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直到伤重不治。
——可能是我说的吧。忘了。
我们被莫名其妙地扔进这个世界,于是就只能这么一脸懵逼地继续存在着了,或者做出我们都知道的另一种选择。
也许创世本来就是一场悲剧。一些不幸半觉醒的人,一边清醒地经受存在的痛苦,一边随缘地存在着,不怎么在乎生,更不在乎死了。
为什么要活着?这个鬼一样的问题真的是阴魂不散。让我们思考一下这个痛苦的问题,刺激一下无聊麻木的神经,获得一丝扭曲的愉悦。
我为什么要活着?因为怕死?因为不舍得某些事物?
在这个什么都会变,或者说什么都会逝去和转化的世界里,不管舍不舍得,有些东西都是会变的。我们用尽一生追求的,很多时候终将是消逝的幻影,而已。不过好在我们还有一些不朽的精神,可以让我们整个献出自己达成融合,而不是紧紧抓住速朽的事物,为得失而大悲大喜。反正我们最终都会失去一切,不如开始给予。
而且我倒是不怎么记得人为什么会怕死了。因为人的存在好像也没什么意义,死了和活着好像也差不多,都在“浪费时间”?存在是一件通常无聊,而且还累人的差事,有趣的瞬间少之又少——这对我来说倒是真的。也许我该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或者撞个墙什么的吧。
所以作为个体的人,我已经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用漫长的生命去换那么一点生命的甘醇,好像有点得不偿失?
生活实在太无聊了,以至于我不得不用适度的痛苦去提醒自己的存在。痛苦比欢乐来得真实和深刻多了。
而且我也有些累了——我的生命力正在流失,退化成无机物的惰性又在拖着我往下沉。
说到这个,我记得自己曾经梦见一个超级黑的晚上,我慢慢地在沥青里沉陷,而且我在楼顶。我本来想,就这样陷下去吧,反正也无路可逃。后来又嫌陷得太慢,就直接挣扎到边缘,从楼顶跳了下去。然后我就醒了。
好的,把神走回来。让我们把问题换成,我们为什么要活着?
我们其实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如果我们把自己完全割裂来看,我们几乎不复存在。我们能完全脱离这个宇宙存在吗?可是宇宙似乎就是存在本身?
如果我们一路排除人类社会给我们强加的定义,对纯粹的自我深究下去,我们会发现其实自己的人格十分混乱,我们的身上存在着各种矛盾的特质。我们就像宇宙一样,在不同的对立面中维持着统一。所以我们要学会整合自身对立面,才能防止精神分裂,而这种整合并不是一方战胜另一方——这是失衡,而不是整合。
好吧,又走神了。所以我们大概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难道我们不是和这个宇宙紧紧相连的吗?难道我们不是宇宙的一个分形吗?
当然,上述文字并不是要大家放弃自我意识。相反,我还要提倡大家探索和发展自我意识,摆脱人类社会局限的桎梏,最终在宇宙中找到自我。这又是另一个复杂的问题…去问一下荣格和约瑟夫.坎贝尔吧,嗯。
回到这个“我们为什么要活着?”的问题。
这个“我们”指的是什么?人类,所有的智慧生物,还是整个(假设)有意识的宇宙?
我们当时到底是有多么想不开,竟然无中生有,演变到如今?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上帝,我一定要不顾一切地跑去问他,为什么要创造我们?你为什么要自己创造自己?
他老人家可能会直接扔个闪电把我炸上天。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
我迟钝的小脑袋怎么也想不出我们为什么要存在,只能用“发展”两个字先糊弄过去了。所有意识的存在,是宇宙的自我发展和完善。宇宙从混沌中衍生出存在,各种存在在漫长的变化中发展自我,也带动整个宇宙的完善,发展到最完善的程度…然后…我编不下去了。宇宙也许会一直维持在完善的状态,也许重新回归混沌再度演变。
所以你问我宇宙为什么要发展?发展有什么意义?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它无聊了吧!还有我再也不想听到意义这个词了!
所有东西就因为一件事——无聊!或许我们可以叫它虚无感!我只能说,它赢了。
可是我还要说服自己继续存在呢!这可怎么办?
所以我就把自己存在的意义寄托在其他看起来更宏大和不朽的事物上。比如说博爱,比如说美,以及其他各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如同上文,我一厢情愿地假设宇宙是发展的,并且博爱是宇宙发展的动力,正是爱使万物连结,使无中生有。这东西没法证实,也没法证伪,开心就好嗯。我的余生可能就围着它转了,我实在无法接受一个混乱冰冷的宇宙,这真的是很掉SAN。我们是宇宙的一部分,而宇宙爱着我们,这多么充满希望啊,不是吗?我们可以互帮互助,在精神上共同富裕!
我能用来使自己确信的只有一些似乎没法用理性解释的感觉。它是一种超验的东西,是我们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所感受到的敬畏、热切甚至极乐。而这个就很玄了,我想努力去感受,并将它表达出来,然后我就有点想跑去艺术那边。
各位如果在立交桥下见到流浪的我,别忘了给我两块钱,我好买个包子填下肚皮。或者干脆捅我一刀,结束这糟糕的剧本。
好的,再另外扯一个番外——虚无就摆在那里,而一脸懵逼的我们该怎么办?
我是觉得,我们之所以抓住意义的问题紧紧不放,真正的原因是我们没有存在的感觉。我们总感觉自己的生命是苍白凝滞的,以至于我们有时回过神来,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活着?
所以我们需要专注地活在当下的每一刻,去感受自己鲜活的存在。不过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同志们,我们要向加缪大佬学习,人家大大方方地接受了虚无,然后跑去到处浪了!真羡慕那些富有意志力和生命力的,太阳一般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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