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和老爸皆喜饮酒,只要饭桌一放,他们俩先把酒烫上。冬天等不及烧开水烫酒,他们就把酒倒在酒盅里,划根火柴将其点燃,过一会儿用碗底坐灭淡蓝色的火焰,翁婿俩先碰个杯,然后香滋辣味儿地喝起来。
这在幼年的我眼里,是极有趣的事情。看他们饮一口下去,咝——哈——的惬意样子,心想那玩意指不定多好喝哩。可能是看出我的眼馋,他们常用筷子沾点白酒点在我嘴里,“哈——”好辣……热……苦……甜……香!好喝倒不是多好喝,这也太好玩儿了。
就这样从筷子头儿沾白酒到用酒盅喝啤酒,他们合伙儿把我培养成一个小酒包。小时候家里一来客人,老爸就会去打啤酒。那年代都是散啤,没有瓶装的。平时都用暖瓶去提,有次家里盖仓房人多,也不知提了几壶,都倒在一个大洗衣盆里。
大人们吆五喝六划拳行令,我在旁边看半天也看不明白。什么俩好啊三星照啊四喜财啊……为啥喊五个出仨呢?喊俩出四个呢?可能是他们不咋识数……齐叔又输了,输的喝酒,那可别赢了,再赢酒都被输的喝去了。唉呀!我爸真傻,又赢了。
看了一会热闹,我担心啤酒都被输的人喝去,自己找个碗,去大盆里舀一碗喝了。那时的啤酒真香啊,颜色深、酒花味浓郁。一小碗喝完,有点意尤未尽,再来点儿,我自己劝酒,又喝了半碗。还没上学的小丫头,一碗半啤酒下肚,觉得好高兴,笑嘻嘻出门去找小伙伴跳皮筋。
那天的皮筋跳得真嗨,我感觉像是踩着云团在飞,晕乎乎喜滋滋地,全程咧着嘴儿笑。伙伴们说你今天咋嬉皮笑脸的呢?我说下次你们也试试,喝点啤酒再跳皮筋,能飞……
年龄大一点酒量也跟着长,虽然没什么酒瘾,但我是喜欢酒的。凡是我爸开瓶的白酒,都悄悄尝一尝,不能多喝,一大口下去,从口腔到胃里火烧火燎地。啤酒就温和多了,平时不怎么舍得喝。有几次学校开运动会或者劳动,回家又累又渴,从小卖店买一瓶啤酒,一囗气喝下去,真解乏!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嗯,好东西!
长大成人后,我一直觉得忙碌完工作回到家,做几道可口的小菜,喝上一点小酒儿,实乃人生一大趣事。虽然不能再出去跳皮筋,可微熏后还是可以“飞”一会儿地。年轻的时候仗着身体好,也胆大包天地多喝了几次,感觉头疼恶心浑身难受,糟蹋身体更糟蹋了酒。现在绝不干这缺心眼儿的事了,我常说:青春真的是愚蠢地……
如果没有酒,那火锅就寂寞了,烤串也没劲了,溜三样没意思,杀猪菜很油腻,尖椒干豆腐也只能下点饭……那我不白学做那么多道菜啦?下饭,咸菜最好。下酒,啥菜都好。
莫贪杯!白酒一两,啤酒一斤,刚刚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