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表象里象(下)
“若寒，发什么呆呢？”刘雯雯一叫，我回过神来。
“噢，没什么。”我笑笑。
“都喊你好几声了，才听见。”刘雯雯微微笑。
许逸然眼睛闪了一下，“嘘，不要打扰作家的构思。”他偷笑。
“没有，没有。”我有些尴尬。
“若寒，你将来打算当作家么？还是做博士？”赵萌比较正经的问我。
我愣了一下，“没想过。也许是作家吧，博士是做什么的？知识渊博之士么？那我还不够，我还有很多东西不懂呢，还得学。”我一本正经地说。虽然我的知识比较杂乱无章，但我对博士还没什么概念，若是问我爵士等级什么的，我可能还知道。
“懂得不少啦！”许逸然夹了一筷子牛肉，“很多我们都不知道呢！你书读的挺多了。”
“还凑合。”我低头想了想，“不过我总去书店逛，好多书我都没看呢。”
“X！”赵萌冒了一句粗口，推了我一下：“你还想把整个书店都看光啊你！？”
“想。”我挺认真地说：“有些书吧，很多不同版本的说的东西都差不多，只要看一本就行了。按这个来说，新华书店那规模看完还是有可能的，北方图书城可就够呛了。而且就算新华书店看完了，也不可能懂得所有的知识。要不怎么说学海无涯呢！知识是一辈子都学不完的。”
“打住！”许逸然说：“今天不谈学习！”
我呵呵笑，想起刚才的事，又问赵萌：“博士究竟是做什么的？”
赵萌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做学问的吧，大概是像孔子那样的。反正就是学到头了。”
“嗯……听起来不错。”我沉思：学到头了。这是个什么概念……
“他呀！就适合当作家！书呆子。”刘雯雯微笑着看我。
“行！那我就当作家，反正我也挺爱写作文的。就是作家写的长点呗。”
“哎，这还真适合你！”许逸然说：“到时候记得把我们写进去啊！把我写好点。”
我笑：“你本来就挺好。”
许逸然爽朗的哈哈大笑。
“还有我！还有我！别忘了。”赵萌凑趣。
“我们几个呀！一个都不能少！”我说。
“干杯！”
如果那天吃饭后我们不去唱卡拉OK，也许某些事就不会那样悄然改变，命运的轨迹也会完全不同。然而我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命运的手在后面推动着我们，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饭后我们就近找了家KTV，唱歌我是弱项，也就几首熟悉的还行，其他的调都能跑到地球另一边去。刘雯雯蚊子一样的声音没一首是完整唱下来的。许逸然唱了几首意思下后就不唱了。赵萌和陆曼婷却是如鱼得水，麦霸似的，简直就没他俩不会唱的流行歌曲。我们像听演唱会专场一样，两人唱的真是不错。别看赵萌和陆曼婷说话总互相呛着，唱起歌来却合作得像是彩排过一样，非常默契。
陆曼婷打小歌唱得就好，在刘雯雯和我同桌前，我就已经和陆曼婷相当熟识，一起玩时她常唱给我听。而刘雯雯是同桌后才认识的。想到这里，我向刘雯雯望去，她刚好也在看我，我们相视一笑。
“若寒……”刘雯雯似乎说了句什么，我不得不移到她身边附下耳朵：“什么？”
“我说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刘雯雯说，她抬头看我，眼睛闪闪发亮。
“放心吧，肯定会的，以后我们每年至少聚一次。”
“嗯。”刘雯雯微笑着点头。“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我清楚地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感到一种平和的快乐慢慢弥漫开来，我凝望着她的眼睛，缓慢地说：“我也是。”我在她耳边悄悄说：“以后每个周末放学我去接你。”她快乐地点了点头，我们像是共享了一个秘密，又一次相视而笑。
我起身为她倒饮料，瞥到许逸然的目光，他微笑着对我眨了下眼。我不知他是洞悉了什么，还是没有。
玩得高兴，我们把那些自己喜欢的歌能找的全都找出来了。不管是老得掉牙的，还是动画片的主题曲。都是老同学也不怕谁笑，尽量像样的唱，实在不行了就扯着嗓子干嚎。座位也常窜来窜去，一会儿这个和那个聊几句，一会儿那个和这个说说话。一直闹到五点多才散局，东北的冬天，外面早黑了。
“哈哈，还是和你们几个在一起开心。”赵萌笑着说。
“今儿个玩得痛快。”我点头称是，“哎，对了，逸然，你不是还有局么？”
“我正核计呢，有点累。”许逸然揉了揉眼睛：“我都不想去了，想回家歇会儿。”
我一手搭着他肩膀：“不是吧！？大哥，当年学校里，你可是一运动健将啊！咋这就累啦？”
“嗯，唉。”他叹了口气，“读书读的吧，刚上高中，不太适应。”
“读书读的？”我有点不解。
“谁毒的？”赵萌问。他显然听差了。
许逸然推了他一下：“毒死你。行了，别贫了，我回啦。”
我回头看陆曼婷和刘雯雯，不知道两人在后面嘀咕什么，明明距离我们三个不近还要用悄悄话说。正想呢，陆曼婷追上来说：“若寒，送我回家吧。”她在我面前站定，直视我的眼睛。我抬头看了一眼赵萌和刘雯雯，刘雯雯远远冲我们摆了摆手：“我有点事，先走啦！你送她回去吧，送到家啊！”我有点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心想：不是都走一条路的嘛。“哎……”我喊了刘雯雯一声，她又冲我摆了摆手，我刚想再说什么。“你就别喊了。”陆曼婷的声音拉回我的视线，“我们刚才都说好了。”陆曼婷低了下头又抬起脸来：“你今天，就送我。”我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一时没答话。“你到底送不送！？”陆曼婷有些委屈有些不耐烦，似乎还有点焦躁。“当然送了。”我答得很顺口，一时忘记了刚才为什么发愣。“那什么，我也回去了啊，若寒。”赵萌打过招呼就跑掉了。似乎赵萌也看出点什么，就我一个人像被人下了蒙汗药似的稀里糊涂。我努力在记忆中搜索在卡拉OK时谁和谁讲了什么，可是每个人似乎都和其余四个说过话，没啥异常阿……
“若寒？”
“噢，走吧。”我起步送陆曼婷回家。
这丫头小脑瓜里不知道琢磨什么，一路上很沉默，脸上表情瞬息万变的。我偶尔说几句话，她也并不搭话。
送陆曼婷进了院，眼看到了楼下。我说：“曼婷，我回去啦。”她转过身面对我：“急什么呀，再待会。”
“外面冷。”
“你怕冷？”
“不怕。我怕你冷。”
她低头不响。
“听话，上楼吧。别冻坏了。”我说。
“前两天考试……”
“嗯。”我竖起耳朵听。陆曼婷性格开朗爽直，这两天这么古怪，我就知道她有事，果然。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