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辉煌的东三还,站在某个酒店的街口,Kenny很踌躇,是不是要迈出这一步呢?他的心忐忑的不知如何,燕燕望着他,情不自禁的挽起他的手。这是也许第一次,这么昂首阔步的走进一个酒店,这么不畏惧边上人的眼睛,对,今天我是为了爱,在这酒店的床上奉献!那个为了钱出卖自身的我,已经离去了,燕燕越想越兴奋,好像要和昨天的我坚决的说再见,那神态坚毅的如“别了,司徒雷登。”
Kenny可没有,他是患得患失,浑然如摸着石头过河。满腹心事的接了前台服务员的电子钥匙,又唯唯诺诺的检查了一下,比如收据上的金额是否正确,早餐卡是否给到等等一系列,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在燕燕眼里居然又是另一股可爱。这人真的好值得相守。
两个人慢慢的牵手上了电梯,在电梯里,只有两个人,燕燕望着电梯门静静关上,把嘈杂一并关到了门外,把小小的空间留给了他们。燕燕这个时候,脸逐渐的红了,并不是没来由,她慢慢的靠近了Kenny,把头枕到他的胸前,哪个肉嘟嘟的怀里。Kenny几乎要化了,揽住她的肩,静静而有力的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四目相对,而Kenny的手在那小小纤腰上不停的游走,这燕燕的眼逐步合上,只任由他的手轻薄,这又怎么是轻薄?这是多少年来最厚重的爱抚,这掌间是惟一带了爱的。
咣当!电梯门开了,近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有些鄙夷的看了这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并用很小的声音说:“这才几点?怎么就都准备开始了。”
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Kenny,醒了,从爱的桃花园。怀里的是什么人?是能去爱的女人吗?她们的爱是可以出售的,而自己不过是诸多买主中一个比较有诚心的罢了。自己又凭什么在这里自作多情的可笑?念兹在兹的他又指挥着自己的手停止。
从电梯出来,两个人在走道里的昏暗的灯光下,亦步亦趋的走到自己的房间,Kenny颤抖着开了门,一个标准的酒店房间,黑着。
Kenny还没有把那卡插到酒店的卡座里,燕燕已经紧紧的抱住了他,从身后。Kenny的手抖了下,就甩开门卡,回身把燕燕抱住,他很想哭,多么好的女孩,却又为什么?竟是能待价而沽?燕燕刚刚看他的手又减了速,就轻轻的摸到他的那里,坚硬着,期待着,燕燕知道,这会很快,她旖旎的手剥离着Kenny和自己的衣服,这一刻,Kenny轰然的倒了,其实不是即刻,他挣扎着到了床上,燕燕旋跟了上去,将最后的束缚甩脱,Kenny再不羞怯,再不退缩,只翻开她的身体,猛然的进入,甚至没有用保险措施,他才懒得管,他的思维里这刻,身下并不是个女人,你就当他是泄欲的机器,不是自己的女人有什么好爱护的,哼哼。咬着牙的他,没来由的怒气冲天,他极力的要拉满弓去冲刺,可似乎胖大的肚子其实有些阻碍了发挥,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只在月光下!黑暗中,目之所及,那娇柔雪白的肌肤,探索这似乎没有开发过的土地,不,这其实已经是快熟地了吧。却似乎耳鼓里有燕燕若有若无的:“你慢点,轻点,哦,疼!”的呢喃。没有思考,他什么也想不到,但是身体已经背叛了他,这美丽,惊人的美丽,已然炸开了他那抑制不住的闸口。
燥热的黑暗中,两个人静静的躺着,燕燕有些泪,她毕竟也算是第一次,至少,第一次让男人没有阻隔的进去。她开心的,终于,起码这次是为了爱。Kenny也静静的躺着,思索着什么,又懒得去捕捉般的渐渐要睡去。
燕燕推了推他,“Kenny,起来啦,洗洗在睡嘛。”她发着嗲,却Kenny这坨子肉动也不动,好像真的睡的死了。燕燕自言自语:“你好累的,好好睡,就轻轻的,慢慢的在Kenny的肉脸上轻轻吻了一记。
吻完了Kenny,她翻身起来,快步拿起自己的小手袋,快步进入洗手间,还一边走一边和Kenny说:“我去下洗手间。”声音不高不低,不像是通报,到像是壮胆。摸着黑,她翻开手袋,拿出一个比眼药瓶子稍大的塑料瓶,里面是红红的液体,这她来之前在学校要的红药水,反正差不多,谁能看的仔细?摊开手握在手里,又假戏真做的往马桶上坐了一会,什么没干却还煞有介事的把水冲了,然后摸黑又出来,踱到Kenny边上躺下,偷偷将那一瓶子药水全挤到刚刚和Kenny厮杀的战场上。又把小瓶子顺手丢到了垃圾箱里,才暗暗的吐了口气,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般的,怀着胜利的开心,拱了拱身边的胖子,坠入幸福般的睡去了。
月光依然照在这似乎宁静的屋里,照在这宁静的已然进入的梦乡。
梦乡,却有人醒着,Kenny,他起来,脸上还蒙着一连串由无奈、愤懑、委屈和不懈交织而成网,他又动了动,也摸黑下了床,胖大的身子转过来,俯视着床上这尤物,轻轻叹口气,拿起门卡,查到卡座里。光穆然的泻满室内,Kenny先忙不迭的拉上窗帘,顺手关了灯,看着燕燕娇柔的身体和轻轻的呼吸,还有嘴角的笑,这不是假的,是真的幸福!
