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有句老话叫做: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真正的行家,在举手投足之间就自有一种风范。曾经有种说法,一个人从事某项工作,如果每天能坚持七小时以上,那么十年下来,必定会成为这个领域的专家,大概是熟能生巧,巧是颖悟之后的结果,工就成了匠,能工巧匠便是专家的另外一种称谓。所有的专家都是长年坚持不懈而成就的。记得上学时有篇课文叫做《卖油翁》,说的是有位老者常年走街穿巷贩卖食用的油品,可以做到“葫芦置于地,以钱覆其口,徐以杓酌油沥之,自钱孔入,而钱不湿”,让当世神射手陈尧咨为之侧目,而老翁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亦无他,唯手熟尔!虽然同为专家,在各自的领域内花了相同的时间和努力,但彼此境遇却大为不同,有着天壤之别,陈尧咨是举世无双的射手,拜为将军,享受朝廷的俸禄,而卖油翁则需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吃辛吃苦才能维持生机,似乎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其实里面涉及到一个成本问题,陈射手从小拜师学艺,需要有拜师费,还要许多器材,比如练膂力练肌肉得有场馆,经常去健身房的人知道,要练成一身好力道好肌肉需要吃很多的肉类,这份开销是不会小的,而且弓、箭、靶也是一种耗材,属于军用品,想必也不会便宜到哪儿去,再则学艺出师后投军从戎,报效朝廷,上了战场是有阵亡风险的,所以他的待遇自然要好得多;而卖油翁贩卖物什,买进卖出,是最基本的贸易流通,不存在从艺成本,也没什么风险,境遇当然不能与将军相提并论。
所以说人生没有可比性,结局的不同可能来自于过程和先天条件的参差以及各种无法预料的际遇,有些事情貌似不公平,其实综合考量一下,都有着它的合理性,不必有太多的怨天尤人。捡垃圾的与书画家是一样努力的,对于本行当的业务是一样精到的,可捡一辈子的垃圾有时候还不如一幅字画,那也没有办法,说起来社会分工没有高低贵贱,可客观上的不平等总是存在的,人生是起伏沉浮的,到头来总归有人浮于上层,也总归有人沉于底层,有谁不愿意居于上层呢?又有谁愿意处于底层呢?捡垃圾的原始家境肯定不如那些书画家的,学书画那得要写秃多少笔写尽多少纸啊,还要访师深造,跟陈尧咨将军学射术是一样要有高额成本的,就象如今的棋琴书画,想要学出名堂学出息,没有大把的时间和金钱是绝无可能的,天赋,财富和工夫,最关键的是财富。只有富裕家庭才能具备这样的财力担当,更有可能让他们的孩子接受高端教育,并藉此成为下一代的富人,而穷困家庭则几乎不可能。穷富阶层固化并接代遗传,是今后社会的必然趋势,均贫富的建国初衷已成国家记忆。
琵琶女信手轴弦,自有腔调,显然有多年之功,是业中行家,也不知当年为了学艺花费了多少金钱,但时间肯定是不会少的,弹奏类的技艺唯有反复的练习才有可能熟而生巧,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台上风光,台下艰辛,这样的艺人值得尊敬,出场费高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白官人听琴听音而听心,直觉得该女指尖滑过琴弦,虽未入调,却是满满的情愫随之溢出,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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