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说起老屯,仿佛触及一个按钮,以为忘记的一切在记忆中复苏了,又好像是别人的故事,又真切又隐约。忆起了一些人和事,也忆起了那些在田间野外游走嬉戏的日子。
最喜欢那些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我们常常摘了插在柳条编的花环上,美滋滋戴在头上。最常见的是打碗碗花,淡粉的,闪着露珠,都说摘了会打碗的,我偏不信,摘了一把又一把。乡间很少有蓝色的花,除了牵牛花,野外有一种极细小的花,蓝色,有点异味,不香,他们说叫做狼星花,摘了,狼会跟踪而至,这个比打碗的后果要严重得多,我终于没敢挑战。有一种浆果,红色,酸酸的,尝过,味道并不好,至今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很是遗憾。还有一个他们叫做牛奶的绿色小果实,实在忘记了形状,只记得能抽出一根一根细细的如针管的白色物体,用牙齿可以咬里面的东西吃,有点清香,和牛奶实在没什么关系,后来我查了很多图片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乡间常见的野草大抵我都认识,最喜欢车前草的形状,因为很形象,并且我回去在纸上随便画画,他们都认识,这很给我自豪感。
野趣猪毛菜和灰菜是经常薅的,拿了筐,帮着薅回家,喂猪去,那时候真没听说有谁家吃这个,现在网上居然说这两种野菜可以吃,且能治病。想来,那时候猪应该很健康。
野趣 野趣野地里可以吃的野菜其实也挺多,那时候我们也吃,蒲公英,我们叫做婆婆丁,苦殷殷的,回去水泡了,蘸酱吃,就小香葱,也能晾干了泡水喝,供销社大量的收,干的一斤几毛钱,我就跟着大人边玩边挖,凑热闹。卖了钱买冰棍去。
野趣苦麻菜和婆婆丁是一样的吃法,都是嫩的好吃,老了,就不好了。遍地都是,说说笑笑,一会就一筐。
野趣马齿苋挖了回去,水焯,能凉拌,能炒菜,最好的还是蒸包子,包饺子。少放一些,多了,太酸。
野趣小根蒜,就是野蒜,辣辣的,直接吃,腌着吃,都好。野韭菜比家韭菜辣,能包馅,但是我们大多采野韭菜花,腌了,烀苞米的时候就着,特别的滋味。
野趣 野趣黑悠悠,也有唤做天天的,当然,都不是学名,田间地头多的是,我们吃够了,摘了放进拿来的瓶子里,回家拿给大人,够炫耀半天。
野趣其实有些能吃的野味,都不怎么好吃,只不过,是好玩,尝尝罢了。像麻果,实在没什么味道,现今的孩子们大约都不认得吧。
野趣老瓜瓢就不一样,嫩的时候,有点甜,有点清香,形状也可爱。后来读诗经,才知道它还有一个雅致的名字:芄兰。看来大俗大雅是相通的。
野趣在谷子和苞米苗的植株上有一种黑黑的,脏不拉唧的东西,有点像蘑菇,叫做乌米的,看着巨脏,巨丑,吃起来却特别香,现在想来,只是一种感觉,根本想不起来它的味道。
野趣下了雨,在野地里,还有一种像木耳的东西,颤巍巍的,又有点像泡后的紫菜,采了,洗净后,做汤或者和鸡蛋一起炒,本来无味,提了菜的鲜,仿佛叫做地衣。
野趣蘑菇什么的,也常见,就不说了。还有一个最惦记的就是榆树钱,嫩的时候摘下几枝,鹅黄色,一小枚,钱一样,入口细嚼,叹人间草木,美味至极。最朴素的,最简单的,就是最美好的。
野趣宋人说:咬得菜根,百事可做。若菜根都如此美味,百事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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