他凝视一会,不知如何是好的,只好去去洗澡,把水开的好大,呼呼的,他在龙头下,使劲的冲,随着白雾纷纷扰扰,他真的好想大哭一场,这是为什么!这女孩,她不该,而他又太爱,终于,他该如何是好!
“真甜,有点腻了都。”高超评价着手里这杯热奶茶红豆。
樊蒙蒙笑盈盈的看着他,嘴角轻启:“甜到了劲头就是苦了,是吗?”
高超咂吧了一口,放下杯子,握着他的杯子,信口的说:“你看过老残游记吗?”
樊蒙蒙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就只好“嗯”了一声,皱着眉头等着下文。
高超继续说:“其实我也没有看过,不过里面描写着一段白妞歌喉的文字是我们在上学的时候是学过的,说她的歌喉一路上扬,从泰山的路上一路上扬,过了敖来峰,尚有南天门,其实再高,能高过天去?”高超轻轻一顿,看樊蒙蒙正深思的望着他,就继续说:“所以说,这甜也是没有尽头的,纵使到了这个地步,你也不能知道是否有更甜的地方在。”高超最后总结性发言般的说:“甜到了后面是更甜,而不是苦。”
这翻甜苦论,听在樊蒙蒙耳朵里,却实实在在的砸在她心里,她总有不服气,总觉得似乎和霍青的爱情中缺少了什么,是什么?想不清楚也抓不住,现在终于有些知道,那感觉,是霍青从不曾给予的,成熟。
樊蒙蒙不想一直这么的严肃,就轻笑着:“呵呵,说说你呢,怎么着,你女朋友和你怎样了。”她没有用老婆这个词,而是女朋友;没问她是什么人,而是关系如何,这在小女人的心思里,可是辗转了好几次,才说出来的。
本是打算轻松气氛,却着实扎了高超的心痛,一想起王林那如花美眷,就不禁追忆起一幕幕似水流年,尤其是最近的一桩桩一件件,特别是那些曾拥吻的镜像,这一下让他呆了,他刚刚的侃侃而谈突然的刹了车,变成张口结舌。最后换了一句:“唉,一言难尽。”也就罢了。
“男人都这样吧?总觉得一个女人无法满足。可谁考虑我们女人的心思,我们也需要安慰,我们寂寞的时候才真的疼。”樊蒙蒙本想着说出来,“尤其是我,这念想更加的让我喋喋不休。”
可心里又在暗骂着自己,在做什么?本不过是去寻找一段爱情,却拉拉杂杂的要说这些来铺垫这些做什么?破坏气氛!但愿对面这聪明人别和自己一样探讨起人生和长期厮守的枕边人来,那不是恋爱,那是知心姐姐。
还好,高超算个知趣的孩子,没有沿着着樊蒙蒙本不想探讨的那轨迹滑下去,而是把话题又带回了海阔天空。他忽的问:“你QQ留言说你没事还看看佛经?我不了解,给我讲讲?”其实高超也没有研究的兴趣,只胡乱的找点话题,去掩盖了刚才的尴尬罢了。
樊蒙蒙默默的望着他,如空谷梵音般的呓出:“心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她又望了高超一眼:“如果什么都不怕失去,便就能成功了吧,这是我想的。”又解嘲似的,笑了笑,继续说:“和书上说的不一样。”
饶是高超涉猎颇广,也的确呆了,佛经这东西,他顶多能喷出点“菩提本无树。”来。可樊蒙蒙的解释,让高超心里憋憋屈屈着,他在想,什么都不怕失去?你有做的到吗?而自己呢?真的就已经失去了王林?那朝夕相处。还是,抬起头,静静的看着眼前人。
樊蒙蒙也讨厌自己的多嘴,他们相顾无言的吃完了这顿后半晌有些索然无味的餐,就在这灯火流连下,惶惶然的走着。高超边走边在脑里默默回忆:“心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对,他妈的,老子也佛经庸俗化一把,我也无有恐怖,先上了你再说!”想罢,顺势的拉起樊蒙蒙的无骨柔荑,两眼在月光下,痴痴的望着,说:“我心没挂碍,也没有恐怖,可,如果说远离了我的梦,那,我会死!”便一下子把樊蒙蒙给紧紧抱住,在她的耳边有力的轻吟:“你就是我的梦!”
