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里那些被性侵的女孩（一）

夏季的傍晚，太阳不像正午那样火热了，它变成一个红球，正在慢慢西沉，牧童们吆喝着牛羊，渐次从各个小山坡上、从各处田间沟坎往村子里归拢。

不远处的村子上空，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那些背着锄头归家的农夫，一路走一路互相开着玩笑。

也有那不能下田干活的年迈老人，拄一根木杖，倚在柴门旁边，等候那出去放牧的孩子们回来。

虽然这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某山村的一副平常景象，但是在唐朝，诗人王维就已经把类似的田园风光给描绘得生动形象了：

斜阳照墟落，穷巷牛羊归。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

一派祥和宁静的山村美色，但见那“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也难怪作者萌生归隐之心呢，“即此羡闲逸，怅然吟式微。”

然而，诗人看到的，都只是表面现象，如果他没有深入过农村生活，又怎能体会到农民的艰辛和穷苦呢。

更何况，美丽的山景之下，也覆盖了很多愚昧无知的事件，甚至掩盖了一些肮脏龌龊的罪恶。

                            ――    题记

大家陆续赶牛归村的时候，如意却并不着急，她看着自己家那头大黄牛，还正在津津有味地啃着青草 ，她想让老牛多吃点，舍不得马上赶回家。

凉风习习，正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十五岁的如意看着美丽的夕阳，陷入了无限的遐想之中。

她羡慕村子里那些读书的女娃，虽然去上学要翻两座山要趟一条河，但是她们从不嫌远从不叫累，每天拿着课本，说说笑笑地去学校。

要不是自己六岁那年父亲突然去世，她也可以像别的女孩子一样正常入学的。

时间过去太久了，她记不得爸爸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弟弟和妹妹嗷嗷待哺的面孔。

从那以后，她成了家里真正的老大，成了妈妈得力的帮手，放牛割草，拾柴烧水，洗衣做饭，带弟弟妹妹……但是不管她和妈妈多么勤劳，多么拼命，她们家的日子总也没有别人家好。

每次妈妈看她盯着去上学的女娃们的背影发呆，就会叹口气说：苦了我娃了，要是你爸爸在……

想到这里，眼里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流了出来，如意抬起手臂要擦眼泪，却被一双有力的胳膊从身后拦腰抱住了。

“如意，你咋个了？咱俩耍耍嘛。”不用回头，如意听得出是憨哥的声音。

她心头狂跳，这个傻子，要干什么嘛！

“放开！”她怒吼，可是那双手臂太大力气了，她根本掰不开。

憨哥抱紧她不放，嘴巴还往她脸上乱拱，她恶心得都要吐了，这个傻子，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山上已经没有一个放牧人了，红球一样的太阳也掉进西边的山林里，看不见了，别人家都已经牛羊归圈了吧，妈妈在家也等着急了吧，如意感觉自己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忽然心生一计，喘着粗气但尽量温柔地对憨哥说：“羞羞事，在这里不行，咱俩找个好地方，别人看不见……”

憨哥一听，马上就松开她了，跟着她要去找个好地方……如意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如果自己现在跑，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估计跑不出十步，就会被捉住，憨哥智商没有，力气有的是。

她带着憨哥，走了一会儿，看到有一处小山凹，她站在山沿上，对山哥说：就这里，这里好！

“这里好，这里好！”憨哥兴奋地重复着，想拉如意一起下去，就在山凹里面办好事。

“来，你先下去，你下去了再拉我下去。”如意轻声对憨哥说，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憨哥听话地往前走了两步，弯下腰，就要拉着旁边的树枝往下滑的时候，如意用尽了平生的力气，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她顾不得自家的老黄牛，也顾不得自己那割了一下午的一箩筐草，如意拔腿狂奔。

她不能往村子里跑，村子还远着，她怕跑到半路，就被爬上来的憨哥追上。

她往一个山窝里跑，那个山窝里，住着两户人家，也是村子里面的同姓人，虽然他们住那么远，但是跟大村里的人家都不陌生，因为大家同属一个村子，同是一个祖宗。

一家是山伯， 一家是桃叔，如意都熟悉，因为平时过来放牛割草，口渴了经常去他们家找水喝，桃子杏子熟透的时候，也经常过来摘果子吃。

如意跑啊跑，不敢回头看，鞋子掉了一只也顾不得捡，一路狂奔，眼泪乱飞，她终于看到桃叔家的柴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