身子,也要去干农活。要说最舒服的就是王翠莲。丈夫外出打工赚钱,自己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鬼晓得她在家中做些什么。吴少杰爸和他大伯天没亮就匆匆的出门了。吴少杰躺在床上心想:本来今天答应我爸,要去帮他做农活或者砍些柴火,家里的柴火已经被烧的精光。不去山上砍些回来,就没得烧了。虽然村里有些人已经烧上天然气,对于我们家来说,天然气就一奢侈品。不光一罐天然气瓶需要“135”人民币。你也得走山路,把天然气罐从镇上给抬回来。我们家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唯一的一辆自行车,也是30年的老货。这只是暂时的,我会改变这种局面的。吴少杰心想
简单洗漱之后,吴少杰坐在板凳上。却不想动。人都有惰性,包括他。他想等一会,他再去山上砍柴。可是每次坐着坐着,一坐到晚上。他就想这就是为什么我读书不好的原因吧。他从抽屉上拿出一本作文本,再拿出一只水笔。总想写点什么,却总是写不出来。他的梦想是成为一代作家。为什么想成为作家呢?我可以把我所想用文字来表达出来。可他不敢动笔。也不敢跟别人提起,生怕别人耻笑他。他害怕失败,他的家庭不允许我做出这样的决定,万一实现不了呢,他该如何自处呢?他的家境不容许我有这样的想法,他输不起,他爸输不起,他全家都输不起。他时在想,他如果生在富裕的家庭,他就能大胆的去为他的理想,梦想而拼搏。可是并没有如果。他放下我手中的笔,并把笔重新放进抽屉中。他坐在板凳上傻笑着,我想我只能在梦中实现我的梦想了。
准备走出门外时,猪圈里的母猪发现尖锐的叫声。吴少杰停了下来。这只母猪居然连我什么时候出门都知道一清二楚吗?它无疑于饿了。我爸跟我伯父肯定没有在走的时候喂饱它。吴少杰无奈的把自己迈出去的一只左脚给收了回来。他拿起水桶,把昨天的剩菜剩饭都倒了进去,又扔了几片菜叶,盛了一小桶水进去,用手搅拌了一下。好了,美味的猪食做好了。
他把猪食抬到猪圈门口时,那头老母猪又大叫起来,叫声刺的他耳朵痛。他不敢打开猪圈们,生怕进去就出不来了,或者猪就跑出去。这头猪是他们最值钱的东西了。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爸不把自己给劈了。
吴少杰吃力的抬起水桶,把猪食倒进猪圈里,于是那头猪狼吞虎咽的吃力起来。
喂饱了猪,他就出门了。
村长的房子还是那么独特,外观还是那么耀眼。一出门,只要不是眼瞎,都能瞅见。顾不得欣赏他家的房子了,吴少杰就匆匆忙忙的往山上跑去。
到了黄昏,他才砍些柴火回来,不是他砍的这么少,而是他只能拿这么多。
只见家家户户手中,左手捧着一桶花生油,右手紧捏着两张通红通红的百元纸币。有些村民兴高采烈的挥舞着手中的百元大钞,那纸币崭新,很工整,使得他们嘴巴笑的合不拢嘴了,以至于让远处的吴少杰都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们牙缝上的菜叶。有些村民面部僵硬,嘴巴密封着,依然左手捧着一桶花生油,右手使劲攥着手中的纸币,可手中的纸币却不像别人那样崭新着,皱巴巴的,而且还不是红彤彤的,居然是绿油油的。可见他很愤恨。吴少杰看着一脸迷茫。他使劲的揉了揉自己那双眼睛,生怕自己看走眼了。他使劲的搓,眼前的景象并没有消失,而是接触而来的出现在他眼神里。
今天邪门了,怎么家家户户都有钱拿啊?吴少杰说。
人群里没有呼应他,对他的呼应不加理睬。村民们沉浸在自己的金钱之中,几张人民币就能够俘获他们的那颗心。无奈的吴少杰背着他那一捆柴火,无奈的走回家去。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人理会他。只能显得他另类。
回到家中,放下手中的柴火。吴少杰就准备晚饭了。
