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的故事

豌豆和小山是在一个关于PS的论坛里认识的，后来俩人加了聊天软件，差不多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吧，感觉对彼此印象还不错，所以准备线下见个面。

豌豆从小因为打针过敏，导致失聪了，不过戴着助听器正常的说话还是可以的。大学毕业之后回到家里，闲逛了两年，现在偶尔会做做图但是没有正式的工作。小山大学毕业后没有走，留在了这座城市，现在找了个文员的工作。

两个人见面的地点约在地铁站前，这里人潮涌动，或者说是大庭广众，对于初见面的网友来说，真是安全感满满的啊。下午四点的时候人还不是很多，应该说是个见面约会的好时候。两个人见面了可以去喝个咖啡，如果觉得不错那就一起约着吃个饭，如果感觉不好就可以托词晚上还有事情在晚饭前就可以走了。大家心照不宣的都默认了这个规则，还有之后的潜规则。

豌豆穿了件白色中长款的羽绒服，脖子上围了一红色的围脖，戴着一副hellokitty的手套背了一个小背包。她从地铁站里走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掏出手机准备给小山发信息。其实小山早就来了，不过他站在马路对面，他要比豌豆先看到对方，然后决定以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来进行这次约会。豌豆像之前照片里见到的一样漂亮，看来不是假的。

小山笑着走到豌豆旁边，豌豆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这个笑容，眨了一下眼睛也笑了。小山做了手势表示两个人可以去街角的咖啡店，豌豆点了下头。过马路的时候，小山去牵豌豆的手，豌豆没有拒绝，但是过了马路之后就挣脱开了。

其实小山为了和豌豆交流还学了简单的手语，两个人在喝咖啡的时候小山还展示给豌豆看了，豌豆笑的前仰后合，只是没有声音。豌豆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毛衣下凸起的胸部总是吸引着小山，当然小山不能刻意的盯着那看，目光还是经常不自觉的就过去了。小山提议去吃饭，豌豆说她不饿不想吃东西，小山说那去看电影吧，豌豆点了头。

因为正是傍晚的场，所以基本没有人来看电影，以至于这个厅被他们两个人包场了。黑漆漆的放映厅里，小山根本就没心思看屏幕，他轻轻把手放在了豌豆的手上，豌豆抖了一下，没有动。小山能明显感觉到豌豆开始变快的呼吸声，当然更明显的，是他自己的呼吸声。在屏幕上正放到一个暧昧的画面的时候，小山侧头去吻了豌豆的嘴唇。

有点凉，豌豆的嘴唇但因为摸着唇膏所以很润。只是四片嘴唇碰在了一起，小山能嗅到豌豆呼吸的香气，电影的声音好像都减弱了，豌豆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小山感到有一点眩晕。他微张开嘴唇，用舌头轻轻顶开了豌豆的嘴唇，碰到了她的牙齿，小山感到抓着他的豌豆的纤细的手指更加用力了。突然豌豆推开了他，把头扭了过去。小山愣住了，有点不知所措，但是豌豆的手还放在他手里。

小山听见豌豆吸了吸鼻子，然后又扭过头来，整了整头发微微笑了一下，示意他继续看电影吧。小山依旧轻轻握着豌豆的手，不过豌豆没什么反应，小山的手热热的。

小山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下豌豆，又看了下周围，想想觉得没必要出去接，就接通了电话。电话很短，小山说笑了一下就挂断了。总算把电影捱完了，豌豆说累了。小山在她耳边说不如咱们找个酒店休息一下啊。豌豆没有看他，只是看着脚边的一块石头笑了笑。小山又隔着豌豆的手套捏了捏她的手指，顺便牵着她往前面走。

豌豆坚持要分开洗澡，小山也没有坚持，他让豌豆先进去了。淋浴间的水声响起来之后，小山拿起电话来翻弄了一下。小山简单洗了一下，就迫不及待的出来了。豌豆裹着浴巾靠在床上，露出洁白的小腿，头发像瀑布一样洒在肩上，随意的翻着手机，染成红色的指甲显得特别鲜艳。小山看着豌豆，眼中忽然闪出忧伤来，他走到豌豆旁边迟迟没有坐下。豌豆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小山还是微皱着眉头，他发现豌豆的眼中忽然闪出了光芒，就像他们在地铁站刚见面的时候一样。小山咬了一下嘴唇，张了下嘴，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小山拿起手机，看了下号码就挂断了电话。

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小山叫了一声“谁呀？”就向门边走去。接着是拧动门锁的声音，接着是门猛然打开的声音，接着是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磨磨蹭蹭的，还不赶紧开门。人在哪呢？”说着已经闯了进来。

豌豆惊恐的看着进来的两个人，她赶紧蹿下了床用衣服挡住自己，然后一只手去摸手机。

“都准备好了，那赶紧开始吧。”两个人说着就冲了过来，一把把豌豆手里的衣服抢了过去，把她按在床上。“乖乖听话，保证你什么事都没有，要是不老实让你出不了这屋。”小山默默的关上了门，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后来背过身去了。

豌豆的嗓子里发出了含糊的声音，虽然不清楚，但还是能感觉到里面的痛苦。眼泪在震动中掉到了床上，一种要撕裂的疼痛感不断传来，豌豆闭着眼睛，咬着嘴唇，不知经历了多久，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两个男人站起身来，又拍了一些照片，穿好衣服，走的时候又笑着拍了拍小山的肩膀。小山卑微的点了点头，挤出一个笑容。门在他后面关上了。

小山过去扶豌豆，拿一块毛巾轻轻擦着豌豆脸上和身上粘稠的液体。豌豆胳膊上清晰的手指印，像是一道红色的烙印。豌豆抬眼看着小山，那眼睛好深什么都看不到。她踉跄着站起来，扶着墙走进卫生间。水声。

好久水声才停。豌豆慢慢走出来，灯光照着她的皮肤更白皙了。她走到小山旁边，突然抱住小山，嘴唇落在了他的嘴上，然后顺势把他推到在床上。这是小山没有想到的，他有点不知所措了。豌豆在他身上摸索着，蠕动着。小山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后来小山一直没敢再联系豌豆。但是三天之后小山的手机上出现一条豌豆发来的信息。

“欢迎你加入HIV感染者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