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知不知

作者: 米安妮 | 来源:发表于2018-08-22 13:45 被阅读86次

    第一章 晴天霹雳

    何梓苏醒的时候,恍惚间听到有人在说话,快去禀报大王,娘娘已经醒了。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耳边传来,又渐渐远去。

    何梓勉强睁开双眼,早有在榻前侍奉的侍女附身上前搀扶,口中直呼,娘娘,您醒了?

    何梓一把推开侍女,挣扎着要下床,两只大眼睛里露出惊恐万分的神色,不,我不是娘娘,我是韩夫人,这里是哪里,我要回家,我夫君韩凭在哪里?

    在殿里伺候的几个侍女一起冲过来,将何梓拦住,但看见何梓一脸的决绝,知道她执意要走,便扑通一下全部跪倒在了何梓的面前。

    领头一个侍女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小的们是奉大王之命来侍奉娘娘的,若娘娘执意离开,大王必然怪罪。大王早已发下话来,若娘娘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得为娘娘陪葬。还请娘娘体恤,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们吧。

    何梓闻听此言,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是你们的什么娘娘,我是韩凭的夫人,我要见我的夫君韩凭!你们放开我!

    为首的侍女抬起头来,娘娘,您忘了吗,大王在昨日的宴席上已经颁下旨意,封韩夫人为紫妃,即刻入宫,入住紫阳宫。娘娘,您现在已经不再是韩侍卫的妻子了,您现在是大王新封的宠妃,紫妃。

    何梓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她身形摇晃了几下,胸口闷地几乎透不过气来,一股咸腥的气味从胸口往上直涌,她强忍一口气,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什么?我不要相信,你在胡说!现在韩凭在哪里,我要见他!

    侍女索性也不再隐瞒,娘娘,韩侍卫在宴席上当庭拒不接受大王命他休妻的旨意,已经被压押天牢,等候大王的发落。

    所有的这些,何梓瞬间都想起来了,昨日随着韩凭作为大内侍卫的家眷参加皇宫宴席时韩凭用手牵着她走入那偌大的辉煌之地,自己嫌酒宴沉闷,中途溜出宴席误入湖边赏月时遇到了那个富贵公子,回到宴席后发现大王就是那个富贵公子时非常诧异,再后来,事情的发展就已经超出了何梓的想象。

    大王在宴席之上,当着众人的面,不顾礼义廉耻和皇家体统,竟然当场要求韩凭休妻,震惊不已的韩凭无法接受,坚决不从,却被大王以藐视皇家为由当场杖责五十大板,并投入了天牢。而当时的何夫人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刺激,晕倒了在当场。

    这些画面在脑海中一起突然出现,何梓感觉再也无法压制胸口那股上涌的力量,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然后人就软软地瘫倒在地,再次不省人事。

    等何梓再次醒来的时候,一个面容阴郁,目光阴柔的男子正握着她的手。

    何梓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将手抽了回来,语气异常地平静,我答应你。而后语气一转,异常的坚决,以至于那些字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一样从口里蹦出来的,但 我 要 韩 凭 活 着。

    眼神中有精光一闪而过的宋康王微微转过头去,传寡人旨意,大内侍卫韩凭藐视皇家,实为大不敬,本应斩首,以儆效尤。但念在其在位时忠心耿耿,又是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着发配沧州服役,永生不得返回都城。

    说完这句话,宋康王重新又握住了何梓的手,紫儿,从今天开始,我要你成为我宋康王最宠爱的女人,陪寡人一起享受这盛世繁华。

    何梓忍住内心巨大的厌恶,想起韩凭,硬生生地没有抽回手去。

    这双手曾经感受过另一个人的温暖,而一夕之间,那种温暖就不复存在了。此刻,她的手如同冰块一样冷。

    两行清泪,顺着何梓姣好明媚的的面庞流了下来,如同窗外的连绵细雨一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第二章 锦书暗寄

    (1)

