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山南水北谓之阳 山北水南谓之阴"。实事上, 人世间的事,何尝不是阳光下的山川,有阴的一面也有阳的一面。
当我们在感慨人心凉薄世态炎凉的时侯,每天在我们的身边和遥远的某地,又发生着多少温暖人心驱散阴霾的事儿,大到消防战士不顾自身安危用血肉之躯救人于水火危楼,小到为落难者慷慨捐款、拾物归还、救人危急……
每一位助人的人都有一颗善良的灵魂,常常不经意间一个体谅的举动,下意识间一个温柔的关怀,就可以为需要帮助的人带来方便和温暖。
我就从以下几件微小事来展示一下这些人无声的温柔和温暖,也顺便表达一下我的感动和钦敬。
1
上个周末,一个情绪激动的女孩子来物业办公室投诉,正在交物业费的我从她和物业的对话中了解了个大概:
女孩子租住在小区唯一的一幢公寓楼里,因为在信托公司上班,经常出差。这次出差一回来,门口竟然出现一袋垃圾。女孩说:这肯定不是自己走的匆忙才忘在门口的,因为自己从来不用这种黑色的垃圾袋。但当时她倒没太在意,心想着会不会是挨门儿邻居暂时放在这儿忘了扔下去,便拎去楼下的垃圾痛。
可是第二天上班时,发现又是一袋垃圾,似乎比上次还要多点儿,这让她心里很不痛快——这不是明摆着恶心人吗?
物业一女领导安慰她说:“我们知道了这事,以后会让巡楼的多注意,看是谁干的?等抓到了我们带他上门给你道歉。”一保安插嘴说:"一天四趟巡楼,也不一定那么凑巧,正好抓到。建议你装一摄像头,一来可以找到这个人,二来你一个女孩子家住,随时留意家门口的动静更安全。"
女孩儿一听老大不太乐意,刚想说那位保安点儿什么,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认同了。她点点头,表示愿考虑他的建议。
又过了一段时间。有天有人在业主群里接连放上几段视频。
第一段,只见一老太太敲敲邻居的门后,见无人回应,便在人家门上放上一袋垃圾…
第二段,老太太又掂来一袋垃圾放在别人门口,并顺手捎走了上次留的垃圾……
如果说她是为了偷嫩或者图恶心人欺负人,大可不必把上那袋换走呀?
这着实令人困惑。
第三段,一女孩(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那天在物业的姑娘嘛)拖着行李箱走近镜头,拿钥匙开门进屋(显然是主人),几分钟,她又出现在镜头里,能看到她手上带着什么东西去敲对门邻居的的门。对门的阿姨开门后,和女孩寒喧几句,将女孩让进了屋。
第四段,能看到一男子带了广告彩页出现在镜头里,卷了一下后往对门邻居门上插一个,转身又走来朝女孩门上插一个。
第五段,对门阿姨出门后,摘下自家门上的广告彩页后,瞄了一下女孩门口,毫不迟疑地走来取下了女孩子门口的彩页。
第六段,是重放第一段那一幕……
有业主看到一个人不断发视频,也不说明些什么。便不客气地询问:"怎么了?"有人则表示谴责:"这么大年经了还干这事儿!"也有打抱不平的:“投诉她!”
发视频的人在这些“七嘴八舌”后面又放上一段,只见一个男子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视频里,他走近女孩儿门口看了看,突然扭头慌慌张张地走了……
至此,我多少有点儿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女孩则不失时机地发了一句“我想大家都己看明白了,阿姨是怕居心不良的人发现我不在家而心生歹意,她特地取走传单,又往我门口放垃圾,也是为了制造有人在家的假像。”
“说起来惭愧,我差一点错怪了好心的阿姨。”
……
事情不大,对那位阿姨来涚,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却完美地保护了女孩儿财产甚至是人身的安全;看似丑陋的行为背后那颗善良的心所流露出来的温柔,更是在隆冬的夜晩温暖柔软了多少颗相见不一定相识的人心。
2
记得女儿几个月的时侯,我因为要找缝纫小店为她做一件小棉袄,便用童车推着她串了几条小巷,半问半找的终于找到一家,挑了花色款式后,约定三天后去取成衣。
这家铺子处于城中村内一条几百米的老巷道中间。巷道本来已经很窄,加上两边的高起的地台及各种的经营占道,就更窄了。好在,从这里经过的汽车并不多。
我推着宽大的童车小心翼翼地往回走,不时地躲闪着从背后或迎面而来的自行车和路人。这时身后传来汽车的马达声,声音不大却分明与其他的声音不同,我回头看了一眼,是一辆蓝色的轿车。
我想让行,可走了老远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索性硬着头皮一路向前,司机也开着车缓缓地跟在后面,始终与我保持着几米的距离,与那些心急的司机不同,他并不鸣笛,就这么默默地跟着。
我为了耽搁别人的时间感到不安,就尽可能加快步伐,想以最快速度走出这通往大路的一百多米路程。
我虽然急着赶路,但还是能清楚能感觉到身后的车在平稳慢行。
当气喘吁吁的我终于走出巷口,推着小车闪身一旁,想向司机表示自己的谢意时,那辆压抑了许久的蓝色本田,像松了口气一般,"轰"的一声,加速远去,留我在风中一脸感激。而那张线条硬朗的侧脸也随之一闪而过,因为只是侧脸也因为速度之快,那张脸在我印象里留一段时日后竟然雾一样散去。
后来,当我心怀感激地忆起这件事,常常去猜测,这是一个原本就细心柔和的男人,总能替他人夸虑?还是已升级为孩子的父亲,深知一个带孩子母亲的不易?
