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礼物

文 | 彼怀

图片来自网络

2017/10/08        星期日        天气晴

1

转眼间，中秋节与国庆节手牵着手从我们珍贵的假期里走过。想着假期的最后一个夜晚，不禁让我起身张望着窗外。看见一大片的金黄的庄稼，心里美滋滋的，几日的辛苦也在收获的喜悦中烟消云散。

清晨一大早，我一个人去西屋翻找工具。不一会儿，我头顶系着母亲的遗弃纱质围巾、套着一双稍有磨损的棉纱手套，穿好一身合身的脏衣服和一双破了网的鞋，不顾自身形象推开门，握起一把染了黄漆的镰刀，奔着院子里的秸秆跑去。

“三分热血”可真不是说说而已。虽说镰刀使用时有少许的顿卡，但也没能阻挡住我一身热血的力气和曾对父母夸下的海口。

“那，你们大儿子把前后院收拾利索，绝不拖泥带水！”我双手挎着腰，信誓旦旦地看着一大片还未动工的庄稼。

可是没过多久，我喘着粗气坐在割好的秸秆上休息。看着眼前一大片毅然不倒的秸秆，又撇了撇甩在一边带着泥土的镰刀，我心里不免一阵泄气。那清晨的露水挂在秸秆叶上，每次惊动它们，叶子上的露珠顺着叶脉砸到我的衣服上。随后越积越多，不禁打湿了我的衣襟。那些调皮的露水暗中储蓄着力量，准备好时机跳进我衣领里，随着体内的温度缓慢蒸发。本就失去信心打胜仗的我，坐在湿漉漉的秸秆上一番感慨。

2

“妈，把咱家的磨刀石拿出来，我要磨刀！”我把最后一点儿力气喊出来。

母亲推开门，把磨刀石放在砖石上。我站在一旁，把镰刀稳稳地按在上面，不断地用磨刀石在生了锈的镰刀上蹭来蹭去。

那磨刀石真是神奇，黄橙的锈漆一点点从镰刀上脱落下来，使镰刀露出本来的模样。我把身边准备好的清水顺着镰刀尖处倾倒而下，一把沉稳锋利的镰刀再次给了我战斗的力量。

可别说，那修理好的镰刀经过我将近一个多小时的劳动成果的证实，确实要比之前的工作效率高的多。

我右手紧握着“崭新”的武器，左手把住秸秆中间位置，镰刀抓准秸秆根部一个用力，秸秆轻而易举被我征服。

阳光慢慢移动起来，让院子里的露水接二连三与我们告别。眼看着院子里的秸秆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我距离胜利的时刻越来越近。我时不时直起腰、抬起头，装出大人们用挂了秸秆叶子的衣服在额头上擦拭汗水的样子，心里不断鼓励自己，为自己打气。

“我还是很厉害的！”

3

终于，院子里的秸秆被我一根一根折服在脚下。我一脸骄傲地望着天空的蓝天，露出中了100万彩票的欣喜。

我一身散了架似的走过院子里，坐在墙上稍作休憩。我把镰刀稳稳的放倒在身边，哼着小曲、晃着双脚，脱下沾满玉米穗的棉手套，看着眼前一个人的战功。

脱下手套后，发现自己左手的虎口处磨下一块皮。与秋风接触后，伤口像洒了盐似的痧痛。我赶紧跑回屋翘起脚拧开装着碘酒的瓶子，用沾满碘酒的棉花棒对着伤口消毒，又找出纱布对伤口包扎。

我坐在电脑桌前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窗外的庄稼不免感叹。

“干点活真不容易。”

如果你说我就此放弃，那就是大错特错。连这一点儿困难都不能克服，就真的小看我了。我继续小心地戴上手套摸索着秸秆上的玉米剥落下来。

4

我坐在院子里，右手拿起一根秸秆，左手摸索到玉米棒的根处，右手剥开玉米叶、顺着一股力气使玉米与秸秆分离。

一根，两根，三根……

阳光不知不觉顶到我的头上，把我的影子缩成一个圆圆的圈。一个个棒粗粒大的玉米堆在一起，聚集成一堆堆金黄色的“魔法屋”。

“今年，是丰收的一年。”

临近夜晚，我不堪疲惫回到屋子里收拾一番。我换上便衣，对着镜子发现脸上冒出一个个红红的包，犹如一个个丰收储存的谷仓，圆润，丰满。

“妈，我再也不想秋收了！看看我的脸都过敏了，真是遭罪！”

回过神，母亲准备好一桌丰盛的晚餐。看样子，这是要准备好好的犒劳我一番喽！

那窗外一堆堆金黄的玉米在月光的照映下，格外灿烂。它们好像都在对着我笑，笑的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