    紫妃入主紫阳宫后,宫中大宴群臣三日,大王又赐下了许多天下奇珍异宝,只为哄美人一笑。

    紫妃在大王面前,巧目倩兮,顾盼生情,完全没有当日悲戚之色,整日笑靥如花,曲意奉承,俨然已经成为了这宫中最为得宠的妃子。

    待宋康王一离开紫阳宫,紫妃屏退侍从,便暗自垂泪,心如刀绞。何梓早就存了必死的心,只是担心韩凭还在大王的手里,死也死不得罢了。

    宫中人人都说大王专宠紫妃,又有谁知道紫妃内心的痛苦。

    一日,大王正与紫妃在御花园赏花,有侍卫前来通报。

    侍卫见紫妃在场,面有难色,支支吾吾,不敢进言。 紫妃明白此事多半与韩凭有关,便要告退。不料,大王一把抓住紫妃的手,面上却不动声色,示意侍卫继续。

    “韩凭明日后即将发配,但当日挨了五十大板,这几日都在昏迷状态,已经请了大夫,说是急火攻心,没有求生欲望,还请大王示下,如何发落。”侍卫回禀道。

    大王细长的眼睛看向怀里娇美的脸庞,眼皮轻抬,“梓儿,你觉得呢?”

    紫妃神情自若,莞尔一笑,眼神中却暗藏着决绝,“我既已为大王的妃子,韩凭的生死与我何干,只是大王不要忘记答应的我的事就好。”

    大王嘴角邪魅上扬,“吩咐下去,无论如何,韩凭必须活着。”

    (2)

    紫妃望着窗外的连绵细雨,神色呆滞。又下雨了,却早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夏天的时候,何梓很喜欢下着小雨的天气。 一到这种天气,韩府就会在院子里的凉亭里摆桌,一大家人都坐在桌前小酌赏雨。有时候来了兴致,还会以雨为题,玩联对子写诗接龙的游戏。输了的人会罚酒三杯,或者选择在雨里走两步。

    何梓还记得最近一次这样的天气里,她和韩郎以雨为题写的诗,“其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当心。”侍女们说这也太难懂了,原以为是首情诗,却不料竟然是雨啊,河啊,太阳的,都不懂其意,非要韩郎解释。

    韩凭用连绵不绝的雨代表对何梓的爱情永远,用宽阔壮大的河水比喻自己对何梓的深情,又向太阳发誓,一生一世都要生死相随。当时韩凭情意绵绵地看着她,她早已了然于心,却也假装不懂,故意让韩郎解释。

    韩凭看出了她的小伎俩,说,这首诗是写给夫人的,夫人自己体会吧,说完拉着何梓在院子小跑起来,小雨淅淅沥沥地淋湿了何梓的秀发,何梓却也不慌,反而追着韩凭在院子打闹起来,整个院子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声。

    当时的情景今天历历在目,却不想如今自己和韩郎已经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

    想到此处,紫妃拿出纸笔,将这三句诗写在了纸上,只是每写一个字,就有滴答滴答的水滴从眼前滑落到纸面纸上,一颗又颗,等诗写完,宣纸也湿了一片又一片。

    紫妃写完三句诗,又想起在狱中的韩凭,内心的悲恸无处排解,不由得又喷出了一口血,洒在了面前的宣纸上。

    (3)

    几日后的天牢内,经过太医调理后的韩凭奄奄一息地睁开了双眼。

    门口的小侍卫见他醒了过来,便悄悄地拿出了一封信,塞到了他的手里。

    原来,紫妃用大王赏赐的珠宝买通了看守监牢的守卫,求那小侍卫将信带了进来。

    韩凭挣扎着从颤抖的双手打开了那封信,看到内容的一瞬间,眼睛就湿润了。“其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当心。”这不正是自己写给夫人的隐喻诗吗?想到此处,一口鲜血也喷涌而出,喷在了面前的这首诗作上。

    正当韩凭读到此诗,内心巨大波动的时候,突然牢房内闯进了几个侍卫,从手中夺走了这封信,韩凭拼命挣扎,伸出手想去拿回来,但哪里是身强体壮的侍卫的对手,又被拳打脚踢一顿,很快韩凭口中喊着梓儿的声音微弱起来,渐渐地就又不省人事了。

    而大王的案头,很快,一封带着血迹的信件就出现了。

    第三章 哀莫大于心死

    (1)

    宋康王的桌案之上的那封带有血迹的信件被打开呈到大王面前。

    大王脸色阴沉,眉头紧皱,一言不发。他将那三句诗读了几遍,并不解其意。从字面上看,这似乎并不是一封情书。

    但这毕竟是紫妃写给韩凭的书信,宋康王怎能善罢甘休。他抬眼扫了一下台下跪着的侍卫们,“你们谁能理解这里面蕴含的真实意思?”

