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雨中葳蕤 | 来源:发表于2018-05-20 11:32 被阅读150次

    木子来看我,也许仅仅因为我能滥竽充数地与他谈诗。所以他愿意,花上半个多小时,去搭一班车,来与我面对面,只有薄淡的茶水。饮尽,孤独。

    他到我家时,我不在,还与女友在街上闲逛。他后来说,想起那首《寻隐者不遇》。想想闹市里,隐者该是“大隐”吧。欲言又止:我在此岸烟火里挣扎与沉沦,应与隐者相去甚远。

    后来在上岛咖啡吃饭。点了荷香米饭,打开那张去夏的荷叶,荷香雪鱼饭,很慰藉胃。边吃边聊,叹道:诗歌与生活,就像这楼上的幽雅与窗外的喧闹一样,径渭分明,也截然不同。但都是生活的一部分吧。不矛盾,也不对立。都是,必要的存在。

    谈诗歌,仍是有点飘的。像喝多了酒一样,有点恍惚不定。其实,也不大爱谈了。会说,写字。也不说文章。或许,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地方说诗歌。旁人眼里,这两人是怎样的疯子呢?于是,不得不一次次提醒他,小声一点。还是在意服务员的眼光的。何处有诗,又如何能肆无忌惮地说诗呢?那日渐离我而去的空灵,那摇曳着斑斓色泽的花朵。

    说到内心。走进一个人的内心,何其困难?其实,懂得亦是不必要的。每人自有他的一片天空一个世界。守住自己,即得清明。即使因了某人的文字,感觉靠近了他。但我们果真能走进他的内心呢?那会是一片广袤的荒原,或是无垠的沼泽?神秘的森林,抑或浩瀚的海洋?

    可我们又何必在意别人是否能走进自己的内心呢?因过于清醒,对此并不奢望。内心是自己的。又何劳别人走进呢?懂得一个人,在于某些时刻心神的契合,没有确切或长久。人与人之间,误会或曲解总比心心相印的时候多。

    曾经对小镇无处可躲的嘈杂与喧嚣非常介意,对找不到一个倾听的人耿耿于怀。但现在明白,谁懂得自己并不重要。渴望一个人走进内心,更是渺茫的事。

    我想我们可以,独创一片自我的空间。隐秘、安全、喜悦。无须任何人的介入。在自己的思想里去反复来回。学会在自己的思想里学习,慢慢成熟,慢慢老去。像那座桥,它一直那么寂寞,都寂寞一千年了,还将继续着旷古的寂寞,却也不妨碍它独自领略晨钟暮鼓与清风明月。

    生命里不能抚慰的疼痛也将过去。慢慢结痂的伤口,也不得不面临着时刻被撕裂的剧烈痛楚。活着,只是继续走路,一路走到底,走到那个再也不能说再见的路口。回头,再也不见当初喊你“荷荷”的那个人,再也不见亲爱的孩子明净的眼神,再也不见爱人宽厚可依的胸膛。

    可还是要相信,俗世有如许可爱的点滴温暖。足以抵挡或瓦解,那些难捱的病痛与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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