由于外出的父亲和伯父还未回家。吴少杰不得不在家先烧好饭,以免被他父亲唾骂。他翻来覆去,把整个厨房翻遍了。却找不到腊肉在那。他已经好久没有尝过肉的滋味。一年四季,只能在过年那时才能吃到肉。这就为何,农村人的孩子这么盼望着过新年。他突然坐在地上,低下头深思。他或许为了脑海里能够回忆出肉的踪迹苦思冥想吧!坐了一会,他站立起来,腰板挺的像赶枪一样笔直。他有手拍拍了屁股后面的尘埃,快速的拾起身旁的菜刀,抬起头,马不停蹄的拿着锋利的菜刀冲到二楼。吴少杰快速的踩着楼梯木板的声音,立刻在屋内传播开来。听着是那么急切和兴奋。寻觅苦久的腊肉,此刻就出现在他眼前。他手中的菜刀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渴望着把眼前这坨肉切的七零八落。使得他手一直在打哆嗦。别说菜刀了,他早就对这肉垂涎已久。他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犹如一个男人双眼注视女人富有弹性般的双乳一样,是那样的渴望与追求。他嘴中的唾液急速分泌,犹如一个男人双眼凝视女人红润的嘴唇,是那样的急迫与兴奋。他快速的拾起手中的菜刀,打算大饱口福。吴少杰却把手中的刀放了下去,眼前的腊肉,基本是他们全家一年的肉食了。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们一家才能吃点猪肉。平常的日子一粒肉末子都不曾见到过。就算他上高中时,也是吃最便宜的菜。他忽然又抬起手中的菜刀,手紧紧的握住刀柄,牙齿之间激烈碰撞,他最终还是把手中的菜刀放了下去。他头也不回。走下楼去。
放眼望去,家中前门一片绿油油的菜地,着实让人厌恶。吴少杰并不想跟眼前这片菜地上的蔬菜有任何皮肤上的触碰,他只想与他心里所想的腊肉进行肉体上的碰撞。碰撞发出的火花足以使自己内心的火苗疯狂燃烧。现实总归是现实,人总得向现实低下高傲的头颅,更何况他只是个贫下中农的儿子。他开到斩乱麻,“嗖”一下,一株肥胖的包心菜就这么倒了下去。他使劲的抓住手中的包心菜,食指不一会就凹陷进去,被包心菜的菜叶所覆盖。吴少杰洗都不洗,把包心菜放到桌子上,直接一刀下去。各切一半。紧接着胡乱的用菜刀四处切。切出来的菜叶零零散散,看着让人眼花缭乱。吴少杰直接一把抓,把切碎的菜叶一口气倒入锅中。剩下就是等待夜色降临,自己的父亲和伯父回家即可。
时间转瞬即逝,月亮调皮的从天空中出现,紧接着断断续续的璀璨星光从空中浮现出,务农的村民渐渐回到自家之中。吴少杰焦急的在家中等待。饭还是昨天的饭,不用他重新再煮。菜自然是方才摘的包心菜。除此之外,桌上并没有其他可以吃的食物。他生怕这么晚了,自己家人会出什么事情。
老吴,在不在家?吴清华在门外大声呼喊着。
吴村长,我爸还没有回家呢。吴清华跑出门外说。
少杰,等你爸回来的时候,告诉你爸,叫他上我们家吃饭,还有你。
去你们家吃饭?村长,你中彩票了还是你捡到钱来了。
瞧你这孩子说的,难道中了彩票或者捡到钱了才能让我们家吃饭吗?
今天我砍完柴回来,瞧见我们村上的人一个左手领着一桶油,右手捏着几张钞票。村长你这不是发财了是什么啊。
等下吃饭的时候你就什么都知道了。跟你爸说,我在家里等他,我先走了。吴清华嬉皮笑脸的走了。
吴少杰一脸疑惑,他实在不清楚村长是在卖什么关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照理来说,请客吃饭肯定有什么事要求助他们家,可吴少杰家穷的叮叮当当响,实在想不出村长来巴结他们家做什么。
吴清华前脚刚走不远,后脚吴少杰的父亲和伯父的背影就在黑夜之中浮现了出来。
少杰,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呢?你还不赶紧做饭去。老吴疲惫不堪,喘着气说。
我早就做好了,就等你们回家吃饭了。
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乖?
我今天早点把柴砍完了,我就早点回家了。
你这小子,八成有鬼,你是不是把我们家的腊肉给烧了?
我没有啊!