    侍卫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大气都不敢出,却也没有一人能够做出合理的解释。

    大臣苏贺当时正在殿上与大王议政。他站了出来:“大王,微臣愿意一试。”

    大王将信交给了苏贺,苏贺看后,略加思索,答道:“其雨淫淫的意思是紫妃的忧愁和思念犹如连绵不绝的雨水,河大水深的意思是他们不能互相往来,日出当心的意思是紫妃已对太阳发誓,自己心中已有求死之心。”

    大王听后一丝冷笑浮上了嘴角,他喝声道,“一派胡言!寡人盛宠紫妃,已经答应了她赦免了韩凭。而紫妃每日笑脸相迎,脸上并没有一丝不情不愿地神情,她怎会生出求死的想法。”

    就在此时,有侍卫来报。

    韩凭在狱中自尽身亡。

    大王听到这消息,脸色大变,顿时将手里的信件撕了个粉碎。“传旨下去,紫阳宫加派人手,告诉紫妃,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寡人要整个紫阳宫里的人都要为她陪葬。”

    (2)

    韩凭自杀身亡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紫阳宫。

    和韩凭身亡的消息同时到达的还有宋康王的那道如果紫妃遭遇不测,全宫人必须陪葬的圣旨。

    听说了消息的何梓,身穿白衣就静静地坐在紫阳宫的大殿之内,三天三夜,不言不语,不吃不喝,殿门紧锁,拒不见客。

    宋康王面对紧锁的大门,也对这位国色天香的美人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怏怏而归。

    紫阳宫人上上下下,各个岌岌可危,到了第三天,便黑压压一片齐齐跪倒在大殿门口,齐声向里面的紫妃求情,恳请紫妃保重身体。

    但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这使得大殿上的人内心焦急万分,不知道是从哪个小宫女开始的,出现了哭声,于是这哭声越来越大,很快就哀嚎一片。

    原来,大家以为紫妃已经自尽,而大家想到要陪葬的结局便痛哭不已。

    不料,殿门却突然打开,一身白衣的何梓走了出来,神色如常,除了身体虚弱,必须扶着门方能站立之外,没有任何的异样。

    “大家放心,我绝对不会连累大家。现在,我饿了,玲珑,帮我弄点吃的。其他的人都下去吧。”,但说话的人却目光空洞,仿佛她面前空无一人。

    大殿上的侍从慢慢起身,散去了。其中一位侍从则匆匆走向了宋康王所在的正殿。

    一个月后,宋康王将紫阳宫的宫女叫去问话。

    宫女答道,娘娘并无异常。平日里琴棋书画,偶尔会在园子里赏花,看景。只是。。。。。。

    宋康王眉头一抬,只是什么?

    只是娘娘偏爱茉莉花的香气,便令奴婢们将茉莉花摘下来,做成花汁,用来泡洗娘娘的衣物,以使衣物洗后芳香无比。

    宋康王神色松弛了下来,摆了摆手,下去吧。

    第四章 苦心积虑

    连绵不绝的雨季终于结束了,云淡风轻的天气多了起来,渐渐地能看出北雁南飞的身影映在蓝色的天幕上,令人不由得遥想远处的故乡。

    宋康王的王宫里终日丝竹声声,美人起舞,美酒宴席从未有一刻停止过。

    紫妃钟爱花香,从此不计其数的天下奇花,被一盆一盆地接连送进了紫阳宫内。整个紫阳宫花团锦簇,芳香馥郁,一如紫妃倾国倾城的容貌,令人沉醉不已。

    傍晚时分,大王走进紫阳宫内,正看见紫妃正在花园静坐赏花。紫妃背影窈窕多姿,一身淡紫色的衣裙端坐在花间,犹如仙女下凡,大王不觉眼神有些迷离。伺候在紫妃身旁的侍从看见大王,正想提醒紫妃,不料却被大王阻止。