他们疯了似的冲进了酒店,在办理入住的时候已然不管不顾的激烈的吻,任凭别人的冷眼,我们无挂碍,我们无恐怖,至少,现在!
他们的热情阻挡了身后人业务的办理,那俩人,皱着眉头,从高超身边经过,不经意的遥遥头,离开。不过,这些才不在高超和樊蒙蒙的眼睛里,他们的眼睛里,现在,只有对方!只有对方的眼睛,深深的,却澎湃着浪!
就这么冲动着,冲动着…….在黑暗的房间里。
樊蒙蒙被高超紧紧压住,她忽然笑着问 :“什么能让你这么冲动?”
高超含混的回答:“是爱,宝贝,是爱。”同时,他的手还在不停的抚摸她的身体。
她依然眼睛中腾着笑,却坚定的用双手阻止了高超,说:“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是为什么,你知道吗?”
高超停下来,他的脸和她的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高超现在的心智几乎是零,他才不管她要的答案是什么,只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女人,说:“是什么?难道是为了今年是抗日战争结束六十周年?”高超实在没有心情和她就这个问题讨论,他需要她,需要的不是和她说话,需要的是和她做爱!
她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显然不是因为高超无聊的笑话,她说:“不是我,是感觉。是感觉牵引你的冲动,你知道吗?现在如果不是我,是任何一个女人,你也许都是这样,是那种你想占有而有的冲动。”说完了,她如一个圣洁的牺牲闭上了眼睛,半昏暗中,高超只能模糊的看到她长长的睫毛。
高超狞笑了一声说:“傻瓜,不是,真的不是,你不知道吗?我爱你!”
说罢了的高超深深喘了一口气,呲着牙,胸口一起一伏,依旧带着那些许的狞笑。如沸腾般的,疯狂的近乎于撕扯的,脱掉她最后的衣衫。她渐渐出现的那纤细的腰,娇柔的乳房,无不激起男人征服的欲望,象火或者说象侵略,不留怜悯的侵略。
她的身体在承受的同时,竟然默默配合的蹬掉了她的鞋子,同时嘴里发着低声的呢喃,在高超耳中不异于冲锋的号角!
“她想要!”高超如同上了发条的疯子,粗暴的分开她有修长的腿,进入她!这仿似是高超现在宇宙间最重要的活动,就是,进入她!他象个简单而有节奏的活塞,并不很照顾她的感觉。
而她,微微张开眼睛,看着高超,就象看着一个正在淘气的孩子,笑着亲吻他在流着热汗的鼻尖,用手轻轻的抚摸高超结实的胸肌,喃喃的在他耳边细语:“好硬呀。”
如果说刚刚是冲锋的号角,那么现在她的话就是最后厮杀的那声断喝。高超如同把他的腰卖给了魔鬼,它就象不受操纵一般,马达样的激烈的来回抽动,让高超一次次的撞击在她的身体上,一次又一次,直至顶峰。
他们的汗水交织在一起,配合这乐章中的每个音符,渲染开去,在逐渐已经透黑的空间中,让人嗅到生命的力量。
她在那宛如失声般的喘息中逐渐升高了体温,身体性感的发烫,被感觉的到,她体内一波又一波的震荡。这女人眼睛似乎闭上,也似乎睁着,是在看他的表演还是在享受他给她带来的快乐?
高超在黑暗中紧紧看着樊蒙蒙的眼睛,希望能寻找到什么,其实连寻找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这个时候,她的如水秋波是否是一个人需要的依靠?
她的眼睛突然完全的睁开了,也看着高超,什么也没有说,黑白分明,安静的,轻轻的微笑。
崩溃了,高超崩溃了,在她的微笑中一刹那崩溃。耗尽自己最后一滴的力量,象丢失了猎物的雄师,“呜”了一声。然后,土崩瓦解的从她的身体上滚了下来。
她依然含着笑,轻轻的咬着高超的耳朵:“你真棒,我也到了。”
黑暗中的她究竟是天使亦或者是魔鬼?
