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喀则牧区
人的一生,总要去看一些不一样的风景,体会一些不一样的生活。
离开谢通门县城,我们前往旦真的老家,谢通门县查布乡奶国村。这里属于后藏牧区,雪山脚下的牧场并不广阔,水草也不十分肥美。经过长时间沙土路的跋涉,遥望着那个被称为牧场的狭小草地,我的心里甚至有一些失望。
这是一个怎样的牧场啊,遍地的碎石铺陈开来,四月荒芜的天光里我无法看到一些绿色的牧草,也看不到希望。放牛羊出去吃草,会不会因为啃到一嘴的砂石而心生绝望?
远远的高山山覆盖着终年不化的积雪,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雄壮。青灰色的山体,青灰色的牧场,唯有那洁白的雪山让人联想到春天,雨水和希望。
汽车缓缓行驶,车内的我们不适感渐渐增加,想来,海拔越来越高了。只是感觉心跳加快,头脑发胀。终于抵达旦真家的牧场时,天蓝的让人恍惚,阳光打在静静的溪流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风打在脸上,有着冬天一样的凛冽,不由得裹紧了衣服。轻步缓行,唯恐惊醒了沉睡的雪山?不是的,是高海拔让我们步履艰难。踩在柔软的土地上,如同踩在棉花上,云朵里。头也晕,心也慌。不敢大声呼喊,不敢跳跃。小心翼翼的向着那座温暖的石头房子前行,屋顶有缕缕炊烟袅袅升起,那里有慈祥的阿妈,有仁厚的阿爸。
空气中弥漫着桑烟的味道,我知道,一定是一家人为了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而煨上了清香的柏树枝。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一种东西在无形之中掌控着我们的思想,行为。让我们不远千里来到这世界屋脊,承受着大自然给我们身体带来的压力,只为和他们相见。高原强劲的风在他们的脸颊上涂上了一层绯红色,也为他们的骨骼增加了强硬的特质。他们如雪山一样挺拔,宽厚,纯洁。
我们走进那个温暖的屋子,宽大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美食,酥油茶,甜茶,风干肉,奶渣,炉子上的大茶壶里冒着呼呼的热气。带着彩色图案的柜子上方挂着班禅像和国家领导人的图片,让人感觉到党的温暖遍布大江南北,佛祖的智慧影响着几代人。木制的沙发上摆放着色彩绚丽的卡垫,干净,整洁。
尽管我们语言不通,但我们能够感受到他们的热情,慈祥的阿爸和阿妈做着让我们吃的手势。
大碗的酥油茶,成块的风干肉,味道浓郁的奶渣,让我们见识到了游牧民族独特的饮食习惯,品尝到了最自然,最纯净的事物。感受到了他们发自内心的真诚。
后院里有时时传来羊羔奶声奶气的叫声,透过玻璃窗看去,好多的小羊羔啊,有的在跳跃,有的在吃奶,有的的学着走路。旦真说,每年的四月份,都是产羔季,这时候的母羊便会单独圈养,也不再赶出去放牧,害怕刚产下的羊羔被冻死。我好奇与这里独特的生活方式,喝了一些酥油茶,吃了一些风干肉后独自出去漫步。看一看这个雪山脚下的牧人家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石头垒成的羊圈带着古意的沧桑和肃穆的美。晒干的牛粪饼垒成塔状,和石头羊圈相映相托,让人不尽赞美富有智慧的藏族同胞,在长期的生活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坚持着,固守着。
我们终究是过客,脆弱的身体承受不住高海拔所带来的压迫,每个人的脸上都显现着此时的状况。嘴唇发青,以为着我们的心脏已经达到极限。
该离开了,这个清静的地方。只有你们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你们终年守护的雪山会因你们的虔诚而一如既往的纯净。你们的牛羊会在这幽静的地方继续繁衍你们的希望。
带上洁白的哈达,带上你们的祝愿。也把我们的祝愿留下,唯愿这里的牧草肥美一些,让牛羊茁壮一些,让他们的日子幸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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