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很难看到鸡,更别说闻鸡啼了,因为我想没人会拿鸡当宠物吧!而我所说的“看到”是指活物,有生气的,可以追逐的,甚至于满山跑的,不是屠宰市场里的鸡――被人绑着双脚,间或扑一下翅膀,与死的何异?
回到乡里,那可就另一番光景了。“日出而作”由鸡吹响号角,“日落而息”的帷幕也由鸡拉下(人们赶鸡进圈了),可见,鸡也是“早出晚归”的。老牛耕田的田畦上,鸡在觅食;鸭鹅凫水的溪河旁,鸡在嬉戏;人们生活的屋檐下,鸡在驻目……仿佛鸡哪里都要跑,似乎微小的它一定得引起关注不可,你看――
鸡叫一声,必有不知是哪的鸡遥相应和一声,并且这声是愈来愈高,仿佛那些素未谋面的鸡一定要分出个高低似的――谁的嗓门更大!
来了清晨,兴许它是饿了。揸一撮苞谷或是米粒儿,扔将过去,嘴里噜叨到“咕咕……咕咕咕咕……”鸡们便一窝蜂的飞将过来,竞相抢食着,大鸡斥小鸡,雄鸡啄弱鸡,争争攘攘,嚄!好不热闹!一溜烟的功夫,苞谷或米粒就被搅得乱七八糟,小堆小堆的立马变成了稀稀落落的散乱至四遭,强壮的公鸡吃得不错,追着母鸡撒欢个不停,孱弱的瘦鸡辄很惨零了,乘着壮实的寻欢之际,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战场”,怔营地生怕漏掉一颗谷粒地啄着。鸡群间或不断地发出“呃呃呃……”的声音,类极了猫无聊时自发的怪声,吃完了食,这些鸡干脆群显出伥伥状,――貌似暇时它们也这样――“一步一扣首”地继续在垽渣布满的地面间歇地啄个不停。
鸡冠子旁的羽毛很是漂亮,有黄褐色的,有赭红色的,有玄绿色的,也有灰白色的,但大多数趋显的为黄色状。鸡啄食的时候,一伸头,这些毛羽便往外凸,露出个光颈子在外头,一缩头,又像是一把收起来的伞,和翅膀上的大羽重叠在一起,润顺极了。大公鸡的冠子真可不负众望,像一朵火红色的烈焰燃烧在脑上,还及其鲜明地分割了开,就如那火龙果上的某一竖凸起的东西。但母鸡的冠子便没那么抢眼了,不怎么鲜红,分割得也乱,是不是被公鸡给“糟蹋”的呢?我想。
它们的喙下有两瓣我莫名的东西,深红的,有点像鱼的腮,也像两弯刀嵌在嘴壳下,只是是软的,偏头时一摇一摇的,若是偶然发现有黑色的两瓣,那一定会欣喜极了,据老一辈的人说这样的鸡胆子大着呢,不怕人,你摸它也可以,像宠物一般,但我不曾试过。――母鸡护小鸡而发狂时的境地我可一时都不敢忘。
为什么鸡飞不起来呢?我时常在想。当鸡倦懒得无聊赖时,张开翅膀猛地扑动,煽的尘土四起,大有“抟扶摇直上”之势,但,随后,收起双翅,只不过继续觅它的食罢――也许它生来就有于万里长空睥睨芸芸的一种褊褼,只不过它的体躯不允许,――走路尚可,飞翔?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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