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触及中心
周二晚上，赵萌给我打电话：“昨天小辉来我店里找过你一次，明晚放学后有空去一趟吧。”
“知道了，谢谢。”我放下电话。小辉找我，有眉目了吧？
周三，放学我就骑车直奔赵萌店里。小辉正在那等我，看见我来，站起身来：“寒哥。”
我冲他点了点头：“我一会就得回家，咱俩边走边说。”
我们走出一段距离，小辉才说：“寒哥，上周我去夜猫，认识一个叫什么小迁的。”
“小迁？”我皱起眉头：“我没印象。干什么的？”
“卖摇头丸。是个酒鬼。”小辉说：“他认得小金哥，一年前跟他打过交道。”
“他怎么说？”我注意力集中起来。
“他说：一年前跟这个人打过几次交道。”
“没了？！”
“他当时喝醉了。”
“清醒的时候你没再问？”
“他醒了之后就不好问了，只能在他半醉的时候问。”小辉也很为难。
我叹了一口气：“好吧，好歹有了一条线索。可以跟这人套套近乎什么的。”
“嗯，我明白。”
“不过……小金哥怎么会跟卖摇头丸的扯上关系！？这人一年前做什么的？”
“这……我也不知道，应该也是吧……”小辉显然没多想。
我拍了拍小辉：“辛苦你了！我也真是的，让你查这些有的没有的。”
“寒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且这事跟小金哥有关，小金哥当年待我不薄。”小辉说。
我点了点头：“那以后还继续麻烦你了。”
“咳！寒哥你客气！有事说话。”
“那先这样，我先回家了。有事你找我，自己小心点。”
“我知道，寒哥。”
我告别小辉回家，心中有些纳闷，也惋惜线索太少了。到家，吃晚饭，忙着写作业。我暂时把这事放下不想。
我心里焦急，但是表面上不动声色。白天在学校里一如既往的上课打球，周末或者去玩CS或者去图书馆，不然就是陪张晔去画室，她画画我看着，有时带书过去，各不相扰，之后我送她回家。画室里的其他人很快默认我为他们其中特别的一员。
秋高气爽，温度好得很，小道上的落叶铺了一地的金黄，我很有兴致的跑步去图书馆。我喜欢这种微凉的天气，透着一种清冽在里面。
我专心致志的在高大的书架间走着，我喜欢这种地方，使我心情平静。我从中段偏上的某个架子上选中一本古旧的厚书，边翻看边往前走。对面一个黑影过来，我头也不抬，只是一侧身。没想到我往左它也往左，我往右它也往右，两人相住了？我疑惑，一抬头：
“赵莹莹，是你啊！”我笑了。
赵莹莹偏着头，调皮的看着我：“才发现啊你！走路都不看人。”
我笑着拍了拍手里的书：“光顾看它了。”
“你读什么呢？”
“《浮士德》。这故事不错。”我说。我四周扫了一眼，虽然我们说话声音不大，但是这里太安静了，衬托的似乎我们旁若无人。
赵莹莹显然也发觉了这一点：“你选好书了？”
“嗯。”我说。
“稍微等我一下吧，我们出去再说。”赵莹莹指了指外面。
我点了点头：“我在门口等你。”
我们两个各拿了几本书出了图书馆，边顺着马路散步边聊天。我觉得赵莹莹若是出生在民国那个年代，应该是会出国留学的那一种，她似乎对欧洲文化相当感兴趣。却觉得古代文学有一种沉淀下来的腐气，除了诗词之外很少去读。倒是很喜欢徐志摩张爱玲，也读村上春树的一些作品。
“若寒，你像徐志摩，身上有一种诗人的气质。”赵莹莹如是说。
“诗人……嘿嘿，这个比喻倒很新鲜。”不知道她若知道我在校外的形象，心中又作何想法。
“许若寒，你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她说。
“嘿嘿，或者你该说我是很有内涵的人。”我不谦虚地修正。
“很少有人能跟我谈论那么深刻的话题。宇宙是怎样的？神的存在，等等。”赵莹莹说，脸上流露出一种落寞的神情。
“在这方面我们是一类人。”我笑了笑。
“你觉得现在神还存在么？”赵莹莹问我。
“我不知道。我有时觉得他无所不在，洞悉一切却又默默无语。我有时候也觉得他曾经存在过，但是已经被他的子民杀死了——他创造的人。”我说。望了一眼蓝天，我说：“但我还是希望他无处不在，默默的注视着我们。或者说观察着我们。因为命运很微妙，我觉得他还是存在的。但是自己的想法也很矛盾。”
“你很坦白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赵莹莹说：“但是如果你知道神这么默默注视你的话，不会很害怕么？”
“大概不会吧，反正如果他在，很多事也就在他眼里。”我淡淡地说。
“嗯，要是被这么盯着，我也许会害怕吧，不过还是希望他在。”赵莹莹说。
“怕什么？你又没做坏事。”我说。
“哈哈！”赵莹莹微仰起头笑。之后又严肃的看进我的眼睛里：“若寒，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看着她凝重的表情，我不知不觉地也跟着严肃起来。
“你觉得：人为什么活着？”她深深望进我的眼睛，不放过我任何一个微小的眼神。
好沉重的一个哲学命题！我沉默，我该给她什么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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