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的人家
我和表妹隔着一条宽阔的山沟,刚睡醒的我看到她已经挖了满满一篮筐土豆准备要走了。表妹手里捧着两个大土豆和我打了声招呼,我真想要一个抱回家去,不由自主地勾了勾手指,示意她给我一个,估计她不愿意。
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干,可是已经有一筐装好的土豆了,那就直接背起和表妹一块儿回家。这筐东西很沉,我根本背不起来,好在迎面走过来一位长头发的外乡姑娘热心帮了我一把,我才能顺利背起它。
我和表妹一路走下来遇到的全是外乡人,我也纳闷怎么就到了这。路上很多陌生的青年男女,女生和女生一起走,男生和男生一起走,貌似都在相互嫌弃。
回到了外婆家,妹妹和表妹在一边吃泡面,外婆和外公煮了面条。我才要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吃,表妹就把我的筷子一把扔进了锅里,并呵斥我说:“和死人吃什么饭呀!”
这弄得我一脸懵,仔细回想了一下这里确实不是外婆家,而且外公早就去世了。
猩猩孩子
这间屋子的确很怪异,越发的不安全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马上就会跑出来一个魔鬼。
果真在我家破房子外面来了一只黑猩猩,它窥视着屋里的一切,寻找什么似的。我以为它会伤害我们,先出手把它的心挖走了,还把虚弱的它丢进了炭火之中。本以为庞大的黑猩猩难对付,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收服了,只是这只大黑猩猩它还没有死,根本烧不化它。这时候炭火里又聚起了一堆东西,它们膨胀着一下子跳出来,变成了一个光着身子,围着草裙,头上顶着雷电的孩子。
这孩子走出来,可怜巴巴地独自出了门往家的方向走去,他不时地回头看我,我瞬间心就软了。我想把他送回去,所以吹了一朵云送给他,可是我的云吹不出具体的形状,只是一团泡沫而已,所以根本带不走他。于是我就抱着他,亲自送他回去,其实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可能不在现实生活中,但我依然想送他回去。
我穿着一双拖鞋走在泥泞不堪的路上,几乎快要陷进泥水里了。我来到一户人家门前,看到了外婆正在她家帮忙,我想借双水鞋穿着走。虽然大人的水鞋不太干净, 但总比我的拖鞋好,至少能让我顺利走出泥潭。
不过,送孩子的事还是不了了之了。
洪水滔天
我和一家人睡在破屋之中,四面八方的冷风吹进来,一切好像在梦里,又好像在现实中。
我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水里的兵器,它们像是两根有叉子的木枝,后来又出现了第三根,第四根……
我想拿起来试用了一下,看是不是为我准备的,它们突然就从水里浮起,并朝我冲击过来。这时候睁开眼睛,房间里的水已经快要淹没到床了,我叫醒妈妈,赶紧接住水里浮来的兵器,递了一件给她,我自己也备了一件,两人迅速逃出家。
此时外面正是洪水滔天,大水的响声如同猛兽咆哮一样,响彻云霄,震耳欲聋。我们虽然暂时处于高地,可依然得往山下跑,村里所有人都在逃生,我们要逃亡对岸更高的山上去。我和妈妈一边跑一边找寻着妹妹,也不知道她去哪了,这个洪水滔天的夜晚,她会去哪呢?
我和邻居的阿姨待在一块,妈妈赶着一群丢失的牛羊回来了。阿姨还问有没有丢失的,妈妈也真是很厉害,一只不少地全部给找回来了。
这时候,河边的洪水已经涨到有小山那么高了,地面裂开一条条大缝,黑水从地下涌了上来。地上的洪水翻滚咆哮着,巨浪滔天,我所在的一方落脚之地暂时没有被冲击到。当毁灭性的洪水正奔腾咆哮在家乡的土地上时,远远的我又听到一声巨响,不知是谁在家的方向爆破了一方堤坝,洪水掀起白浪在高空中撞出一个白色的巨型水球,这无疑又加重了水情。这三股水交汇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巨型猛兽一样咆哮着!
看到这种情势,我一下子怂得不敢前进了,赶紧躲到房子背后祈祷着自己能够侥幸逃过去。妈妈看见了,严厉地呵斥我说:“跑上面去干嘛,那里一样会被淹没,要么就赶紧跑到对面更高的山上去。”
这洪水很奇怪,虽然巨浪滔天,却没有大雨倾盆而下,虽然黑风浊浪,但仍有停歇的时候。周边的村民都是靠着洪水停歇之际,快速赶着牛羊背着行李跑向对面更高的山峰。我还看到他们的足迹,已经把上山那条路踩成了泥路了。
后来的事
望着横在两岸之中的洪水,还有这条随时都会发洪水的泥路,我心里始终没底儿。无论如何,生路只有一条,就是逃往更高的山上才能存活下来。
我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要等到87岁那年,你才能过去,那时候,你正是最后一个过去的人……”
言外之意是我要看着乡亲们安全过去以后,才能安渡自己,我就是一个护送者!
不知这个梦是不是又在忽悠我,醒醒睡睡,梦里梦外,糊里糊涂地……我看到未来舞台上有一位年轻姑娘正在唱一段经典越剧,唱词中写到父亲的罪以及我一生的故事。这位身着粉色旗袍,透着婉约江南味道的姑娘深情地唱出了我的故事,诠释了我的人生,无不令在场之人动容。
2017.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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