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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失败者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很多,很多东西。我知道留给一个失败者的只是一串长长的思考。日子在将近绝望的边缘昏昏霍霍地过。一个心灰意冷,没有多少希望的人会是个怎么样子呢?——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突然掉进深海里,在无助之中苦苦挣扎,在惊恐绝望之中去承受没顶之灾。
直到有一天,我感悟了花落花开,曾经冰封的心开始解冻,才有了春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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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在沉思中抬头,无意之中看到了家门前的一棵芒果树繁花似锦。刹那间,我的心惊住了。这么大的变化,多日来竟然一点也不知觉。难道春天就这样悄悄地来临了吗?是的,确实是春天了。要不然芒果树哪来的花呢?我情不自禁地观赏着。这花开得多么灿烂啊!金黄色的,如朝霞,如火焰,如少女笑开的脸,还飘着让人心神清醒的淡香。久违了,春天的花!你竟然开得这么有精神!这使我惊奇,同时也引发了我的疑问。我的心思一下子就飞回到去年的这个时候。去年的花也是很灿烂的。然而很不幸的是,有一天夜里,一场疾来的风和雨,毫不留情地吹打落满树的繁花。早上时地上的落花一片狼籍,树上光秃秃的花枝尤其让人觉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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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中,那花枝特别的清晰,也许是因为它们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枯落,一根根地直指天空,好像是在对暴风雨的控诉,直到秋天到来的缘故吧。去年这树是一个芒果也没有结的了。今年的花会不会再被一场风雨吹打落呢,还未可知。但我却惊奇于这花的明艳。小如米粒的每朵小花一点也没有显出会对风雨的恐惧。从那飘下来的淡淡清香,让我更加肯定了我的看法。但为了找到更充足的依据,于是我极力去搜集有关一棵树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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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还是一粒种子的时候,你就开始梦见了春天。当你经过几个春秋之后,你就第一次为春天献出了你小小的花朵,接下来每一年都要重温花开花落的日子。然而我不明白,当你的花一次次被狂风暴雨无情地吹打落,一切努力都付诸流水之后,你为什么还是那么勇敢,那么自信地一次次鲜花怒放呢?难道你真的不怕暴风雨的再次来袭击?难道你真的很坦然地以光秃秃的花枝去面对世俗人们那冰冷的目光?难道只要春天一到来你就非要做秋天结果的梦不可吗?也许,你开花是为了吸引人们的目光,招来蜂蝶的倩影,争宠于春天温暖的怀抱,是吗?或者还有别的原因?但你有没有清楚从开花到结果这一段时间里可能要面临的种种困难?我知道你无法用言语来回答我,但我相信你要回答的都会在你的身上。因此,我久久地凝视着你,去寻找我需要的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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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那残缺的叶子,记载着曾经经受灾难中痛苦的煎熬;干枯的断枝,铭刻着风雨之中的抗争印痕;苍老龟裂的树皮,显示着岁月的蹉跎。然而,当灾难袭击你的同时,岁月也在你身上载入一圈圈坚定的年轮。这就是你敢于一次次开花的力量所在吗?可是,当你的花被风雨吹打落光后,你又是如何去承受世俗人们那冰冷的目光呢?很显然,你是以光秃秃的花枝去面对的。但你的心中却很坦然,没有内疚和羞愧。因为你清楚,造成没有结果的原因并不是你的过错,所以责任完全无需你来承担,更何况你已经尽力而为,并且受害的也是你,所以你问心无愧,敢于去面对,去承受世俗人们冰冷的目光,是吗?
面对着人们的不理解你默默地去承受,当春天一来临你又毫不犹豫地绽开一树繁花,这是不是你把对现实的不满化成了执着的追求?所以对一棵树来说,花落花开就成了它对命运的抗争。但我相信,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就像那美丽的玫瑰花,它并不是为了听到情侣们那句:“真好看,真香呀”的赞美。因为它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的侧重点已经不是向它来表达,而是对那个送花者来说的。所以,这对它来说是意味着一种牺牲,一种现实的残酷。但玫瑰花依然在这种不幸之中相继开放!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是值得人去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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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作为开花植物中的一员,它们有着共同的梦——开花结果。自然界的残酷以及人为的因素每每让它们无果而终。但它们同样明白:灾难是短暂的,终究会成为过去,而春天是无限的。只要还有春天,它们就有希望,有坚定的信念,就会开花。这才是花落花开的最主要原因。当我明白了这一点,我的心中开始有了春天,也有了花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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