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积攒了好几个加班时间,工作日出来放风。恍惚间,就有点还是学生的错觉。毕竟毕业两年多了。记得今年夏天,村非随口提了句,毕业两年了,那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毕业两年了。
时间就是这样吧,仔细地一天一天地精打细算着地过,眼睛只盯着眼前的日历,全然忘却脚下的步伐以及眼前的下一个月与明年。等某天看着电视剧,看着电影,或是又从一个黑夜中醒来,在床上朦胧擦眼,才突然想起,哦,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一个月又十一天,或是一年又三天,或是,好几年前了。
是吧,时间就得是在这样的“突然”中消失不见的。要真的是眼睁睁地看着它一秒一分一个小时地消逝的话,让我大概也没了继续这样生活的欲望。重回往复的事情不着调,也不愿意接受,这也是自己当初在回答一个老师对于我工作选择的建议时的回答。
公交车一辆又一辆地慢悠悠地还在远处龟速,大概也是因为不用上班的好心情才得以时间这样地荒废。真的好久,好久,好久,不曾有过这样的舒适。
学生时代的时间最廉价吧,哪怕当时的自己挂在自己心眼上的只有快要考试的科目和还没做的昨天的作业。可是冬日里的阳光大好啊,我可以在那样静好的岁月里晒着太阳,看着闲书,也可以在秋风悄起的操场来来回一圈一圈地跑,哪怕暮色来临。
被公交车带到一个站点,停车时,刷地,上来了好多身着蓝色校服的高中生们。男生的头发干净朴实,女生的头发飘长乌黑过肩,顺过耳后,露出洁白的耳朵。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觉得,给我再多的时间让我这样看着,都不会腻。也可能是自己妄图从他们的身上找到一丝当初那个年华的自己该有的模样吧。
忘了到哪个站点,学生们陆陆续续地都下了车。又过了一个站,车倒是变得优雅似地,又慢了起来。“嘀—老年卡”。大概是老人院的站点吧,上来的都是老人家。银色白发,弯腰曲腿,步履蹒跚。
又过了几个站,老人家也都下车了,我也下车了。
总觉得这样的阳光下,这样一波又一波的人群和岁月冲波里晃动,以为白色的影子飘动,可实际什么也看不见。
莫奈浮光掠影般地盖过我,我看到的却只是黑影。一蹲,一起后,便是九年后的模样。打了个盹,醒来后,便从年后无知成了白发苍苍的睿智模样。好奇时光究竟是怎样地看待我们?沧海一粟吧?大概是。
好几年没路过旧车站,惊讶旧车站的变化之余,听到一个似曾相似的声音,转身一看,像极了高一的语文老师。于是我上前,问,是XXX的语文老师吗?是XXX老师吧?老师大概也很是惊讶地,却又想不起我是谁。问我是哪一届的学生,问我叫什么名字。
其实我还记得,记得那语文老师会俄语,记得他曾在元旦晚会上给我们唱过歌。也记得他曾一度对我的写作很是赞赏,我的作文曾几次在班级的墙上挂着,或是在同学间传看。前不久写《黄金时代》句子想法时,看到王小波也把人潮写成“人流”的字样。跟高中时的我一样,也是那样的两个字眼,被这个语文老师红笔圈了起来。
08年办的第一张身份证到明年也要换新的了。时光大概真的是跑得贼溜。怕我们眼睁睁目睹这样的消失殆尽的话,真会失去对未来的欲望的吧。
你想啊,十年的光景,从十几岁的年少,一跳越成大龄剩女,细腻白皙的皮肤变得粗糙暗淡,鼻梁上是越架越重的眼镜,黑眼圈是越陷越深。虽然退去一身稚气,在我身上却貌似还没退尽,还是一脸无知。
想来,难怪老师不认得我了。
我以为高中三年的时光和记忆被完整地割放在校园里,也是后来才明白,稍微一触碰边缘,不管是地理还是记忆,都会被拉扯回那段时光。18岁的年华啊,那时候一定也是盼望着能成为一个成熟的大人。可是一旦到达了,却发现想回去。
矛盾吧,这样的我,这样的人生。
我们学着狮子张口打开,狂乱而吼地肆无忌惮,其实只是借着青春的白影而张狂。
我是十一安,希望你会喜欢我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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