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霸下，不负山岳（1）

情愿霸下，不负山岳（1）

      那年冬天，一定没什么不同。如果……我们什么都不曾懂。

                                        ——雪还在下

      时隔六年，当我再次踏足西安这座城市的时候，我，还是我，锐气依旧，却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傲气凌人的我，至少，在疯子的话说，山河锦绣，不仅温柔了岁月，还温柔了一头野兽，好歹现在的我，骂人的时候不再是直接一个“滚”字，气势如虹，竟也知道了起承转合，“呵呵，滚你妹的！”

      疯子就是秦枫。

      不错，这外号就是我给取的，不过，就跟景甜主演的电影票房一样，也不知道我这外号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没啥太大的号召力，以致迄今为止，在跟疯子熟络的人里，也就我一个人这么叫，倒像是我特意给疯子颁发的专用昵称，不搞基的，我也是日了狗了。

      而跟我大学毕业就甩了西安不同，疯子一往情深，却是从大一开始，就一直呆在西安，没离开过。这倒不是疯子对西安情有独钟，只是，如果人真有三魂七魄的话，在疯子还没有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丢了一半魂魄，他是顺着魂魄的“感应”，这才来西安上大学的，是不是有些神奇？当然，肯定是胡说八道。其实，疯子之所以来西安上大学，只是因为一个叫楚馨的女孩。而以疯子当年的高考成绩，他却原本该去国防科技大的。所以，这不仅是疯子的爸妈和他爷爷，就是裴柔，也一直都不能理解，为什么疯子会选择西安来上大学。

      但这在我，却一直很是庆幸，能在大一那年的国庆，与疯子一起去看北京香山的红叶。虽然，那时候香山的红叶，才渐转红，远未浓透。

      不过，因为一个至如今我也不曾见过的女孩，那次香山，我却做了一回草寇，不仅踹断了一根树干，还提着树干爬了两棵枫树，狂扫之下，直接就让两棵枫树的红叶，提前做了春泥。只因跟疯子一样，我也曾见过一个传说，说能亲眼目睹枫叶成百上千落下的人，可以在心底许下一个心愿，在将来的某一天，就会悄然实现。而如果能与心爱的人一起看到枫叶飘落，两个人就可以永不分开。我不信命，却希望疯子可以相信。

      疯子不信佛，却曾有一根红绳，系在文殊菩萨的手上，长达十八年。那根红绳，正是疯子两岁的时候，他妈妈抱着疯子又去了趟水帘洞，在给疯子做了一场法事后，系到菩萨手上的。只因从疯子爷爷的话说，疯子小时候多灾多难，那个让人揪心，差点就养不活，打针输液就不提了，三岁时候，光是中药，就吃了四年。 

      疯子母亲是在生下疯子后，这才彻底信了佛，后来就越发虔诚了；只因在疯子之前，疯子还有个姐姐，之后，疯子竟然活了下来，竟还越活越聪明，越活越给爹妈涨脸。

      当然，在高二那年的开学，疯子突然的离家出走，在疯子的爸妈，却一直都是段不愿忆及的往事。除了疯子他爸的半头白发，至今仍夹在黑发中，难以复青，疯子妈妈的笑容，却一直都让人感觉亲切，哪怕岁月的划痕，毫不留情刻在这位母亲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