    大王从背后悄悄走近何梓,一只手放在紫妃的肩上,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今天是韩凭的百日忌。”

    紫妃抬起眼,仿佛没有听到宋康王的话,神情没有一丝波澜,款款起身,深施一礼,“大王,您来了。”

    宋康王面无表情,紫妃却拉着他的手,一脸娇媚,指着一盆茉莉花说:“大王,你看,这朵昨天还没有开,今天竟然开了,大王闻闻,是不是很香?”

    宋康王拈花而笑,紫妃,你莫不是已经忘记了韩凭?嘴角虽然有笑意,但眼神中却露出令人生寒的杀意。

    紫妃莞尔一笑,大王,那些前尘往事,臣妾早已经忘记了。大王乃人中龙凤,富有四海,又岂能与一个区区侍卫相提并论。况且大王对臣妾这么疼爱,能满足臣妾的一切愿望,臣妾就是一块冰,也被大王感动了。

    大王眼中的杀意渐渐地退去,一把将紫妃拥入了怀里,紫妃,你还真是一个无情的人呢。

    紫妃柔弱地依偎在宋康王的怀中,轻声说道,不是臣妾无情,只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如果我留恋过去,只能让自己陷入痛苦之中,莫不如珍惜现在,把握在手的幸福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宋康王眼中的杀意终于退去,一丝温情涌上,寡人富有四海,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不论你今天说的是真是假,终于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紫妃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倚着宋康王的肩,像一只柔顺的小猫儿。

    时间才是最无情的东西,所有的快乐,所有的痛苦,随着时间的流逝,终将消失的无影无踪,就仿佛永远不曾存在过一样。

    (2)

    很快,一年一度的重阳节将至。

    宋康王对紫妃的爱意与日俱增,很快,紫妃就已经宠冠六宫,获得了宋康王的专宠。

    宫中传言,只要紫妃想要的东西,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水里的月亮,宋康王也在所不惜。

    盛宠之下,紫阳宫风光一时无两。

    宋康王前去探望紫妃,却见紫妃懒洋洋地靠在床榻上,闷闷不乐。

    宋康王走上前去,握住紫妃的手,目光中无限怜爱,梓儿,为何闷闷不乐?

    紫妃泪眼婆娑,连忙用帕子拭泪,起身施礼答道,大王,没什么。臣妾不过是见重阳节到,心中思念家中的母亲,每年重阳节,都会登高为母亲祈福。今年重阳节将至,想到家中母亲,才不觉流下泪来。

    宋康王闻言,略一沉吟,爱妃,这有何难,明日寡人率众大臣登高祈福,带你一起便是。

    紫妃盈盈起身,多谢大王恩典。臣妾感激不尽。

    宋康王伸手扶起紫妃,话语温柔,寡人喜欢看爱妃的笑,只要爱妃高兴,寡人便知足了。

    紫妃笑意重新浮现,如牡丹盛开,明艳绝伦。

    但等宋康王离去,紫妃的笑容却消失了,眼神中坚毅而决绝,令人看见便寒意陡生。

    韩凭,我很快就要见到你了。紫妃遥望宫墙之外,似有喃喃。

    一阵秋风吹起,没有任何人听到这句深情而绝望的断肠之语。

    第五章 永不分离

    (1)

    重阳当日,秋高气爽,气候宜人,正是登高眺远的好日子。

    宋康王亲率朝中大臣一行人浩浩荡荡登上王宫内最高的摘星台,为国运长久而祈福祭拜。

    众多妃嫔,只有紫妃随行,陪伴在君王身侧。

    宋康王和紫妃站在摘星台上,举目四眺,宋国都城繁华的街头景象一览无余。近处的楼台亭宇,巍峨不群,远处的民居巷陌,接连成片。虽然宋国此刻依然没有任何国运衰退的迹象,但很快,战争就会爆发,宋国从此将不复存在。