只知道在她面前,高超感觉自己已经输了,他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爱上了她。
夜已经深了,在浴室冲了一个透的Kenny,出了浴室的门,望着房间里那女孩已经沉浸在幸福中睡的踏实,而自己呢,便是要拆了她幸福梦的人。这又能说他的不是吗?明显不行,谁也不愿意自己一生的伴侣是个妓女,任谁也不能够!
他偷偷穿上自己的衣服,看着燕燕天使样的脸,实在是不舍,心在腔子里滚来滚去的几个来回,烫的疼,才叹了口气继续着。穿利落了之后,照着镜子开始梳妆打扮,他一丝不苟的梳着头,与其说梳头不如说在杀时间,他很想让这镜头延长,延长再延长,长到永远,此刻他和她是那么贴近,出了这道门,谁又知道如何?在这来回来去的百转千回了若干时间,脸上以然毅然决然的出现了那“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决绝,蓦的再回了一次头,就目不斜视的出了酒店房间的门。
在从房间门到大街的这一路上,Kenny的眼泪没抑制的夺眶而出,虽然时间不长,可毕竟是他的第一次,恋爱,真美,被挂念,真好。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他踯躅着,一边醒了梦一般的给燕燕发了一个短信。一边踉踉跄跄的回了家。
樊蒙蒙正在电梯里慵懒的倚在高超身上,她要回去了,毕竟夜不归宿不是她的传统,还有,她还没有下了如何面对霍青的决心。也就只好用剩下的夜来回味这充满着灿烂的刚才,高超抚着樊蒙蒙的手,电梯门开了,高超眼神一亮。忽的指着前面一个走路都走的半生不熟的胖子说:“这就是今天在办公室大闹天宫的胖子。”又自言自语的说:“丫来干嘛来?”
又是熟悉的门,熟悉的楼道,熟悉的电梯,一切都市那么熟悉,让人忘不了。这熟悉的一切上该让他继续,还是趁机离去?蒙蒙挥别了高超以后,到家以后,独自坐在椅子上,抱着杯子,一口又一口的喝着水。
霍青对她的回来这么晚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可问,只说:“去张老头那了又?以后要晚了就来个电话,省得我担心。”
虽然话说的不咸不淡,白开水一般的,到还是让蒙蒙心突突的点了两下,是呀,这人,陪自己长大的这个人,是不是该让他陪自己变老?她抿着嘴点点头,算是答应的又“嗯”了一声,就施施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上网。
“嘟嘟,嘟嘟。”是于棉这丫头,她在找蒙蒙。
蒙蒙:“说,什么事。”蒙蒙心下觉得她不过是又八卦一下刚刚的男人,是否通告她自己已经全面开发了?还没有最后决定,只是这会想起刚刚的颠鸾倒凤,心里一股一股的热浪。超过她的意料,于棉说的是正经事。
“我参加宝儿公司的培训计划了。”于棉开门见山的摆出了立场。
电脑另一边的蒙蒙赶忙把水杯放到了电脑边上,她是怕再受到什么惊,手会端不住杯子,“这可是很难进的,你怎么进的?”那公司曾经是蒙蒙的梦。
电脑这边的于棉苦笑一下:“我不像你,在爱情中走的那么顺,我什么也得靠自己,既然没有爱情,那就去做点什么,我可能过几个月去法国。公司送。”
幸亏把杯子放到了电脑边,要不真真的就得砸了,眼光中的字一个一个的仿佛在嘲笑着自己,你一个还遨游在爱情的海中的女人?而别人已经准备好去做穿Prada的魔鬼了。
于棉继续打字:“要不要一起?这个培训计划还有几个名额呢,你让张老头子给你写个推荐信,应该就差不多,他在圈里还成。”可绵绵又顿了顿:“你和霍青怎么着。”
蒙蒙全乱了思绪,唉,是不是该找张老头去使使劲呢 ?蒙蒙咬了咬牙,望着窗外,透过夜的幕,看到了什么?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于棉这才忽然记起什么,“对了,你和那小伙子怎么着了?好吗还。”
蒙蒙沉思中,却也还记得他的刚刚的好:“还行,很棒。”
于棉在电脑的另一边给蒙蒙发了一个笑脸,同时说:“哪棒呀?”
蒙蒙也回了一个笑脸:“哪都棒。”
于棉再回过来的话很直接:“那就借他的东风离开霍青,老实说,你上大学的时候多厉害,连张老头抢着让你当他的研究生,可看看现在,你和霍青的这两年,除了关起门当小媳妇,你还有什么进步?”
蒙蒙没有回复,可心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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