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久,还是拨通了电话。
“老婆,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了。”
“少喝点酒,早点回来。”
“知道。”我挂了电话。
我拧了拧松垮的领带,看着路边闪闪发亮的霓虹灯发呆。
一张裁员通知单从我的指尖滑落,掉在地上被风吹远。
我履职的外资公司将发展重心移到海外,裁掉了公司大半人,而我这个不惑之年的男人也在这个裁员名单里。
我失业了,家里的一大一小这么办,突然觉的自己连哭的勇气也没有。
在家吃过晚饭,妻子忙着泡毛巾让我擦脸,我敷衍了她一下就躲进了浴室。
冲下的热水很烫,烫的全身毛孔都钻心的疼。妻子敲着浴室的门,抱怨我冲的太久。
我擦干身子从浴室出来,躺在床的一侧。妻子换上睡衣从后面抱住我,我假装不知,一动不动。
半夜,我转过身子,看着妻子熟睡的样子,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第二天,我逗了逗女儿,按时出门。
我在招聘市场转悠了几圈,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我不甘心的耗下老脸,问一个比我年轻好多的人事,需不需要一个有多年销售经验,但缺乏文凭的人。
年轻人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眼,甩了一张表格过来。
登记好我又逛了几圈,直到招聘会结束。
在离开前,我刻意的又转了回来,发现我填的那张表格躺在桌子下的垃圾桶里,那年轻人也已离去。
我重重的的推开家门,
“你回来啦。”妻子唤我。
我躺在沙发上,取下眼镜。
“饭马上就好,去叫下孩子吃饭。”
我敲了敲女儿的房门,“吃饭了,宝贝。”
女儿像往常一样,拖了好久才出门。
妻子唠唠叨叨的又发了一顿脾气,我打着圆场。
女儿撅着嘴说:“妈妈坏,还是爸爸好。”
妻子用眼睛瞪我:“你呀,一直护着她!这样会把她惯坏的。”
我对着妻子笑了笑,“我们能惯她多久啊,她大了也不要我们了。”
“不说了,你们父女就是一伙的。”
晚上,我还是早早的洗完澡上了床。
妻子在旁说着邻里之间的趣闻,说到动情处还用肘子拱拱我的背。
我,嗯嗯嗯的敷衍着她。
见我无趣,她拉上了被子,关了灯。
半夜,我又醒了。望着天花板,黑暗里,是女儿和妻子模糊的轮廓。
不等孩子妻子起床,我就早早出门了。
我开着车在大马路上转悠,从开始稀稀两两的行人到后来的车水马龙。
太阳照例升的老高,今天注定是走运的一天,我找到了工作。
十几年的销售经验让我很快的适应了车行的工作。
在车行上班两个月以后,我告诉了妻子。
妻子表现的很平静,她的手搭在我的手背上,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借妻子吉言,我出色的销售能力得到了领导的肯定。一年后,我当上了车行的销售经理。
在原来的公司,我就是部门主管,所以这次晋升,我没有特别的雀跃。
我带着孩子,妻子一起下馆子,吃了一顿简单的饭。
我有我的野心。
成功策划了几次车展,我部门的业绩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这时,丽出现了。
她的出现,打乱了我的整个人生规划。
丽是隔壁部门的实习生,有朝气有活力。
她无事就来我这边串门,拉着我的衣袖问这问那。
从开始的厌烦到后来的无奈接受,有一段时间她忙没过来,我反倒觉着少了点什么。
我很爱我的妻子,我告诉自己,对这个小姑娘只是单纯的欣赏。
我有意无意的躲着她。
在公司的庆功宴上,丽竟然当着全公司同仁面,亲吻了我。
那一晚,我失眠了。我弄醒熟睡的妻子,吻住了她的唇,一阵激烈后,妻子瘫软在我的怀中。
她说,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不正经。
我借口尿急,躲在厕所里抽了半包烟。
我找丽摊了牌,我跟她说,我很爱我老婆还有孩子。
她聚精会神的听完后,竟然哈哈大笑。
她摸摸我的脑袋,用精怪的口吻说,她也有一个男朋友,但这不并妨碍她喜欢我。
我觉得这事莫名其妙,还好实习期结束,她就调离了公司。
从那以后,丽就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出现过。
又过了半年,我收到风声,公司要裁员。
公司里人人自危,有人为了自保甚至落井下石。
公司的总经理要找我谈话。
我战战兢兢的推开了老大的门。
总经理一脸严肃的让我坐下,等待着宣判。
结果大跌眼镜,我竟然升职了。
总经理说,集团董事局决定任命一名销售总监,他推荐了我。
我努力稳住情绪,谦虚的表达着自己的态度,胸脯激动的一起一伏。
还未到家,我就在电话里把好消息告诉了妻子,电话那头也是喜极而泣。
这次,我带着妻子女儿进了一家高档餐厅,屋内曲调优雅,小声说话,我们三含情脉脉地望着彼此消融在浪漫的烛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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