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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在那些街道徜徉,她在以前他们转过的地方转了又转,公园里稀稀拉拉几个人,以前她就在这儿等他来,她满怀喜悦,那时他眼里也全是她,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快,却又像是熬着一样,生怕走得太快,于是一分一秒地数着,在一起十分钟反倒觉得过得如此漫长,仿佛走过了一个世纪。
虽然想像过许多重逢的场景,可是后来伊芙已经不再对未来抱有希望,当她再见到他时,也许因为思念太深,反倒并未觉得隔着那么长的时间,也许他已经嵌入她身体里,与她重组在一起,所以无论他现在怎样过,他现在和谁在一起,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她只与曾经的那个他重合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她问凯迪,她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过执念?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有这样的执念?凯迪说你现在这样问便是执念,只要你觉得舒服,你愿意去做,如此便好,不必太多反思,向前走,人生是一个轮回。
每次从凯迪那儿出来,她都觉得自己一身轻松,可是没过多久她便觉得自己又背上一身重重的铠甲,仿佛是一个要上战场的人,她需要去一个地方卸下身上的重量,要轻盈地活着。
六点多的时候,已经天亮,她从噩梦中醒来,啪地一声生生地打在石头砌成的斜坡上,她以为易生死了,愣几秒不知该怎么办?然后看到他动一下,扭过身子来,他气管的位置流一滩血,嘴角好像也有血,他看她的眼神那么气若游丝,她都没想到要去扶他,而是想他内里有没有受伤,要不要送去医院?然后一下就给吓醒,醒来那啪的一声和那血,还有那眼神一直在脑海里徘徊。
她做着黑白两个自己的梦,她有时并不理会。她参加幼儿园的活动,去当志愿者,跟孩子们一起玩耍,可即使这样,仍旧无法安抚她躁动的心。她想,也许她应该跟丈夫生个孩子,可她没勇气,当她跟他提起时,他总是说,你想要就要一个,可是就因为她没有这个勇气,她才想要从他那儿寻来一点力气,但他却仍旧把责任推给了她,她真希望他可以大声地斥责她,对呀,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本来就应该有个孩子啊,接着他们就可以一起幻想有个孩子的美好。
她梦见自己坐在公交车上,看到易生从书店门口走过,她连忙大声叫司机停车,她一路跑去追上易生,跟他搭讪,正当她加他微信时,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易生被撞飞,手机摔得粉碎。
她又做同一场梦,她还是坐在公交车上,看到易生从书店门口经过,她在车上拍打着窗户,大声喊易生,易生旁边的大妈都已经注意到,可易生还是照样往前走,大妈想要拍拍小伙子,但她看到伊芙对着她摆了摆手,于是放弃,公交车在易生脸前经过,被撞事件未发生,伊芙回头看到易生平安的样子,她默默地笑了,对着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影子挥了挥手。
如果她和易生的相逢注定是一场劫,即使她盼望那么多年,当他在她面前出现时,她决定放手,只要他平安,他最终能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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