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孩子！你还好吗

   

天冷了，孩子！你还好吗

      前几天下了雨，一阵秋雨带来一阵寒凉，这几天气温下降明显。傍晚时，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冬的气息即刻扑面而来，走在路上，有人已穿了羊绒大衣，穿得少的人在那里喊冷，用双手环抱胸前，给自己取暖，我就是其中之一，身上瑟瑟发抖，衣着上还是要讲点风度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那种。看到有孩子穿着短袖T恤，寒意突然从脖颈贯穿到脚底，感觉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闭合了，肌肉也跟着紧缩，整个人也哆嗦起来。深藏在记忆深处的一件事也被这哆嗦给激活了。

      那是十几年前一个秋天的晚上，我当时在姐姐做生意的花鸟市场，虽已过中秋，白天天气还有夏末的炎热。晚上在姐姐租住的市场房子里睡觉，半夜突然被屋外的一个男人和小孩的说话声惊醒，姐姐住的房子外面有一个很大的凉棚，估计他们是坐在凉棚里说话，在静谧的夜里，说话声很清晰，但因为是外地口音，一句话也听不懂，突然听到外面劈劈啪啪下雨的声音，雨很大，风也跟着来了，我的瞌睡也被赶走了。他们的说话声被风雨淹没，我正在想他们会不会冷，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却没有人说话，我赶紧轻轻地叫醒了姐姐，说有人敲门，是不是那个带小孩的男人，姐姐很紧张的样子，说市场里人很杂，敲门又没有说话，不会是坏人吧？我说可能是那个带小孩的男人，要不，我们把门打开，让那小孩进来。姐姐坚决反对，她说不知道那男人是什么人，这屋里只有我们两个女的，万一是坏人呢？再说，只有一张床。我俩说话期间，估计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敲门变成了拍门然后变成了撞门，姐姐更加紧张，说我们大声喊人吧，这太吓人了。门很牢固，没有出现异样，撞门声停下来，听到小孩焦急地喊爸爸的声音，外面的风似乎变大了，开始吼叫起来，雨也似乎更大了，孩子和男人的谈话声却消失了。我睁着眼睛，想着这孩子该永远记得这一风雨交加的夜晚吧，他们无处可去，求助时也没有人提供一处温暖的所在，我的内心很纠结，一夜无眠。早上起来，阳光和煦，温暖无比。花鸟市场里的人听我们说了昨晚父子俩的事，大家一合计，决定给那个还待在市场里的孩子买东西，有书包，有衣服，有吃的零食。这样做是因为担心这件事给孩子幼小的心灵形成阴影，要让他感觉到生活的温暖，感觉到周围人对他的友好和关爱。孩子在我们身边蹦蹦跳跳，满脸的幸福模样。孩子爸爸一一道谢，说昨天怕孩子冻着了，情急之下，只顾敲门，没说明原因，怕是吓着你们了，不管是谁，那种情况下都不会开门。因为孩子和男人都无恙，所以每个人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花，比市场里任何一朵花都灿烂明媚！

      十几年过去，那个四五岁的小孩已长大成人。又是一年天凉时，孩子！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