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麓书院
贾谊故居
湘雅红楼 麓山古寺
在春秋时期,长沙就已经是楚国的都城,此后两千多年,不管如何改朝换代,长沙都繁华依旧,应着天上的长沙星,领秀潇湘,璀璨星城。
楚国的图腾是凤,有凤凰涅槃一说,不讲后果单说命途,那么1938年的文夕大火就是长沙的涅槃烈火。五天五夜的大火,吞噬了至少三万长沙人的生命,古城地面上几乎所有的文史典籍与历史建筑化为污有,所有店肆商铺、民宅良田沦为焦土,血红的苍穹下哀嚎遍野,空气中弥漫着大米烧后的灰烬……
岳麓山沉寂,湘江水不语。幸免于难的,恐怕只有湘江对面河西的岳麓书院、爱晚亭与河东的湘雅医院。
乾坤依旧,斗转星移。岳麓山上多古木,随便一株望去便是几百年岁月的见证,它们托扶着片片青苔,庇佑着为守卫山下那片土地献出生命的英雄。那些英勇儿郎,他们的魂灵接受着湘江的涤荡,承载着岳麓的厚重,此刻早已和他们守护的河山融为一体。青山有幸埋忠骨,照这么看,岳麓山无疑是衡山山系三十六峰里最幸运的了。
古麓山寺里的那棵一千七百多岁的罗汉松,应该是麓山寺建造时就种下了的,即使是在八百多岁的晚辈面前,挺拔的身姿依旧飒爽。作为湖南最早的寺院,麓山寺从东晋时期开建,坐落于岳麓山半山腰,背倚山峦,古树环伺。寺内法师做道场时颂唱的梵歌透露出悲悯的音调,道场结束,四五僧人取了祭果快步走进宅堂用餐,木鱼形的撞钟柱旁早已不见铜钟的身影。观音殿内,有位僧人在给外国游人答疑,用平和的语气诠释着释迦牟尼的以身作则和对世人的劝诫,浑然不似现今世间来自道德制高点的种种言论。汉语和英语回荡在殿内,千手千眼观音深邃地望向前下方,笑而不语。
山脚下的岳麓书院,自宋朝起便为湘文化之滥觞,名人书法石碑遍布围墙,御题匾额高悬孔庙后堂,里面供奉着屈原、周敦颐、程颢、朱熹,文人墨客诗词溢于楹联。依山而建的回廊蜿蜒曲折,池塘锦鲤、石桥翠竹,不一而足。书院门口,汉白玉雕刻的鹭鸶莲叶图清晰可见。
贾谊故居的长怀井清凉依旧,过秦论已被刻在木匾上,挂在他浣洗衣物的石盆旁,而夜半虚前席占卜鬼神的帝王,却不能看到这篇千古文章。
黄兴胳膊夹着西装上衣的石雕大气地站在街口,看着脚下来来往往的人们,或手拎购物袋,或手捧臭豆腐与大香肠。长沙的雨停得像来得一样快,被大雨冲刷过的街道上,流浪歌手展示着张弛有度的曲子与歌声,有甩着一把白胡子激情地弹奏小提琴的老大爷,有民谣吉他青年男女,也有勤工俭学的小学五年级学生,略带沙哑的音调透出超乎年龄的成熟。
夜幕下的湘雅医学院,五楼六楼的自习室灯火通明,校园里匆匆走着自习结束或去自习的的背包学生,上世纪风格的自习室里零星坐着深夜苦读的学子,扇形阶梯桌子浸润着医学生的汗水,见证了斑驳的岁月。落满树叶的豆腐块水泥路,起伏蜿蜒,显示出医学院独有的神秘安静气氛。研究生宿舍区,亮着的灯光下,一对情侣在一起修改论文。
坡子街的火宫殿里供奉着火神,香火旺盛,人们祈祷大火不再降临;橘子洲头,青年毛泽东巨型雕像沉稳地望着湘江流去的方向,充满豪情与才气。显然,大火之后的长沙以及中华大地,已经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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