3
秋意渐深的日子里,某天下午回家,看到小区东侧的花园里来了一对拉板车的男女。男的身材瘦小,脸色多皱且黢黑;女的胖胖高高,神色茫然似智商不足,乱蓬蓬的头发和布满污垢的脸,掩盖不了她皮肤的舒展——并非娇嫩却一定是年纪轻的优势,所以他们的关系就不太好确定了,也许是父女,也许是忘年的夫妻。
当时的一时漫想也仅止于此,眼光掠过他们车上鼓囊囊的蛇皮袋和数量不多的废纸板与扁瘪的塑料瓶时,想当然地认为:他们可能是拾荒路过这里暂时留足小憇。
一直到第二天早起送孩子上学,出东门时一眼看到花园的一堵景观墙脚下,卸了轮子和废品的板车上凹凸鼓囊地搭着一床棉被,是那种有凤凰图案的大红印花被面,虽然脏破不堪褪色严重,但东北织品那种印品风格早已深入人心,所以只一眼就明了那是我们年少时光家中最常用的被面款式。
这样的场景轻而易举地唤起了我心中的怜悯,"送完孩子回来,给他们买些早餐吧。"急着赶时间的我这么想着就急匆匆地骑行而去。
我不得不承认:我是十分健忘的。当我经过小花园回家,再次看到捡破烂的两个人时,我才想起要帮他们买早餐的事。但很快,我的羞愧转而为庆幸,因为我看到两人已在吃早饭了——简易塑料袋装的烙饼和紫色的粥汤。
我迎着他们走去的时候,女的朝我傻呵呵地笑,那位老人则有些羞怯,他的目光里既有疑惑也有畏缩。我心下不忍,不敢再看他,掏出包中仅有的几张钞票(不多!一台手机走天下的今天,只装了以备不时之需的少量现金)塞在傻笑的女人手里,转身离去。
"闺女,闺女,你回来,我们有(钱)!”背后传来老人受恩而惊的苍老声音,我没有回头没有应声,只侧身摆摆手就走了。
晚上接孩子时,我照旧抄近路走东门,板车的主人不在,车旁堆了不少捆扎好的纸皮,还有一床半新的棉被,我路过时,只好看到同小区的一位大姐一手提着一捆纸皮,一手拎着一袋衣服和一大包饼干依次放在纸片堆上和板车上。
我驻足,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她也看到了我,便向我大致说明了一下:"老人无儿无女拉着板车四处流浪,路上捡了个傻女子。这不,前边小区刚交房不久,装修的多,可捡的垃圾也多,他们估计要在这儿住几天……看他们可怜不拉的,多多少少帮助一点吧!"说完这些,她指指板车边堆放在一起的纸片说:“这都是咱小区的人收拾出来,送给他们的,今天应该可以买大几十(元钱)吧!"她一脸的欣慰,也感染了我,我心里也暖暖的。
后来几天,我好几次看到小区的邻居们为老人和傻女送饭菜,我在心里为这两位流浪者感到庆幸和温暖。
快入冬的时侯,老人和傻女突然有一天不见了,小区有人说可能去了城市收容所,有人说可能又发现了新的商机,也有人说可能是亲戚把他们找回去了……
望着从寒风中阵阵飘落的枯叶在街道里游移四散,我心里默默地想:不管是那种,都希望他们在这个冬天有温暖的床,有温热的饭,更有人像我的邻居们那样力所能及地伸手相助,温柔以待。
也许会有人觉得,都是些小事,不值一提。但我觉得有些东西可以积少成多,正如阳春三月的温暖正是从温度的一点点儿回升中得来,它们累积扩散,催出嫩芽催得花开催得万物生机勃勃;小爱也可以联成一片成大爱,譬如细雨,点点滴滴,下得多了也会积水成潦,汇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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