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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父亲 是我最亲的人

我的老父亲 是我最亲的人

作者: 枯荷听雨hx | 来源:发表于2019-06-15 22:59 被阅读16次
    我的老父亲 是我最亲的人

    十八年前的那个春天,九十岁高龄的父亲离我而去,留给女儿的,是不尽的思念。时间在推移,但对父亲的思念却没有减少,特别是当自己一点一点的走近暮年,越发体会到父亲在自己生命中的重要,越发感觉到父亲在点点滴滴处,都对自己有着深深的影响。

    我是父亲的老生女,父亲对女儿的宠爱自不必说。上世纪五十年代时,国家公职人员都要求吃住在单位,入单位的集体户口,父亲当然也不例外。记得小时候我和妈妈住在街道上房产科的房子里,那是一所上世纪最普通的大杂院,父亲每星期中,总有两三次回来吃晚饭的。长大后,我明白了,父亲不是为了吃饭,而是隔三差五的回来看看年幼的女儿。

    父亲和母亲性格迥异,对女儿的教育理念也不尽相同。很小的时候,妈妈便教我做家务,擦桌子扫地拉风箱,啥都得干。对母亲的要求,父亲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他担心我年龄太小,干这干那的容易不安全。有一次晚饭前,妈妈让我跟院子里的大孩子们去码头上洗衣服,那时的年龄,大概只有五、六岁吧,记忆中还没有上小学呢。那天,妈妈一定不知道爸爸下班后会回来的,没想到我前脚刚走,爸爸后脚进了家,得知我去了码头,立马急火火地追了过去。我们刚到河边,衣服还没沾水呢,就被爸爸蝎蝎虎虎地给叫了回去。

    但爸妈都很重视对我的教育,在这方面,他们是一致的。那时生活拮据,但爸妈仍然节衣缩食,不定期地给我买连环画书。我的连环画书在当时的小朋友中是最多的,装满了一个小木箱。可惜wg抄家时,被当作sj给抄走了。这让我很久不能释怀,因为他们抄走的,不仅是一箱书册,更是爸妈留给我的爱的印证。

    为了让我接受到更好的教育,爸妈送我到当时全市最好的幼儿园之一,--柳巷口幼稚园。那时最开心的事,便是爸爸突然来看我,老师就会当着全班小朋友的面,叫我的名字,告诉我,你爸爸来看你了。每当这个时候,我便会在小伙伴们羡慕的目光中,飞也似地奔出教室,扑向爸爸温暖的怀抱。

    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由于来自病痛和运动的双重折磨,母亲撒手人寰,那年,我刚刚九岁。

    当时,爸爸也正在被审查中,人和户口都在单位里,妈妈走了,我一个小孩子自然不能单独住在家里,幸而父亲单位的领导体恤,允许我随父亲住单位,并分给我们父女俩一间由大门过道改造的不足十平米的小房子。正是在这间一面临街,一面半截玻璃窗当墙,西晒着的小东屋里,我和父亲相依为命十余年,度过了人生中最艰苦又温馨的岁月。

    我的老父亲 是我最亲的人

    父亲一生忠厚善良,虽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却极易接受新事物。他年轻时在中药铺当学徒,后来与几位股东合伙开了一家中药铺,字号为德庆长。解放后政府实行公私合营,父亲积极配合,成立了当时最大的中药字号--联华药行。后来他与其他几位股东看到当时的济宁,作为大运河中段的码头、鲁西南重镇,却没有一个象样的剧院,便合资筹建了全市第一家剧院,即和平剧院。我想,这恐怕是济宁最早的文化产业了吧。

    剧院建立初期,父亲是业务副经理,负责外联工作。剧院开业伊始,需要名角名票捧场,父亲便数次赴河南,请来豫剧名角阎立品作为开业的首场戏。阎立品主演的《秦雪梅吊孝》在和平剧院上演了45天,场场爆满,但父亲却总是忙里忙外的,没看过一场完整的戏。

    公私合营后,父亲及从事中药生意的同行们,都被合并到市药材公司。

    文革中“和平剧院”被更名为“东风剧场”,性质也由原来的公私合营变为国有。

    父亲后来一直从事中草药的种植指导工作。当时还是计划经济,中草药的种植对每个适宜种植的乡镇来说,都是有计划的。而这些种植中草药的乡镇或村庄,则是父亲经常要去查看、指导工作的地方。

    那时候没有公交车,父亲只能靠单位配置的一辆自行车,跑满了全市有中药生产计划所有的乡镇。今天,每当我驱车路经这些地方的时候,便不由想起,这些的土地上,都曾有着父亲用双脚与车轮无数次的丈量。

    父亲谦和、亲切,从不与人发生争执。记得父亲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与人为善,要让人说咱好。老人家一生都自觉或不自觉地做好事,做善事,是本能,更是自觉。

    我七岁时的那个夏天,妈妈去北京照顾刚刚分娩的舅妈,我跟爸爸住暂时住在单位。但每隔几天,父亲总会带我回家一次。因为每次回来都是在晚上,父亲总是摸着黑把院子给打扫干净了。一次我在旁边站着等着爸爸扫完,嘴里还嚷嚷着说,爸爸,咱又不在家住了,干嘛还扫院子呀!爸爸说,因为咱们家没人,都是邻居帮咱们照应着,咱们回来扫扫院子也是应该的呀!

    我们在单位住的院子,每天也总是父亲打扫。几十年如一日,只要父亲在家,一天也不拉。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父亲是兴奋的,快乐的,仿佛他这么做不是为大家,而是为自己的安心。

    我的老父亲 是我最亲的人

    父亲一生多灾多难,却又总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因果的转化在他老人家身上体现得完美而极致。正因为此,他也得到了家人和晚辈的尊重和孝敬。

    五十岁时,我曾写过一篇小文,《天命感言》,记得其中有这样一段:在年逾半百的整数关口,令我更加思念给了我生命和爱的两个人。一个受尽生活的艰辛和病痛的折磨,在我九岁时便离我而去的母亲,一个享尽人间天伦,九十岁含笑九泉的父亲。除了长久的思念,母亲更多留给我的是遗憾与痛惜,因为母亲早逝的种种艰难与窘迫都让我一一亲历;而父亲则让我感到踏实和幸福,九十岁的高龄,因病不能自理达五年之久,让我有机会连同对母亲的孝与爱都加倍给了他。父亲最终都是面带微笑的,那笑容已牢牢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每当想到父亲的笑容,便让我生出几分自责,抱怨自己无回天之术,因为有着那样笑容的老人,至少应该再活一百年。

    父亲没有更我留下什么物质财富,但他老人家留下的精神财富,却是永远取之不尽的。父亲对女儿的恩情,又怎能是一篇小文可以表达的?

    借父亲节之际,问安天堂的父母,女儿的思念,二老感受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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