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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筠的词一向“密丽”,而有一首却很疏淡。
梦江南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
这么明白的句子似不必再注。可有个版本注“脉脉”为“含情欲伸的样子”一一真是精妙无比!让你无可再言语。而“白蘋洲”,则既可凡指浮萍丛生的汀洲,也可专指。有白居易的《白蘋洲五亭记》。“蘋”及“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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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了,此词或可为温词的别调。作者巧妙地选择望江楼作为思妇的活动空间,用江上景烘托并写照其心境,从而曲折有致地表现了其盼归之切和用情之专。
首句表明时间。请晨梳洗甫毕;次句点染女主人公登楼盼归的情态:“独倚”,孤独寂寥,让人想到“斯人独憔悴”。所登即是“望江楼”,则其所盼自然是江上归棹。而“过尽”二句,则展示了女主人公由希望到失望的心路历程。那驶过楼前的千片征帆,每一片都有可能是她所盼意中人的归舟,而而心中会一次次升起希望之火,然而每一片都径直驶去,绝不稍留,这又不能不让她的希望之火,一次次息灭一一在无数次的“是”与“不是”的辨认中,忧而复喜,喜而复忧…如是循环,心灵所受的摧伤自不待言。终于,连最后一片帆影也消失在遥远的天边,只有夕阳的余晖映照着默然无语又悄然含情的一江春水一一岂不正象征着不尽的情思和无穷的怨与望吗?这里,女主人公的活动空间未变,时间却已从清晨到傍晚。作者就是在不变的空间与变动的时间交叉中,将女主人公骤起骤落的心路历程,刻划得淋漓尽致…而从另一角度看,女主人公所见“千帆”,而所思唯“一人”而已。正所谓“天下人何限,慊慊独为汝”一一其情之专且深若此。
词虽短,却耐玩味,上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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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一读到温庭筠就想起鱼玄幻。好吧,也来凑个趣一一或许也可以相映成趣?…
江陵愁望有寄
[唐] 鱼玄机
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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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3.4.己亥正月廿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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