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话诗魂

作者: 漪漣轩主 | 来源:发表于2017-12-01 12:31 被阅读28次
    高山流水话诗魂

    01金声而玉振之

    看了许知远在最近一期《十三邀》里和八十年代“北大三剑客”之一西川的对话,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龚琳娜和老锣用随州编钟演唱现代歌曲时,蒙曼说的那句“这才是金声而玉振之”。

    聊起诗歌,西川理解诗歌应该是战国时的诸子百家,是为了处理这个时代。老许称西川是生肉诗人,有着自己对这个时代独特的理解,同时也是和他最有共鸣的人。

    西川的观点对于孤陋寡闻的我而言,真的是金声而玉振之。喜欢文字尤其是诗词已经四十多年了,甚至有时也能胡写出几句谈不上韵脚的小词。我却忽然发现面对这个处于青春期的媒体社会,竟然不知道该怎样提笔来表达了。

    “屏读”时代已经坐着高铁向我飞奔而来,即使我有再高的领悟力和共情力,如果不能转化称屏读语言也终将被拍到沙滩上,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老太太孤零零的对着蔚蓝色的大海“为赋新词强说愁”,甚至声嘶力竭的去朗诵着那些,散发着犹如腐烂的枝叶落入泥土后的、过气的新词。

    那么究竟什么是金声玉振的天籁之音呢?

    02美比真实重要

    中国的语文教育的核心部分一直在潜移默化中告诉我们“美比真实重要”,朱光潜先生也认为只有脱离现实用途才叫美。李泽厚则身体力行的在1981年出版的《美的历程》一书中从古至今给我们来了一次全方位的美的巡礼。

    对于美的理解和表达方式可谓仁者见仁,音乐、美术、诗歌等从本质上来说并无好坏之分。以我个人的喜好来说,我是通过诗歌来与这个世界沟通、来表达生活中每一个能够对我有所触动的精彩瞬间的。

    那么诗歌究竟又是什么呢?一种说法是认为诗歌是再现我们所看到的事物另一种说法则是苏联作家帕尔斯托夫斯基在《夜行的驿车》里面阐述的观点:他认为诗人是这个隐秘世界的体验者和思想的目击者,他们拥有“上帝之眼”能够看到被黑暗吞噬的这个世界的美好,他们生活在别处。

    有人会问诗歌这么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一不懂音乐二不会画画更不会作诗,活得也蛮滋润的嘛!

    03美的眼睛是超越苦难的迂回路径

    从古至今,推动人类历史不断向前发展地原动力主要是艺术和科技这两驾马车,艺术负责引领人类不断增强对美的欣赏能力,同时制造出“嫦娥奔月”类的梦想,科技负责具体实现登月计划,将人类送上嫦娥生活的星球。万维钢在《科学家对诗人有失恭敬》文章中,谈到了哲学和科学共同的鼻祖——泰勒斯以及他的后来人的工作风格,则是像诗人那样天马行空的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以各种方式记取转瞬即逝的灵感。而不是像现代人这样干什么事情总要找个理由,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在今天这个尚处于青春期的媒体社会,在这个人人都有话语权的时代,几乎人人都可以洋洋洒洒几万字,拿起手机也都能左拍拍右拍拍,而且都是激情四射外加真情流露,但在行家看来却都是言之无物,不过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而矣。

    薛兆丰在《纯利率影响文化品味》一文中借用“利率”这一经济学概念探索了现在人文化品位下降现象背后的原因。利率指的是借款、存入或借入金额中每个期间到期的利息金额与票面价值的比率,其高低与无数人的不耐(impatience)程度息息相关。因为我们每个人投资到自己喜欢事情的时间和精力不同,所以在纯利率高的地区人们更愿意及时行乐,文化品味也逐渐变得低俗。他提到了连芝加哥大学的弗里德曼博士都感觉到精致、含蓄的古代中国画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美,而现代中国画追求的却是明亮、鲜艳。

    雕塑家奥古斯特.罗丹那句“生活中从来都不缺少美,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今天看来仍然具有普适性。

