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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娘聊完后,我挂掉电话,异常神伤。说实话,我不敢面对以后的生活。冬天的风在楼群间迷失了方向,撞得玻璃沙沙作响。
诗诗在厨房里忙碌着,我知道她在做我喜欢的饭菜。可是我的伤在心里,什么东西都无法填满。
我的脾气开始变得很坏,动不动就跟诗诗吵起来。诗诗有时候会哭,但她从来不表现在我的面前。我知道诗诗是真的对我好,但是我现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我对我自己也失去了信心。
白天诗诗去上课了,屋子里就剩下了我一人。我努力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世界。
我还有理想吗?我问着自己。我笑了。有理想是痛苦的一件事情,但是没有理想会让你跌进万劫不复的深渊。没有光亮,也没有温暖。
没几天,诗诗给我买了一块新的手机,智能的,手触屏。她又给我补了张电话卡,以前手机卡里有的号,这里面都有。我问诗诗,哪里来的钱。诗诗反而有些不高兴,她说,让你拿你就拿着吧。
智能手机让我感到很新鲜,没事的时候我都在摆弄手机,看看有什么新的功能。里面有些游戏,让我忍不住玩了又玩。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看居然是白菜。
喂,还记得本社长不?
声音是那么熟悉,我笑着说,社长大人,草民还记得。
你他娘的死哪去了,都联系不上你了,今天好不容易打通了。
我这不还喘着气吗?你这么个大研究生怎么想起我来了。
秋飞,你这小子真不够意思,我们社里就你没来北京了,他们都来过,就差你一人了。
真的?我有些不相信地问。
那还用说,我这社长最起码的号召力还是有的啊。季枫、眼镜还有王强都来过了,就缺你一个,既然你这么难请,这不本大哥亲自来找你了吗?
啊,什么?我惊得大叫。
怎么还不快快现身,想逃?
我脑袋飞速的运转,想找几个词接上。我沉默了一会儿,说,白菜,真不好意思,我现在还真没在济南,我出差了。
什么?白菜在电话里大叫,当真?
我大声说,千真万确,骗你干嘛,过几天我就去找你。
好吧,哥信你,过些日子我们兄弟再见,到时可去找我啊。
放心吧你,肯定会的。
挂断电话,我心里开始悔恨。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让白菜看到。我在心中默默地对白菜说,对不起,我不是有心骗你的,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过得并不好。
又过了一周,诗诗带我去了趟医院复诊,左脚跟痊愈了,右脚跟的情况没有预期的好,不过身体其他的地方都恢复得良好。医生建议我多走走,适量运动运动,不要总是坐轮椅。
从医院里出来,诗诗很开心,女孩子就是这样,开心的时候很张扬,难过的时候也张扬。我心里也是挺高兴的,看来我没必要那么悲观,我还是能够好起来的。
诗诗推着车子说,秋飞,看了没,你现在的情况好多了。
我笑着说,那还不是多亏了你,你说,我该怎么谢谢你呢,大小姐?
诗诗噗嗤一笑。
说实话,这段养尊处优的日子真是该感谢诗诗,每天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不用管,什么也不用操心,每天困了倒头睡,睡了自然醒,想想也是神仙过得日子。尽管有些不开心,但是与柴米油盐酱醋茶比起来,还是省心很多。
诗诗突然说,秋飞,圣诞要到了,你有什么愿望。
我说,你呢,诗诗,你有什么愿望。说完,我抬起头看她,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光鲜而靓丽。这一刻,诗诗那么美。我动心了,为这个让我疼惜的女子。
诗诗说,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希望你坐轮椅了,希望你站起来,像个男人一样。
我一听,笑了,说,还用上排比句了啊,语文学得不错嘛,我什么时候不像个男人了。
像不像某人心里最清楚了,非要我说啊。
我说,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男人。说完,我撑着轮椅的扶手站了起来,在我迈出左脚的时候,我右脚疼得厉害,一个趔趄,我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幸好右手撑了一下,要不然要破相了。
诗诗吓坏了,连忙跑过来俯下身来拉我,我回过头一把搂住了她,她的长头发挡住了我的眼睛,那么熏香,那么柔软,那么让我着迷。我忍不住亲了一下诗诗的耳廓。我多么想时间可以停留在此刻,不要动,不要走,在爱情如期而至的那一秒。
诗诗推着我走到了蓝色梦幻,一晃有一年多了,我没有来这里。今天再次站在它的面前,真是感慨万千。这是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诗诗问我还进去不。我说你想让我变成动物园的动物啊,人人观赏。诗诗说,那你想喝点什么。我说我想喝点热牛奶。好的,不谋而合,诗诗笑着走了进去。
我喝着热牛奶,回想着往昔的场景。我突然间很想念那件天蓝色的连衣裙,想念那加了糖的苦咖啡,想念那把落了队伍的钥匙,想念那些日子中的那个俊美女孩……诗诗说,那时的时光感觉好远。我抓住她的手,把牛奶一饮而尽,说,至少你现在离我很近,我很知足。阳光照进我的世界里,虽然是冬天,虽然刮着风,但我的心是暖的,血是热的。
圣诞来临的前三天,诗诗就忙着装扮屋子。她买来了一颗小圣诞树,买了一圈小灯笼。她还买了贴画,把满屋子贴得很喜庆,一副过节的样子。我已经能够下车走路了,走慢的时候看不出有什么毛病,但是走快了不行,因为右脚跟不上步伐。不过,说实话,能够恢复成这样,我已经相当满意了。
我问诗诗,怎么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啊,还跟个正事似的。
诗诗说,那是当然,今年我要陪你过个不一样的圣诞节,有可能是最后一个哦。说完,诗诗嘿嘿一笑。
我说,你不用这么庆祝我走路了吧,我看是不是太破费了。
嘁,你想得美,你得感谢真主耶稣,要不然我才不会一掷千金呢。
洋鬼子的节日,我一概不过的,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有节操的人,哪能跟某些人似的,见异思迁,见风使舵。
行,就你有节操行了吧,我是懒得理你。诗诗白了我一眼,走出了卧室。
我慢慢地也走出了卧室,诗诗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我移到厨房门前,看着诗诗忙前忙后。
我说,今晚上吃什么呀?
自己看。诗诗低着头,没有看我。
诗诗正在切葱花,切好的肉放在了旁边的盘子里了。我看不出个究竟来,便接着问,李大小姐,我怎么看不明白呢。
这么笨啊,诗诗抬起头对我说,这么都明摆着吗,就你这智商,明显让驴踢了。诗诗时不时还比划着双手。
我更摸不着头脑了,不解地又问,有葱花,有点肉,菜呢。
诗诗突然哈哈大笑,理了理头发说,哦,对呢,菜哪儿去了呢?
我笑得合不拢嘴,指着诗诗说,脑袋让驴踢了吧。
那天晚上,我们缠绵在一起。诗诗体内的薰香,让我久久的迷恋。诗诗就像个大女人一样,完全掌控了节奏。她技术娴熟,让我不由自主地跟随她到达那奇妙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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