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早稻扬花灌浆的季节,在洞庭湖畔的稻田里,总可以听到这样一种鸟叫声:“苦哇,苦哇!”人们把这种鸟叫做落沙婆。听说,它每下只蛋,就要叫上七天七夜。每当落沙婆“苦哇苦哇”叫着下蛋的时候,又可以听到另一种鸟的叫声:“哦——-懂!懂!懂!”人们把这种鸟叫做懂鸡。
传说落沙婆与懂鸡是夫妻,它们之间还有一段故事。
很早很早以前,洞庭湖畔住着一个年轻的渔民叫冬哥。冬哥憨厚老实,在洞庭湖上风里来雨里去,打鱼捞虾,养活家里的妻子和瞎眼老娘。冬哥十分孝顺娘,可冬哥的妻子对瞎眼老娘十分刻薄。
瞎眼婆婆的蚊帐烂了,钻进了许多蚊子,她要媳妇来给她烧蚊子。落沙婆提着小油灯来了,一边烧蚊子,一边指桑骂槐:“我叫你咬人!我叫你嗡嗡叨叨个不停!”骂着骂着,将灯火烧在瞎眼婆婆的嘴巴上,烧起了几个大泡。
冬哥从外面捕鱼回来,看见老娘嘴上的燎泡,听说是落沙婆烧的,气愤极了。正要上前打她,落沙婆却一把将他拉到房里说:“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呢?是婆婆吹灯的时候自己烧的。不信,那灯盏还在她床头的椅子上呢!”
冬哥被她搞懵逼了。
瞎眼婆婆知道娘妇心毒手狠,儿子又经常不在家,自己还要靠她侍奉,再也不敢多讲了。
有一回,落沙婆把一只母鸡杀了,一个人关在房里吃,
吃完了又将鸡骨头倒在瞎眼婆婆的床边。
冬哥回来,她又把他拉到一边说:“婆婆叫我把鸡杀了,与你两个人吃。可是我不能那样做呀!我把它杀了,全都给婆婆吃了,她吐在床边的鸡骨头,我还没来得急扫掉呢!”
冬哥看到床边那些鸡骨头,有一些相信了。
落沙婆怀孕了。冬哥要去很远的地方打鱼,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临走前,他买回来好多的面条,嘱咐妻子说:“娘身体不好,你也有喜了,这些面条你俩就一起吃吧。”
落沙婆说:“放心吧,我一定给娘的多放些油。”
冬哥走后,落沙婆就和另外一个男人天天煮面条吃,吃得好快活。瞎眼婆婆只吃了一次,而且不是面条,是她从土里挖来的蚯蚓。拿着罐子煮了,端给婆婆吃。婆婆实在咽不下,就问媳妇:“这面条怎么这样难吃呀?”
落沙婆说:“我怎么知道?这是你儿子特意孝敬你的呀!”
瞎眼婆婆没吃完就全呕了出来,把床单也弄脏了。落沙婆懒得去洗,把床单一卷,丢在门旯旮里。
瞎眼婆婆终于被她折磨死了。
冬哥回来了,落沙婆假地哭,还胡编了一通骗冬哥,冬哥不知底细,只好暗自伤心。
过了几天,冬哥出去打鱼,却忘记了带网。他回来取网,听见房里有人说话。
一个男人说:“你的面条真多,你吃,我吃,你婆婆也吃,还没有吃完呀?”
落沙婆说:“蠢宝!这面条我没有给那瞎眼婆婆吃哩!”
“那你婆婆吃的什么呢?”
“吃什么?吃蚯蚓。”
“蚯蚓?!”
“不信?不信,你去门旯旮里看看。”
冬哥走到门旯旮里一看,果然看到了二堆蚯蚓,他叫一声“我苦命的娘呵”,就顺手抓起一把鱼叉,打进屋里去。
那男人跳窗逃跑了,落沙婆见事情败露了,只好闭着眼暗等死。可是,冬哥望着落沙婆那将要临盆的大胜子,手又慢慢教下来,鱼叉掉在地上。他转过背流着泪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念着:“哦——懂了,哦——懂了!”
落沙婆临盆了,冬哥不在,那男人也不敢再来,她在床上痛得打滚。她一边滚来滚去,一边叫:“苦哇!苦哇!”但是谁也不来理地。她叫了七天七夜,变成了一只黑色的鸟飞走了。这就是落沙婆鸟。
冬哥口里念着“懂呵”,痴痴地向洞庭湖走去,湖水把他吞没了,变成了一只棕褐色的鸟,飞走了,这就是懂鸡。
到一年一度,落沙鸟和懂鸡总是在田野上苦苦啼叫,人们听到它们的叫声,不会忘记这个古老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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