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生晓梦迷蝴蝶”这是李商隐《锦瑟》中的一句诗。其中的典故出自庄子的《齐物论》。
原文: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
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确切符合了庄子“天道无为”的思想。中国古代哲学中,老子的无为而治主要是不过多干预,顺应自然遵循规律的主张。而庄子的天道无为主要是追求自由。
庄子穷极一生的追求,便是自由。
最具代表性的便是《逍遥游》。
从北冥之鲲、鹏,再到蜩与学鸠不解鹏迁徙南冥天池,再延伸到“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徵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层层递进。人与自然相结合,庄子的无为是万物的自由。要想达到这自由,便是这《逍遥游》的中心思想,“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只是“无己”、“无功”、“无名”,又有几人能做到这样摒弃杂念、无欲无求?庄子这人与自然的绝对自由,带有理想化,与西方哲学中的唯心主义似乎有些不谋而合。
庄子就是这样一个“宁做自由龟”的人。
有一次,庄子正在垂钓。楚王派二位大夫前来聘请他道:“吾王久闻先生贤名,欲以国事相累。深望先生欣然出山,上以为君王分忧,下以为黎民谋福。”庄子持竿不顾,淡然说道:“我听说楚国有只神龟,被杀死时已三千岁了。楚王珍藏之以竹箱,覆之以锦缎,供奉在庙堂之上。请问二大夫,此龟是宁愿死后留骨而贵,还是宁愿生时在泥水中潜行曳尾呢?”二大夫道:“自然是愿活着在泥水中摇尾而行啦。”庄子说:“二位大夫请回去吧我也愿在泥水中曳尾而行哩。”
与其说庄子不求功名,还不如说他韬光养晦,大智若愚。
有话道:“真正的平静不是远离喧嚣,而是在心中修篱种菊。”
然而庄子,不正是如此吗?动荡喧嚣的时代,尽管他一贫如洗,也从不曾自轻自贱,妄自菲薄。不管身处何处,他都是那样淡泊,自在。依旧“梦蝶”,依旧“知鱼之乐”。
于今时今日,这种淡泊与无为,实在是寥若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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