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痴迷《楚辞》,屈子的不少篇章熟读成诵。不过,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将来,还会忘记更多。
读其书遥想其人,屈子真高尚士也!然而最终却葬身鱼腹。结局恐怕是注定了的,他太高贵洁净,太多忧思与使命感,路只会越走越窄。或谓,一切的悲剧皆因性格,颇中肯綮。
《史记》所载,屈原行吟泽畔,憔悴枯槁。渔父见之,于是二人有了一段千古流传的对话。渔父劝诫他,圣人不滞于物,而与世推移。世浊,则随流扬波;众醉,则哺糟啜醨。自身德才,毋令见放!屈原不听,不愿自己高洁的品性蒙受世俗的污染,最终怀石、沉江而死。
渔父大概是隐者,系道家一脉。道家往往打得开局面,而打得开局面,遂能有风光,打得开局面,遂能成大事。纵观中国史,黄老之徒多有作为,如范蠡、张良、陈平等。而黄老,亦属道家。
屈原很像儒家,但不像孔子。后世的很多儒家很像屈原,也不像孔子。屈原太过方正,而少余裕,这也正是后世儒生的通病!
屈原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自不必言。不管庙堂多高、江湖多远,无论凡夫俗子还是高人逸士,莫不深受其影响。但我觉得,受屈原影响最大的还是儒生,而且这种影响有利有弊,利的是高尚的情操与浪漫的诗意,弊的是儒生的精神越来越孤高、脚下的路却越走越逼仄……
随圆就方,外化内不化;和光同尘,乘物以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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