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1867年,46岁的波德莱尔死于巴黎
·波德莱尔是现代派诗歌的先驱,并被奉为象征主义文学的鼻祖
·他的著作仅《恶之花》、《巴黎的忧郁》和《人工天国》
·“他其实不是一个颓废的诗人,而只是一个颓废时代的诗人”
·“艺术必须根据自然,但艺术美并不等于自然美,而自然丑也可以转化为艺术美,这就说明了艺术家有描写丑恶的权利。”(朱光潜)问题是如何描写,站在什么立场,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去进行描写。
(摘自译者序言)
摘录:
《双重屋子》
在这里,心灵沐浴在懒惰之中。懊悔和欲望为它染上馨香——一种在暮色苍茫里闪着蓝光的暗玫瑰色的东西,犹如瞌睡之中的快乐的梦。
家具的形状都拉长,衰弱,疲惫了,它们也是一副做梦的样子,人们会说,它们也像植物和矿物一样,被赋予了一种梦游的生命。布帘、花朵、天空、夕阳也在以无声的语言诉说着。
《每个人的怪兽》
没有一个旅行者对伏在他们背上和吊在他们脖子上的凶恶野兽表示愤怒,相反,他们都认为这怪物是自己的一部分。在这些疲惫而严肃的面孔上,没有一张表现出绝望的神情,在这阴郁的苍穹下,大地也像天空一样令人忧伤,他们行走着,脚步陷入尘土中,脸上呈现出无可奈何的,被注定要永远地希望下去的神情。
《人群》
人群与孤独,对于一个活跃而多产的诗人来说,这是两个同义词。它们可以互相代替,谁都不会使孤独充满人群,谁就不会在繁忙的人群中独立存在。
《美丽的多罗泰》
一阵小睡就是一种甜蜜舒服的死亡。
《英勇的死》
“真是个好戏子,”人们常用这样的话来称赞一个演员。
也就是说,在他扮演的角色后面,人们还可以想到他是一个演员,想到他的艺术、功夫、意志,可是一个演员,完全深入到他所要演的角色时,就像古代那些最完美的雕像,使人们对美的抽象、模糊的概念变成既能看,能听又能自由行走的奇迹。那才是极其特殊又惊人的。
其实整本书都很妙。
我以前看《恶之花》,对波德莱尔形成了固定印象,读他的文字像是在喝酸掉的酒。
但我朋友认为,波德莱尔的写作风格是一丛毛茸茸的碧绿小草。(?)
这本《巴黎的忧郁》,我买的是新知三联书店2015年版本,薄薄一册,装帧简单素雅,纸张摸起来很舒服,内页设计也很好。
译者亚丁,插图是贡斯当·勒布莱东。粗犷的线条,黑白的对比,和波德莱尔的行文相映成趣。
波德莱尔,他擅长以美写恶,或者说,他擅长去追寻生活中一切不那么友好、不那么光鲜,甚至是恶趣味的事物,然后再用自己纤细的笔触将它们再现。
读的时候也能感觉到,诗人并非刻意猎奇,而是的确从中找到了共感。
换言之,他对于美中的恶,和恶中的美,是认同的,是有着丰富而深邃的认知的。
他运用着辛辣的讽刺,浪漫的譬喻,奇异的咏叹般的节奏感,道出自己对于人生的洞见。
他写的很多东西,现在看也毫不过时。
我读的时候不禁想到,其实多少道理都在很久之前已经被人讲过,我们后来人只是在前人基础上老瓶装新酒,翻过来又翻过去的絮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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