    不过,此刻的宋康王并不知道,残暴荒淫的他将是宋国的最后一位登上这摘星台的君王。

    他神色里只有意气风发,对着美人,指点江山,爱妃,你看,你脚下的这片土地就是寡人的大好江山,寡人愿与你一起分享。

    紫妃静静地站在宋康王身侧,却像没有听到宋康王的表白。她的目光投向了都城的西南方向,那里有一座建造精美的小宅子,那里曾是她和韩凭的家。

    韩凭和她曾经的美好仿佛就在昨天,韩凭的情话还言犹在耳,但一切都已经改变了。一夕之间,韩凭被下了大牢,而她为了救韩凭,不得已委身给魔鬼,她饱受万箭穿心的痛苦,忍受炼狱一般的折磨,那种痛是痛到了极点的痛,痛到她无法呼吸,为了韩凭,却只能忍着。

    她将隐喻诗寄给韩凭,是希望告诉他,自己对他从没有变心,希望他能活下去。不料,韩凭却因此而自尽身亡。听到韩凭殉情而亡消息的那一刻,她的心也死了。

    但是她不能随意地去死,紫阳宫中还有很多无辜的人,这些人的生命太沉重了,她承受不起。

    剩下的日子,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一个不用连累他人的死法。

    终于,她找到了。

    此刻的摘星台上,只有宋康王和她两个人凭栏而站。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宋康王春风得意,没有在意此刻他身边的女人神色异常,沉浸在满满地自我成就感中。

    何梓突然纵身一跃,从高台跳下。她双臂伸开,闭上了双眼,口中默念,韩郎,我来了。

    宋康王大惊失色,连忙伸出手去拉紫妃。他一手紧紧抓住了紫妃的衣服,正准备将紫妃拉回怀里,不料那衣服却因为长时间浸泡在花汁里,肌理已经被花汁腐蚀,完全没有了弹性,根本经不住手里的力气,在宋康王的手里碎成几缕布条,紫妃顺势一落而下,在宋康王歇斯底里的呼唤声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等到宋康王赶到,一代美人已经香消玉殒。

    侍从们从紫妃身上找到一封遗书,献给了宋康王。

    宋康王脸色铁青,气急败坏地打开遗书,看完之后再次撕的粉碎。他目中见血,仰天大笑,梓儿,你竟然要求寡人将你夫妇二人合葬?你的如意算盘真是打的太错了!你如此辜负寡人,寡人永远不会让你们顺心如意!

    宋康王狂笑之后,咬牙切齿地吩咐侍从,来人,紫妃的丧礼一切从简。将紫妃的坟墓修在与韩凭的坟墓远远相对的地方,既然你们夫妻俩生前如此郎情妾意,两情相悦,我就要你们生生世世忍受分离的痛苦,除非如果你们的坟墓能合在一起!

    (2)

    月夜之下,两座新坟遥遥相对。清风拂过,两座坟墓的顶部似有动静,一夜未停。

    第二天清晨,路过的宋人惊讶地发现,在两人坟墓的顶部各自长出了一棵梓树,只有一夜的功夫,却已经长了一人之高。

    这两棵梓树似乎是见风就长,短短十几天的功夫,这两树就已经长到了一抱之粗,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两棵树的树干都朝着彼此弯曲着互相靠近,每天都靠近一些,终于茂盛的树枝在上面互相交错,长在了一起,遮天蔽日。

    而树根则在根部互相盘绕着生长,互相缠绕,盘根错节,蔚为壮观。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两棵树上,还栖息着一对鸳鸯鸟,一雌一雄,以树为家,从早到晚,形影不离。两只鸳鸯鸟经常互相依偎在一起,交颈而鸣,声音悲切,凡是听到的人无不感动。

    这个世上终于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他们两个再分开了。

    宋国的百姓听说了这件奇事,纷纷到树下哀悼韩凭夫妇,他们说,那两只鸳鸯鸟是韩凭夫妇的魂魄所变,渐渐地就把这两棵梓树叫做“相思树”,而相思这名词,也是由此而生。

    完。

    注:本文的故事是来自于《搜神记》中的韩凭舍妻。第一次改编古代文学,算是一个小尝试,让大家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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