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抛出第一段的“中道”养神之后,庄子便开始了对其解释,怎么解释呢?当然是用寓言故事来让读者品,读者品到意思后便能开始自己的养生之路了。
庄子的使用的第一则寓言故事便是家喻户晓的“庖丁解牛”。如果我们理解庄子第一段抛出的问题是养我们的肉身还是养神的话,那么对于“庖丁解牛”这个故事就会给我们一种境界云里雾里不知所云的感觉:如果我们理解为养我们的肉身的话,那么庄子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杀牛的职业入手呢,不会还有很多职业更为贴切吗?如琴、棋、书、画,又或者品茶习武等等。说到这里可能会有人说,庄子讲的是养神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呢?为什么要让我后人去猜呢?我想也许是庄子所处的时代环境战国至先秦以及其入道极深的缘故,简言之,是他不能直接言说罢了!
“庖丁给文惠王宰牛,手接触的地方,肩倚着的地方,脚踩着的地方,膝抵住的地方,发出哗哗的或轻或重的响声,进刀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没有不合乎音律的。合乎《桑林》舞曲的节拍,又同于《经首》乐章的韵律。”对于这段话,也许大家第一时间便会想到的是庖的技艺极其高超,加之文惠王问其原因之后他的一段“杀牛经”的讲解后更是能加深我们的所想,如其提到的“以无厚入有间”以及“游刃有余”的高手境界。最后,文慧王还说道我听了您的这一番讲解得到了养生的道理,这难道不是在讲养我们的这个肉身吗?
让我们回过头来看看,庖说好的厨师一年更换一把刀,他们用刀割筋肉;一般的厨师一个月更换一把刀,他们用刀砍骨头。但是,庖的刀却是用了十九年宰杀了几千头牛还和在磨刀石上新磨出来的一样。他怎么能这么牛呢?没错,他已经超脱人间达到入神的境界了,就像《逍遥游》里提到的藐姑射神人一样,否则的话这个无从解释,可别忘了庖回答的第一句便是“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看好了,庖的真实身份是一个修道之人,他只不过是用杀牛这个职业来养神罢了,这就是杀牛时牛连任何感觉都没有便如土委地的原因。因此,我们可以知道庖在杀牛的时候是关闭六根而用神去杀牛的。
牛在我国的一个根深蒂固的形象是温和以及固执,庄子之所以将它作为第一个寓言故事的原因是以牛喻人以及以牛喻“道”。现在我们将牛这个本体放大、放大、再放大,放大到它的每一个胫骨都能清晰地看到,那么杀牛的人用刀去割开它怎么会有磕磕碰碰现象呢?因此,刀这个本体每个人的开始使用的时候都是一样的,而它的生命则是与使用者密不可分,就好像我们的人的生命最初的时候都是一样的,但是保养得好的可以长久而不懂保养的却可能会夭折,不过无论其长短到最后都只有一死的归途——每个生命到最后都会想庖刀下的牛一样如土委地,岁月是一把无形的杀牛刀。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您难道还没有什么想法吗?我唯一能想到是庄子想要告诫读者放下对生死得执着,如果真的要执着便只能是养神(养生命的主人),即一切事物都靠“养神”而来的,换言之,万事万物的出现是源于自然,自然的出现也是源于自然。
至简之物亦是至难之物,庄子的“养神”便是要告诫后人放下对生命的执着而要执着于生命的主人,执着于生命的主人便是要靠养:我们怎么能知道我们死后不会后悔生前的贪生呢?你有没有嗅到有一点“齐物”的味道呢?也是要执着于接纳一切——如果能接纳生死都能像接纳白天和夜晚的自然更迭一样的话,又能有什么是不能接纳的呢?看吧,庄子的物质世界虽然穷困潦倒,但是他的精神世界却是无比富足,然而他这富足的精神世界不经过一番苦功夫或许为世人所不知困难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已经抵达了“逍遥游”的境界了,过去的那些事都已经不是事了。
最后总结一下今天的观点,庄子并不是以杀生讲养生,如果一定要以杀生来讲的话,他讲的是让人放下对生命的执着以及告诫后人一定要审查自己是否处于“中道”——庄子是以杀生讲的是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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