    尽管大师们世世代代都在以不同的方式进行着美的传承,可是由于现在教育制度存在着传授知识胜于教会学生思维方式的弊端,再加上每个人对经典的接受能力差距,真正能够领略到蒙娜丽莎微笑背后的深意以及读懂《红楼梦》的人少之又少,站在敦煌面前更是一头雾水。

    还是以诗歌为例,在最近举办的 “2017香港诗歌之夜”上,从诗歌界大咖阿多尼斯和古川俊太郎言谈话语中;从苦难中走来的不同国度的诗人身上;从那些留下了轻轻浅浅的时代印记的诗歌里,我们似乎捕捉到了一个信息“诗歌或许是超越苦难的迂回路径”,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进一步印证了西川所说诗歌是为了处理时代、是诸子百家的说法。

    那么是不是我们会跩几首诗就代表着我们会生活了呢?

    04古老的敌意

    诗人西川谈到他们住在孟晓东的四合院时,一家人每天都要跑到外面公厕去排队,他说如果让他在生存道德和文化道德二者之间选择,他觉得首先应该把生存道德放在首位。先吃饱肚子再解决精神层面的需求或许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最接地气的选择。

    里尔克说过“诗歌与生活之间,总存在着一种古老的敌意”。因为生活中一年三百六十日,不在病中既愁中,不如意之事也是十之八九,而诗歌的源泉则是苦难。比如被现代人津津乐道的苏东坡,如果不曾经历过与亡妻王弗十年的阴阳两隔,也写不出《江城子》里面那种入骨的相思之情;再比如岳飞如果不经历靖康年间的徽宗、钦宗二帝被掳的国耻,哪来的《满江红》里面的怒发冲冠的悲愤之情,收拾旧河山之志呢?所以说诗歌和生活之间存在着非常吊诡的暧昧、和谐和纷争。

    那么这种深入骨髓的敌意能否找到一个两全之法来使他们握手言欢呢?

    05爱是化解敌意最好的法宝

    从那些最伟大的灵魂身上,比如海明威、梵高、王国维、三毛、海子......我仿佛看到了诗歌与现实之间这种强烈的敌意只能用结束自己的生命来找到出路。

    凡事总有例外,在《红蕖留梦》里我看到叶嘉莹先生尽管经历了失女丧夫之痛,她却能借助诗歌中蕴含的那种感发的生命,在90多岁高龄的时候坚持录制了《给孩子的古诗词》的音频,并借助现代化的传播工具用声音将几近失传的诗歌唱诵传入寻常百姓之家。

    我在想:这或许就是我们穷其一生所追求的大爱无痕境界吧!

    回望过去,人总是存在着上一代人看不惯晚辈的种种做法的现象,70后、80后、90后之分其实纯属无稽之谈,就人性而言,几千年来也没什么变化,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而且做出的决定也是与当时的情境有很大关系,非理性的时候居多。

    但是每个时代都不应该被浪费,即使是无力感,即使是荒谬,也值得书写。因为“作为一个当代的写作者,必须能够打量这些东西”,也应该努力使自己成为一个使用文字的艺术家、一个强力诗人,真实地记录生活。

    很多时候我非常庆幸自己内心深处还住着一个追求“悼词美德”的“亚当二号”,在亚当二号的警醒下,我得以与现实生活保持一种疏离感,能够在山重水复的尘世间得遇诗歌,让自己尽量做到不被时代感极强的观点所裹挟,不会为了取悦别人而降低自己的价值取向。

    时刻保持着一颗能够超越苦难的诗人之心,用真爱给窒息的现实带来一缕清凉的风,用诗歌给那曲千古绝唱《高山流水》注入人工智能的气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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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米喜:大姐果然是爱诗之人,而且功底深厚:+1:
        漪漣轩主:@米喜
        好的。多谢!
        米喜:@梅花三弄_511c 我也不懂。只是,您看看首页上的文,有几篇是有深度的:joy:
        漪漣轩主:@米喜
        总是被首页拒绝。也不知道差距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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