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天清晨起床,拉开窗帘推开窗户。窗外阳光打在树梢,洒下一片金色的光芒,树叶斑驳,影影绰绰,像是开了满树的金桂,我似乎闻到了桂花那甜蜜的香味。
画面如此美好,令人心旷神怡。然而,与这美好画面很不协调的是对面一套无人居住的别墅廊檐下,总坐着一位孤独寂寞的老人。
他或泥塑木雕似的坐在藤椅上,一动不动,等着时光的洪流将他带走;或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喋喋不休,似乎在细说着人生的薄凉与冷寂。
老人是这套别墅主人的父亲,长期独居在这套空荡荡无一物的别墅里,晚上睡在天井里的一间低矮的小平房里。
老人儿女双全,却比孤寡老人更孤独寂寞;有儿有女,却比绝代的五保户老人过得更惨。
老人的两个儿子都是衣冠楚楚的有钱人,在县城做生意。女儿在外地开店,经济条件不错。
老人今年九十二岁,两个儿子为他雇了个老阿姨,每天负责为他送来一日三餐,帮他洗洗衣服。
他住的那间小平房里没有电扇,更别提空调了。以前好像有过空调,不知是坏了还是什么原因,现已无法使用。
其实就算没坏,老人也不会用,记得多年前,老人还叫我帮忙为他开过电扇。
他轻轻地敲敲我的门,不好意思地跟我说:“你帮我去看看,我的电扇怎么开不起来了?”
我看了下,原来是定时开关被拧到了关的位置了,而他却不知道电扇不会转的原因,我帮他拧到开的位置,并告诉他,别去碰这个按钮。他看着重新转起来的电扇,笑着千恩万谢。
如今空调和电扇都没了,如此炎热的夏天,在这么低矮,没有窗户的小屋里,不知道每天晚上他是如何度过的?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那整夜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和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语,传在寂寥的夜空,显得格外的刺耳和悲凉。
我支起耳朵屏气想听清他在说什么,不管我听得如何专心,都无法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可他分明说的极认真,就仿佛他旁边坐着个人,在跟他交流。
不知早上几点的时候,他就坐在门口了,有时天才蒙蒙亮,我开窗就看见他,似乎已在那里坐了很久,我甚至怀疑他整晚都坐在这里。
老人由于行动不便,无人照看,常年不洗澡擦身,他睡的那间小平屋里充斥着汗臭味、尿味、腐烂味及老人的体味等参杂在一起的刺鼻难闻的气味。
那散发的恶臭令人作呕,足以把人呛晕过去。
许是长期孤独寂寞,老人患有轻微的老年痴呆症,在他不清醒时,有时会将大小便拉在别人屋角旮旯里。
也许太缺乏安全感,他喜欢从垃圾桶里捡任何东西回家。还经常东家掐根黄瓜,西家摘个南瓜,南家掰个玉米,北家拔些青菜藏在腋下偷回家。
有些还没长熟、青涩的瓜果,一不小心也被他收入囊中。
因为家里不开灶,这些东西偷回家,往往最后都是等放坏了被送饭的阿姨偷偷扔掉。
因为他的这些陋习,引得村民对他既恨又同情。
提起老人的名字,人们纷纷都说这老人太可怜了,要是无儿无女倒好办,国家来收养了去,邻居也会照看着点。
可老人的儿女经济条件在大多数人之上,这似乎没有理由受人帮忙,如此看来,还不如没有儿女。
老人的生活何去何从,虽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可看他过得这么惨不忍睹,儿女们任他自生自灭的态度实在令人发指。
家家都有老,人人都会老,请善待每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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