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参加公益专题的征文活动
一
3路市公交的车,是绿色的,9路的是白里透黄。
从3路转乘9路,我从蒲县到市福利院,这两者之间,虽无多大关联,但其中曲折,如同这等颜色渐变。
前几天去了关祠,上香跪拜关公大爷时,身边不知何时挤来一个3岁的小孩,学我双膝跪地,双手抱头,匍匐着身体,那模样甚是俏皮。
莫名想到一群,零界线的小孩。
零界线,一出生,便一切成零,无父,无母,身体残疾,或许会,一生以后,都与世隔绝。
二
我努力清洗入了俗世的心,不带功利的讲他们的故事,要知道,以痛点,作为卖点和热点,是对一个作者的侮辱。
福利院坐落在富族小区里。按照布局,小区门前街道的拐角,是娱乐的繁华酒店“8号公馆”,公馆对面是奢靡的“皇后酒吧”。
更为奇特的是,福利院在小区的主道上,它的对门,是一家骨骼康复医院。
因工作和很久以前的愿望原因,前年就如愿以偿的跟这些公益组织有了接触。我记得第一次去的时候,是带了一兜书和吃的。
福利院分为三层,有点像教学楼,周身擦的都是粉色的漆,门前除了一只趴在墙角的白猫外,就没有任何同类。白猫很肥,我越过它前进,进了楼内,一层除了过道和几间屋子,看不出有多热闹。
我不能随便走动,这是最基本的礼貌,所以我靠在墙上呆愣了一会,直到一个马尾编成辫子的女人,推着一个双腿残疾的人过来时,才问我,
来这里要做什么。
我说我来做义工。
她让我等会,她去通知娟姨,说是她负责接待,会给我安排。
三
在没有接触这里的时候,以前我对孤儿的定义是无父无母,之后认识果冻,国良,还有佳乐她们后,才知道,这世间,不止欢乐与痛苦,还有,从头到尾的不生不死,也就是,极致的折磨。
听着是很恐怖,但是,它是事实,你可能无法想象,但它确实存在。
娟姨领我去了二楼的第一个隔间,跟里边一个个子很矮,肤色有些黑的保姆交代后便走了。
我找了座位,坐在一个木凳上,矮保姆问我年龄,又问了我职业,家庭住址等,本还想问些什么,2号床的孩子突然哭喊,她便只好过去往奶瓶里冲奶给他喝。
趁着闲暇,我自己逛了起来。隔间一共有六张床,除了五个“孩子”的床位,剩下一张大床是矮保姆的。听她说,她负责这个隔间的所有孩子,孩子们都管她叫“妈妈”。
从右至左,挨着墙来看。第一个站立起来,趴在竹床的边沿上看我的小男孩,外号叫“果冻”,实为“国栋”。
果冻很调皮的,总是央求我抱他出来,在地上打滚,果冻天生聪明,虽只有三岁,却可以听懂大人的话,你要走的时候,他会跟你摆手再见,你给他吃的,他会全部拿光,偷偷藏在自己竹床里。
果冻并不恋人,我觉得矮个子保姆说的,“这些孩子需要更多的拥抱”是错误的,果冻经常拒绝跟我的一切肢体接触,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每隔一星期才来看她们一次,并且,果冻经历了太多离别,久而久之就更淡然了。
四
佳乐很乖,也很聪明。总坐在轿子里,会亲密的拉你的手,乖乖的听你的话,她竭尽全力的讨你欢喜,并且,一旦拉住你的手,得费好大回嘴舌才能分开。
佳乐是女孩,也是3岁。佳乐天生兔唇,脑袋左偏了,也就是左边丰满,右边贫瘠,相比较果冻,佳乐够幸运的了,至少身体健康。
果冻患有先天性心脏病,2岁的时候做了手术,医生估计他活不过十五岁。
我见过果冻胸口和脖子那道手术疤痕,因为矮个子保姆告诉我,不能让果冻做剧烈运动,否则,一旦复发,后果不堪设想。
没错,我想你应该猜对了一些。
除了果冻和佳乐,其余三个孩子,我只知道一个最小的小男孩名字,叫国良,他们基本上都是院长起的名字。
国良1岁,典型的美宝宝,大眼睛,大脑袋,只不过,他患了癫痫,随年龄增长,会反复加重病情。
与国良病情相似的另一个孩子,也是男孩,8岁,满嘴獠牙,胳膊被绳子与竹床边捆绑在一起,为的是怕他咬了自己。矮个子保姆必须时常为他按摩神经,但是,每隔几分钟,我还是能看到他吐口水,挣脱绳子那种痛苦的模样。
剩下的一个是十五岁,但身体不再增长,外表像八岁的男孩,每天不说话,只是哭,仿佛看不到任何希望一样,也是患了怪病。
五
第一次待在隔间看完孩子的时候,我当场哭的眼睛红肿一大片,眼泪根本停不住,我真的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多痛苦的孩子,不生不死,没有爱,还要遭到病魔的折磨。
这些都是刚出生被检查出有病状,就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觉得这些父母很残忍,可后来,我又觉得,换作是我,我又会如何抉择呢?
消耗大量体力和金钱不说,感情呢?如果最后结局还是早年就……!那又何必抚养呢,可是,那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啊!
零界线,希望得到更多的温暖。
网友评论
让零界线的孩子感到温暖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