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军从河伯的话里看到了新的希望,连忙跑出门追吴静。可是,医院外面的院子里早已经不见人影了。何军心里着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想了一下,觉得吴静最可能去的地方应该是汽车站路口,就大步流星地赶过去。
何军赶到汽车站路口的时候,一辆回镇子上的班车刚刚发车,车轮扬起很高的烟尘。隔着尘土和车窗,他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吴静哀伤的身影。叹了一口气,何军又返回医院的病房。
看到大哥一个人回来,何民有些惊讶地问:“怎么,你没把吴静追回来?”
“去晚了。她已经坐车走了。”何军耷拉下脑袋。
周欢说:“大哥,那看来你只能下次带上礼物专门去请她了。”
河伯说:“好了好了,这个事接下来你们看着办吧。那个,赶紧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在这医院里,多待一天都要花很多钱的啊,咱们普通老百姓真是住不起啊……”
河伯出了院以后,专门去拜访了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姐姐何翠花是镇艺术团的演员,是这一带出了名的文艺骨干,不论逢年过节还是有人家结婚嫁女,她都能和姐妹们上去扭几下。别看何翠花已经快六十岁了,那在舞台上的热火劲儿可一点儿都不输给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呢。姐夫李建国是镇子上首屈一指的木匠,手艺好得无可挑剔。只要是他做的家具,不论是桌子椅子还是茶几衣柜,样样都堪比家具店里卖的成品。因为姐姐姐夫家里过得风生水起,所以河伯有什么重要事情总喜欢过来跟他们商量一下。
河伯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了何军和吴静的事情,咨询姐姐姐夫的意见。何翠花听说吴静离过婚还带着孩子,嘴巴撅得老高,很明显不太同意这个事。李建国在旁边一边抽烟一边听小舅子说着,眼睛微微闭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过了许久,李建国说:“老弟啊,还是别纠结了。你一向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能专门过来问我们,说明你心里已经差不多有底了。你其实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对不对?你要是不同意,肯定不会跑过来的。”
这句话真是说到河伯心坎里去了。他心里其实已经同意了何军和吴静的事情,只是缺少一点儿底气,担心将来旁人冷嘲热讽罢了。
李建国接着说:“你担心将来别人说闲话是不是?”
河伯抬起头来,望着姐夫,又望望姐姐。
李建国说:“嘴巴在别人脸上长着,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随他去吧,何必在意呢?只要两个年轻人在一起过得幸福,旁人有啥好说的,只不过眼红嫉妒而已。”
何翠花听着哥俩的对话,长叹一口气,对河伯说:“弟,你可得想好了啊!我这个当姐的,不担心别的,就担心咱侄子后面后悔啊!你说这现在是感情好,那万一将来他后悔了怎么办?离过婚也不是啥大事情,关键是她还带着前家的娃娃,你说这拖油瓶……”
“行了!”李建国打断了老婆的话,“你们女人啊,就是典型的头发长见识短,就不能往好处去想吗?前家的娃娃怎么了?前家的娃娃不是判给那个吴静了吗?再说还是个女儿,将来还是要嫁出去的嘛。只要军儿对那娃娃好,那娃娃也会把军儿当亲爹疼的!”
见丈夫如此坚决,何翠花不再说话。
(小说连载中,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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