没有就好,我们家今年就靠这肉过年了。
什么?什么?吴少杰惊慌的说。
今年我们家就不买肉了,就吃楼上那挂腊肉、
爸,你也太抠了吧。再穷日子也要过得啊。
闭嘴!
少杰。吴杰不远处喊叫。
吴杰,吴大村长的独生子,跟他爸简直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书读的不好,待人倒是蛮好,对谁都尊重。
吴杰,你们家发财了,都钱没处使了。吴少杰说。
反正不是我的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走,少杰,我爸说请你跟伯父来我们家吃饭。
好啊,我是很乐意,就不知道我爸愿不愿意来不。
伯父,我爸叫你来我们家吃饭,说有事找你商量。
好,我过去。
走在路上,吴清华满脑子都是肉。他是很久没有闻到过肉的味道了。全场唯一的贫困户就属他们家。肉比珍珠黄金还要奢侈。吴村长的家,离吴少杰的家并不远,走不久就到了。
吴清华的家,果然豪华气派。刚踏进门,屋内耀眼的光芒刺的吴少杰睁不开眼,仔细看,墙上的粉饰,屋内的装饰,深紫色的沙发煞是抢眼,不免让人有点不适应。吴少杰眼神转动的飞快,似乎来不及把眼前的事物都收入眼中,他内心的喜悦从他的眼神,神情就能发现。看过不久,他突然把头给底下,他眼角中的泪水,情不自禁的从眼中流露出来。越看,越难受。吴清华的家与自己的家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自己家中最值钱就是那头丑陋的老母猪。这里随便挑一件,就抵的上自己的三四头母猪。他狠现实如此的残酷,他不想中国的贫富差距完美的体现在自己面前。从最初的期待,亢奋。变成现在的失望,悲伤。他麻木的坐在饭桌上。他全然没有心情吃饭。差距的巨大落差,深深的扎在心中。桌子上的一盘盘鸡鸭鱼虾让吴少杰恶心,他仿佛看到食物上有血淋淋的血,散发出令人恶心的腥气。周围的空气到处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他想吐,吐不出来。
少杰,是不是我们家的菜不合你的胃口啊?吴清华冷笑的说。
吴伯父,你请我们家来你们家吃饭,我那敢挑你的不是。吴少杰急忙解释的说。
那你的意思就是,今天要不是我请的客,你小子指不定就给我挑刺了。吴清华生气的说。
村长,你别跟我们家兔崽子急眼了。我回去抽他。吴清华赶忙出来说。
行了,本村长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吗?
不是不是。桌子上的人异口同声的说。
“老吴,请你来,是这么一个事。后天,县里新上任一个县长,要来咱们村视察。妈的。据说,这个新乡长上任的第一天,就高喊口号:打倒一切贪官污吏,打击一切黄赌毒。到时候县长来咱们村,老吴,你得好好管管你这嘴巴。”吴清华呲着牙,狠狠的说着。
我那敢啊,你借给我十个胆你都不敢啊!吴清华爸慌忙说。
老吴,我还是相信你为人的。到时候你要敢乱嚼舌根。你们家的低保就别想要了。
不会的,不会的。吴少杰父亲连忙点头。
不会就好。行了。你们父子慢慢吃,我还有公务在身。吴杰,你替我看家,别到处跑。省的有些人把我们家贵重物品偷了。
坐在一旁的闷闷不语。
走在路上的吴清华,心里暗喜。就算新上任的县长是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他。不信了。每家每户都给了好处,他们敢向县长打小报告。何况,村里最危险的人物吴满都被他威严的官威给镇住了。不得不俯首称臣。这老家伙,看似忠厚老实,实则满肚子坏坏肠子。整天谈论国家大事。谈论政治津津乐道是他独有的乐趣。国家大事是这老家伙能操心的?他老婆病死,是谁给他出钱买棺材葬的。他敢乱嚼舌根,看我不削死他。如此以来,毫无纰漏。吴清华得意的往王翠花家中走了过去。
走到翠莲家门口。他静悄悄的推开那扇他早已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房门。房门上还残留着前几天与翠莲做爱弥留下的味道。上次留下的手掌烙印还清晰的印在门上。翠莲正坐在梳妆台,精心的梳妆自己。吴清华把门一关,他等不及了,他粗鲁的抱住他。往穿上走了过去。
过了不久,王翠萍家中的日光灯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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